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坐在正对着林枚的铁桌子上,他曲着右腿踩在桌子上,左腿自然下垂踩在地上,眼睛并没有去看惊慌失措又故作胆大的林枚,而是面无表情的玩儿着手中的匕首。
林枚歇斯底里的叫唤了半天都没有人理她,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孩子要养,我不能死呀!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呀!只要你们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下属终于有了反应,掀眸看了林枚一眼,嘴角勾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听说,你要去京市对付舒星晚?”
林枚眼神呆滞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对付舒星晚,是去我家的那个女人要对付她,我只是拿钱办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
下属从铁桌子下来,不紧不慢的走到林枚的面前,垂眸看着她那乞求的眼神冷蔑一笑,用匕首拍了拍林枚的脸颊。
林枚吓得脸色煞白,直接尿失禁。
下属嫌弃的撇了撇嘴,与林枚拉开距离,“林女士,你说,乔毅要是知道自己的发妻和孩子是被现任给害死的,他会怎么做?”
林枚听到下属的话,大惊失色,脸上的颜色跟调色盘似的,她也顾不上自己现在的窘迫,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瞎说什么,我,我没有。”
林枚心中忐忑,当初的事情她做得极为隐秘,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她认为这些人是在诈她,只要她不承认,他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转瞬之间,她已经在心中有了计较。
“呵,真的没有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下属从手下人的手里拿过来一个文件袋,当着林枚的面打开,又一页一页的翻着给林枚看。
等林枚看到最后一页,她的身子已经都成筛糠了。
“林女士,怎么样?看着自己犯下的罪过,有没有一点儿后悔?”下属冷蔑的看着林枚,“自己身上都一身腥臭呢,还想去找别人麻烦!”
“我,我……”
“你什么你?自己种的因,就得承受这个后果。”
下属将证据交给手下人,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手下给林枚松了绑,忍受着她身上的尿骚味儿,将她眼睛一蒙,拖出地下室。
处理完林枚,下属给傅聿洲拨过去电话。
“老板,事情解决完了,林枚和那些证据一起被送去了公安局!”
“好,以后看着林枚的那些人可以撤回来了!”
————
舒星晚公寓
傅聿洲挂上电话,回身的时候,与他身后舒星晚的视线对视在一起。
“林枚怎么了?”
舒星晚拧着眉头,她刚才好像隐约听到了林枚的名字。
林枚这个人在舒星晚的童年与少年时期里,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傅聿洲见到舒星晚的情绪不对,想起资料上那些关于舒星晚小的时候被林枚虐待的事情,他心疼的上前抱住舒星晚。
“晚晚,都过去了,林枚再也不能威胁你了!”
舒星晚的眼睛湿润了,她重新找回理智,她知道傅聿洲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她轻轻推开傅聿洲,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傅聿洲。
“你动林枚了?”
傅聿洲也没有否认,这件事情舒星晚肯定早晚都会知道。
他单手抄兜,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可能会多留她几天,谁让她贪得无厌的跟叶若兰合作要害你,那我当然不能留着她了。”
舒星晚不解,“叶若兰?”
傅聿洲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都是一些不自量力的!林乔利用吴彬没有扳倒你,叶若兰就把脑筋动到了林枚的身上,想利用她继续弄臭你。”
舒星晚有些无奈的扶额,“林枚那人贪得无厌,肯定是为了钱,那叶若兰又是为了……”舒星晚顿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她是为了向泽!可为什么呀?我都和向泽取消婚约了呀!”
傅聿洲撇嘴,语气中含着一股酸味儿,“那就是某人还贼心不死呗!”
舒星晚突然觉得有些头疼,长吁一口气,“你们男人惹的桃花债,为什么遭受报复的都是女人?她们在男人受了委屈,不更应该去收拾那个男人吗?”
傅聿洲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还得受这种无妄之灾,但又不敢反驳。
他嘿嘿一笑,将舒星晚揽进怀里,大掌抚摸着她的小腹,语声温柔,“别生气,咱们宝宝会担心妈妈的!”
一提到肚子里的宝宝,舒星晚的心立马就软了下来。
想起林枚的事情傅聿洲还没有告诉她是如何处理的,她又继续追问,“你最后怎么处置林枚了?”
傅聿洲将下巴垫在舒星晚的肩膀上,“给她扔公安局了,她得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舒星晚拧眉,林枚不就是受人蛊惑要来京市找她麻烦吗,可人不还是没有来吗,怎么就送进去了?
傅聿洲像是猜到了舒星晚的心思,叹息一声,拉着她的手,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坐好,才一字一句的跟舒星晚说道,“你舅妈当初的死不是意外!”
舒星晚心脏仿佛被人掐了一把,疼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僵硬的抬头看着傅聿洲,“你是说,舅妈和她肚子的宝宝,是林枚……”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舒星晚的眼眶已经红了,声音也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在她模糊的印象中,舅妈是个极其温柔的女人,对小小的她也是极好的,如果舅妈还在……
傅聿洲握住舒星晚冰凉的小手轻轻摩挲着,他手心的温度温暖着她的双手,也温暖了她的心。
“别哭,虽然晚了一些,但总算为舅妈讨回了公道,对不对?”
舒星晚红着眼睛点头。
只是,不知道舅舅知道自己在外边的风流债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唯一的孩子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哪怕舅舅是她的亲人,她一点儿都不会同情他,他过得不幸福,才是对那个因他而死的可怜女人最好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