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刻意与叶若兰保持着一段距离,目光中充满了警觉,紧紧盯着她。
“安娜小姐,我想,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
叶若兰优雅地将铂金包轻挂在小臂上,双臂环抱胸前,微微仰头,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堵在安娜的身前。
“对不起,叶小姐,我想,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安娜轻轻垂下眼帘,将眼中汹涌的怒火掩藏,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
————
安娜之前跟着向泽的时候,叶若兰就没少来夜总会羞辱她。
最让她丢尽所有自尊的一次。
是叶若兰把她堵在夜总会的大厅,在所有客人的面前,大骂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女表子。
还唆使她的保镖,当众撕她的衣服,让她在那么多的客人面前,坦诚相待。
她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她是夜总会的女公关,可那又怎样。
如果不是被人骗,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
谁会下贱的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就在她生无可恋之际,向泽出现了。
他如神只一般走向了她。
向泽站定在瑟缩成一团的安娜面前,脸色阴沉,毅然脱下自己的外套,俯身轻柔地将其披在安娜颤抖的身躯上,随后将她稳稳地横抱起来。
“泽哥,你这是要帮这个贱人吗?”
叶若兰愤怒地瞪着向泽,双手大张,坚决地挡在他的面前。
“叶若兰,你不要太过分!”
向泽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叶若兰,眼眸中毫无波澜,就像在看一个死物一样。
“我过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却要为了这个贱人,拨了我的面子!”
叶若兰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对着向泽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未婚妻?哼!你还真会高看你自己!你不过就是我妈选中的一条狗而已!而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
向泽嘴角勾起一抹冷蔑的笑意,随即脸色骤然阴沉,双眸仿佛被寒冰所充斥,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滚开,别让我说第三遍!”
向泽用肩膀撞开叶若兰,目光未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抱着安娜,离开了夜总会的大厅,稳步朝着电梯走去。
叶若兰被撞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保镖眼疾手快,迅速稳住了她的后背,使她免受了摔倒的尴尬与危险。
“滚开,别碰我!”
叶若兰猛地挣脱保镖的束缚,迅速转身,对着向泽的背影,她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向泽,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叶若兰胸中怒火中烧,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然而,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都没有等来向泽的一个回头。
就连向泽的好兄弟,方知闲和温珩。
都像看疯狗一样的嘲笑她一番,跟着向泽一起消失在电梯间······
————
“我听说,向泽为了舒星晚,把他身边的女人都遣散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不甘心吗?”
叶若兰挑衅地看着安娜,她就不信了,这些拜金女,真的能离得开向泽这么好的金主。
“甘心又怎样?不甘心又如何?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安娜将飘远的思绪拉回,缓缓抬起眼眸,目光中透露出对叶若兰丑恶嘴脸的冷漠与不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叶若兰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依然得不到向泽的心。
叶若兰真的是连舒小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安娜,输给舒小姐,她输的心服口服。
“那个女人蛊惑泽哥,只要把她踢出局,你不能重新回到泽哥的身边了吗?”
叶若兰一步步的引诱着安娜。
而安娜在心中冷笑。
真当她是傻子呢?
叶若兰拿她当枪使,可叶若兰又怎么知道,她是枪,而不是回旋镖呢?
“哦,看来,叶小姐已经有计划了?”
安娜故意流露出一丝期待,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望向叶若兰。
既然叶若兰送上门来了,那她不如坐山观虎斗。
叶若兰在心中冷哼:果然上钩了!
“舒星晚能获得泽哥的青睐,不过就是凭着那一张脸而已!只要毁了她的脸,她还有脸待在泽哥的身边吗?”
叶若兰绽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让安娜不禁感到全身一阵寒意。
这个女人,真是个疯子。
“那怎么才能毁了她的脸?”
安娜挑眉,不动声色的询问。
如果,叶若兰能够成功,或许······
看着叶若兰势在必得的架势,她竟然有些,心动······
“这件事情得需要严密的计划,至少,不能让泽哥查到我们的身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
叶若兰敏锐地察觉到安娜的意识开始显现出显着的松动迹象。
很好,只要有贪念,就会很容易被掌控。
“好,我加入!”
安娜攥紧了拳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坚定的点了点头。
安娜:对不起了,舒小姐,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我真的很爱泽哥。
“那我们,合作愉快!”
叶若兰的嘴角噙着微笑,向安娜颔首,心中却忍着恶心。
如果不是要找个替罪羊,她怎么可能和这种货色合作。
“合作愉快!”
————
安娜与叶若兰分开以后,在路边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向泽给她的公寓里。
她窝在沙发上,头枕在沙发靠背上,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她明明知道这是叶若兰给她和舒星晚做的局,可她偏偏为了那可笑的一丝丝可能性,就上了叶若兰的贼船。
“我得好好想想,也许我可以借着叶若兰的手,除掉舒小姐,而不会引火烧身。”
安娜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正在出神的安娜一跳。
她慢悠悠地拿过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等看清上面显示着向泽的号码时,她心虚的手一抖,手机掉落在沙发上。
“他,他该不会知道了吧?”
“不会,不会!”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叶若兰两个人知道。”
“叶若兰想要除掉的人是舒小姐。”
“还没有除掉舒小姐,她没有必要拉我做垫背的。”
“不要慌,不要慌,说不定他只是想我了,也说不定!”
安娜进行了一系列的心理安慰,她潜意识中,就是想等电话自己挂断,这样就不用接向泽的电话了。
可铃声一直响,好像并没有要挂掉的意思。
安娜心慌的不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抖着手,接起电话。
“喂,泽哥,你找我有事儿吗?”
安娜都不知道,她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