林末在医院又住了一周,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即便苏延想让林末在待着医院观察几天,医生也说不太需要。
心口的早已结疤,只是伤口太深,那道疤显得根深蒂固。
苏延给林末买了祛伤疤的膏药,让林末涂,对方不知听了没听,她也不便每天去盯着林末。
又在一拳正义修养了几天,苏延每天变着法地给林末做着饭吃。
虽说这段时间陈星灿一次也没来看过林末,可林末看起来明显乖了很多,尽管兴致看起来不高,吃饭却比之前吃得多了些。也会每天下去走走,然后在医院公园的座椅上或者拳馆门口的秋千上坐很久,黑眸只盯着一条路看。
苏延知道她在等陈星灿。
休养了一周后林末回了学校,是早上第二节和第三节课中间的大课间来的。
当时陈星灿正在拉着宋雨莱问题,是一道空间几何题,很复杂,她听得认真,跟着宋雨莱的思路一步一步走然后耳边就传来何倩的鬼叫。
“妈妈呀!有鬼!”
一群人闻声望去,只见教室前门,瘫在地上被吓到哭的何倩面前是一身黑衣的林末。
出现如此动静对方也并没把注意力放在何倩的身上,而是在数道目光里精准地对上陈星灿的眼,视线对上的片刻陈星灿就把头低下了,示意宋雨莱继续讲题。
林末似是有些受挫,低着头越过何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趴着睡觉。
快上课时,陈星灿没忍住抬头瞥了一眼那颗毛茸茸的头,那背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很可怜又带着些委屈。
“傻逼,你有什么可委屈的。”陈星灿幽怨地骂道。
只有宋雨莱听见了陈星灿的骂声,知道两人应该是闹了矛盾,她也不多过问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问道:“不回去吗?”
问的是陈星灿不回原来的座位吗?
“不回!那儿有傻逼!”
三周了,陈星灿还是气冲冲的,这次好像更气了。
宋雨莱没再说话,开始认真刷题,开始为十二月底的数学竞赛准备。
一节课陈星灿都不在状态,眼下又被黑衣少女引得思绪涌动,琉璃眸不断瞥向对方的背影。
陈星灿以为那天的无力感以及愤怒会随着时间而被磨灭,可当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整个人又开始被无端的愤怒和无力裹挟,最终汇成苦涩的泉水。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得久了,眼睛就又开始酸涩。陈星灿低头拭去眼角溢出来的泪,错过了少女回头心疼而又自责的张望。
一群人大气不敢喘地望着林末一脸心疼和自责的模样,心里感叹,看起来还怪萌的。
其中唯有邵霭的目光显得格外冷淡,俨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像是一个布局者,高高在上,审视着一切。
后半程陈星灿没再看林末,林末也没再回头。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第三节课下不到几分钟班里便几乎无人,宋雨莱让陈星灿和邵霭先下去。
趴了一节课的林末站起来远远地、小心翼翼地、可怜地望着陈星灿,却不敢上前。
陈星灿被那一双可怜巴巴地模样弄得有些不忍,又忆起对方的回答,低声道:“……装什么可怜!”
没等话说完,邵霭就拉着陈星灿出了教室,林末落后跟着,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待班里只剩宋雨莱和许承光时,宋雨莱把自己以往比赛笔记给了同样要参加这次数学竞赛的许承光,不等对方拒绝就说:“这是以前的,对我也没多大用,你要是不需要就扔了吧。”
说罢她转身就离开,走了两步听见了许承光的那句谢谢。
宋雨莱没回头,脚步却顿了一下,“祝你,更祝我拨得云开见日明。”
“好……”
这或许是这三周以来许承光在学校里最为愉悦的笑。
我们一定会赢!会摆脱!会高飞!会去触碰最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