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幸亏也不是第一次被游戏搞了，我已经习惯了。”苏洛川很快看开了。
“这次情况更恶劣一些。”秦言开口。
在没拿到这个本子以前，他一直以为完成任务的方法是找出一种可以大范围传播的“解药”，能让世界恢复正常。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是0到n，那么解决方法方法也应该是n到0，所以秦言推测解药很可能是能大范围传播的。
不然真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去将动植物恢复正常未免有点太强人所难，完全没什么意义，游戏再怎么恶劣，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去恶心他们。
但如果产生意识的方法是1到n，那么相对的应对方法是不是也是变成了解决掉那个1呢？
“他们并不是用试剂注射进动植物体内，而是植入芯片。”祁安已经翻完了整个本子，他皱着眉。
“是的。”沈怀时点点头，指着祁安翻开那一页，“第一次实验虽然成功了但是拥有人类意识的动物状态很不稳定，所以他们改良了实验方法，将注射试剂直接变成注入芯片。”
第一次实验成功的只有一只猴子，但是后面植入芯片的实验，成功的动物和植物就多了很多。
“所以我们该不会要摧毁芯核吧？”江钰看着笔记本上那张十分简略的图，芯核被画了一个圈，延伸出很多个芯片。
芯核控制每一个芯片。
并且在下一次实验中，对照组也从人都变成了动物或植物。
“你很聪明。”沈怀时赞扬。
其实这些芯片和芯核是共生的关系。
每一个芯片都会为芯核传递能量，而芯核又保证每一个芯片都可以正常运行，两者相互作用，形成一个无限循环，可以互相流动的的能量系统。
第一次实验后，发现试剂有很多弊端，所以这个本子的主人把看得见的试剂转换成了看不见的能量，并将能量储存在芯片里，以特别的方式植入动植物体内。
如果他们只摧毁了一个芯片，是不能阻断能量流通的，只有摧毁芯核才可以。
摧毁芯核，相当于关掉能量运输的总开关。
“可芯核在谁身上呢？”江钰又问，“对照组有这么多。”
“大概率在猴子博士身上。”秦言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生锈的徽章，“这个本子在国王寝宫的一个暗格来找到，一起的还有这个。”
“好熟悉啊。”江钰蹙眉思考在哪见过这个标志。
“这是马戏团的标志。”苏洛川突然出声，“出大门的时候我看见过，博士身上也有。”
江钰恍然大悟，“这么说那间实验室好像也有。”
“我们的发现大概就是这些了。”
徽章是一个花体的k字母，周围缠绕着血红色的线条，由于生锈，那些线条如今已经变成了棕褐色。
“k？是kerli吗？他和马戏团有关？”江钰细细打量着徽章，“还有一张国王和kerli的合照对吧。”
“这么说，这个本子上确实是两种字迹，”苏洛川翻着本子，一种字迹很潦草，另一种相对工整，“要是有kerli的字迹就好了。”
“我有。”祁安突然出声，迎着一群人诧异的目光扬了扬下巴，一副你们快夸我的表情。
“祁安小猫这么厉害吗。”江钰轻笑一声，学着那只兔子的叫法。
“不许学西娅。”祁安瞪了他一眼，拿出昨晚在展览馆外面小老鼠给他的手册，翻到最后，指给他们看。
“这个是kerli的字迹。”虽然只是个签名，和对小镇一个简短的祝福语，但无论是字迹，笔压，或是运笔方法，都和本子上那个潦草的字迹相似。
“我说说我昨天在展览馆的发现吧。”祁安咳了咳。
“国王和kerli先生以前都是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的成员。”祁安娓娓道来，“他们负责的东西很多，面对那些濒临灭绝和受到伤害的动物们，他们设立野生动物保护区，打击非法捕猎和贸易，提供紧急救援，开展公共教育以及各种合法的动物研究实验。”
“你们知道对于受伤害很重，已经无法治愈的动物，有个减轻痛苦的方法就是动物安乐死。”
“但是在这星球，动物安乐死是十年前刚出现的。”
“十年前……”秦言低声重复了一句，猜到祁安特意强调这个时间点一定有什么用意，“动植物意识觉醒也是十年前。”
他想起了公告栏上的那则信息。
祁安点点头，“对了，你们有人知道国王叫什么吗？”
“好像叫凯文。”沈怀时想了想。
祁安把小册子往前翻了两页，指着上面一个名字，“安乐死的注射试剂正是国王发明的。”
“既然国王和kerli之前都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国王还发明了安乐死的试剂，让动物减少痛苦的死去。那普世意义上讲，他们应该算好人吧？后来为什么又要使动植物有意识，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呢？”沈怀时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无论是花园迷宫下面的暗道里圈养的怪物，还是马戏团里那些被残害的人类，都和他们的初衷相悖。
只有kerli还坚持保护动物，创立和平区，但是他好像也和马戏团有脱不了的干系。
就算黑化也要有个理由吧。
还有安乐死和能产生意识的芯片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我记得在我们国家，动物保护协会有一条原则是反对任何非医疗目的的生理干扰。”秦言语气沉沉，“如果他们还在动物保护协会的时候就发明了那种芯片，实在是有些不合理。”
从实验步骤到实验对象，都是很大的工程，不可能不被发现，难道他们有自己的实验室吗？
“那间废弃的小房子会不会……”江钰坐直了身子，毕竟暗门连接着密道，密道里又都是怪物。
“你们说，安乐死真的就是普世意义上的死亡吗？”祁安突然开口。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在对面街道上有一条已经褪了色的横幅，上面的标语写着
“死亡是另一种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