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灿没来得及撤回目光,就与跨门而来的廖凡对视,片刻两人见刀,觉得晦气,恨不得剜了对方。
陈星灿冷声质问:“你那天跟宋雨莱说了什么?”
上周陈星灿没来得及质问,廖凡就接了一个电话后给顾娴孀留了联系方式就匆匆走了。
“跟你有关系吗?”廖凡睥睨着坐在对面,放下精致的水果篮。
陈星灿像是要把廖凡盯出一个窟窿,得出答案。
“是你刺激的宋雨莱吧,你俩起了争执,她从你旁边走开的时候就不舒服了吧!”
廖凡目光闪烁,脑海里一闪而过对方苍白的脸,只恨自己当时太专注于得出一个答案与深深的自省中。
廖凡望着宋雨莱,“她说她的二b铅笔被替换过,以为是我的人干的,但是我调查了没人这么干过。我查了她那天的电话,发现一个陌生号码,查了一下根本不是七中的学生。”
陈星灿凝视着廖凡,没有说谎的迹象,她蹙起眉头,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阴谋感。
可事实是宋雨莱当时应该有眩晕感,脑袋都不是很清楚。陈星灿问过医生,医生说是可能是长期熬夜导致的,外加刺激,血压上升眩晕感加强,神志不清才会对外界一切事物反应迟钝。
陈星灿还是疑惑,“你那天干嘛去三中?金迟雪不是在一中考试吗?”
“我要出国了,想跟她道别。”廖凡回答。
陈星灿跟听了鬼话一样,“你?”
廖凡扫了一眼陈星灿,“你爱信不信。”
“那你怎么没走?”
廖凡沉默一瞬,温柔地目光如触手贪恋地粘在宋雨莱略微有些血色的脸,“下周走。”
“不就是明天嘛。”陈星灿轻嗤。
廖凡:“……聒噪的女人!”
陈星灿轻松回怼,“能有你油腻的聒噪扰得我耳朵长痔疮。”
“……没人要的垃圾!你小女朋友受不了了把你踹了吧。”
“踹你个辣子香蕉肉丁,你就有人要了?”陈星灿假笑,“也就黑白无常半夜不打灯看不清敢牵你走。”
廖凡嘴上真不占优势,最后只能挨一肚子气。
顾娴孀进来的时候廖凡正怒视着陈星灿,陈星灿拉脸吐舌头。
顾娴孀出声有点显冷,“廖凡,又来了。”
这几天廖凡一有空就往医院跑,时不时地给送饭送吃的,有时候不来也命人来送。顾娴孀平静地接受,疏离感却很强,很多次都说不用廖凡这么跑。
“伯母。”廖凡收起情绪,起身,彬彬有礼地问候。
陈星灿也站起来,心想廖凡这个时候倒像个人。
“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你了。”顾娴孀说着,语气不热反而冷。她走过来坐在床尾,望着宋雨莱,风骨依在,“医疗费用我们会找机会还的。”
“伯母,不用。”廖凡一米八五的男生,站在顾娴孀面前听着对方说着客气话总觉得无地自容,事情因他而起,他始终没有勇气说实话,可他总该让顾娴孀心安理得接受这些补偿,犹豫片刻,他开了口:“伯母,宋雨莱会这样多半是……因为我,我那天跟她吵架,可能刺激到她了。”
声音渐弱,好在都说出来。
廖凡观察着顾娴孀的表情,对方神色未变,坐在床尾,盯着宋雨莱,有些出声。
廖凡有些怀疑对方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正欲再次开口,顾娴孀就开了口,“我知道……”
她刚才都听见了,警察的笔录她也都看了。
对女儿在学校的遭遇她也大概能猜到。
可她似乎并不能为她做什么,还要接受廖凡的医药费进行治疗,指望有一天宋雨莱可以行。她可以背负这些债务换女儿清醒,同时保留女儿恨与不恨的权利。
“你明天就走了吧。”
“是。”
“走了好啊……”
下午四点多,陈星灿从医院出来,廖凡拉在身后心事重重。
陈星灿难得见对方这么平静的时刻,想起之前每次见面对方都像超雄一样。
她没忍住问:“你有几条y染色体啊?”
廖凡直男脑+学渣脑=一头雾水,只觉得对方在讽刺自己,浓厚的眉毛搭在一起,一脸凶相,嘴上粗鲁:“关你屁事!”
对方的这一系列行为外加表情何尝不是一种回答呢。
陈星灿上嘴抽抽,不屑地走了。
她还要去南街旧书店找邵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