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她,她往里面走了几步,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齐越。
她脸红了红:“你怎么还躺着等呢?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被人发现?”
齐越还是没应声,她干脆走上前,离得近了借着月光才看清,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孙楚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忙伸手推了他一把:“阿越?阿越!”
齐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人?”
“是我呀,不是你写纸条让我来的吗?”她说完忽然想了起来,不对呀,瑞雪阁不是没有伺候的太监吗?!
今天是中秋,皇上派人送来了佳肴和月饼,他吃过后就来了困意,正睡得熟呢。
“什么纸条?”齐越打了个哈欠,后知后觉的坐起身,“楚然?!你怎么在这里?”
孙楚然将纸条递给他:“这不是你写给我的?”
齐越只看了一眼就暗道遭了:“我怎么会在宫中让你过来!定是有人算计,快走!赶快!”
孙楚然来不及多想,转身就想走,可已经迟了,她还没走出房门呢,就被侍卫长堵在了门口:“侯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孙楚然脸色都是苍白的,竟然这么快就有侍卫来,很明显这是被人算计了。
“这不是大师住的地方吗?”侍卫长看着正在穿外袍,衣衫不整的齐越,“我的属下有人来报告说有人鬼鬼祟祟接近瑞雪阁,我本想捉拿小偷的,没想到,没想到是侯夫人……”
事已至此,孙楚然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喝了些酒有点头晕,天色又暗,走错路了。”
“是这样啊?”侍卫长遗憾道,“可两位这个样子…实在有些难以解释,在下不敢私自决断,这样吧,还是让皇上来做主判断吧。”
齐越穿着整齐冷着脸道:“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侍卫长一脸茫然:“串通什么?大师是不是想多了?今日宫宴人多,怕有个什么意外特意加强了巡查,没想到……在下只是职责所在。”
他说完不再啰嗦:“请两位去见皇上。”
齐越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不慌张,躲开侍卫的手:“我自己会走。”
不过今天后花园人可不少,侍卫将两人围在中间,一路从御花园去柔妃院中,不少人好奇的看过来。
“这是怎么了?”盛颜身份尊贵可不避讳什么,直接问道。
侍卫长左右看了眼,这才为难的开口:“是,是有人发现了可疑之人,跟到瑞雪阁发现是,是侯夫人和齐越大师……”
他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只要有点脑子的都能听明白。
“真的假的?”本来只是来简单吹风赏夜景,没想到碰到了如此炸裂的事。
大家猜疑不屑的目光扫过两人,这孙楚然可是官宦人家出身,后来更是嫁到了侯府,竟背着侯爷…实在是不知羞耻又胆大包天。
孙楚然什么时候如此屈辱过,她忙摇头:“不是的,我什么都没做!”
虽然是没来得及,但她真的是被算计的啊!
侍卫长可不听她说,带着人去直接找了皇上,大盛帝这会儿在观星楼呢,本来吃过饭正与柔妃两人在赏月,结果就听见底下有些吵嚷:“何事喧哗?”
赵公公下去问了问,才上来禀报:“皇上,是侍卫长有事要奏。”
大盛帝皱了皱眉,这大中秋的,非得赶这时候:“何事非要现在?”
赵公公为难道:“侍卫长还带了,带了侯夫人与大师一起……”
柔妃拿着月饼的手颤了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关齐越,那大盛帝自然就上心了:“让他上来。”
侍卫长带着两人上楼来,行了个礼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齐越衣冠不整。
大盛帝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怎么会搅和在一起。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你如何会在大师房间?!”
孙楚然扑通跪下就哭:“皇上明鉴,是臣妇喝了些酒有些迷糊,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瑞雪阁,齐越大师已经睡下了,臣妇察觉不对刚要走,就被侍卫拦住了,臣妇与齐越清清白白,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她可不敢说是有人模仿齐越的笔迹算计了自己,否则她因为纸条就找齐越私会,那才是坐实了奸情。
柔妃在一旁开口道:“你也真是糊涂,喝点酒就忘形。”
孙楚然忙道:“是臣妇不该,臣妇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大盛帝拧着眉:“果真如此?”
齐越淡淡道:“在下本已经睡下了,也被吓了一跳,皇上,别说在下与侯夫人根本就没见过,若真有什么私情,也不会蠢到在皇宫私会吧?”
大盛帝见他面不改色丝毫不慌,也觉得此事有些离谱,刚要开口教训几句,侍卫长伸手拿出一张字条:“那这个是什么?”
孙楚然脸色一变,刚才事出紧急,她没来得及销毁,本来趁着夜色悄悄扔进御花园的树丛里的,这怎么会被发现?!
大盛帝接过一看,脸色瞬间复杂起来,这么久了,他自然对齐越的字迹再清楚不过:“从哪里来?”
侍卫长道:“刚才带大师和侯夫人来的路上,侯夫人悄悄扔下的。”
大盛帝气的一拍桌子:“这真是你写给她的?你果真是收到这张字条去的瑞雪阁?!”
“冤枉啊!”孙楚然哭的楚楚可怜,“皇上明鉴,臣妇从来没见过这张字条,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齐越沉着脸:“在下也从未写过这种荒谬的东西。”
“那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柔妃暗暗瞪了两人一眼,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她必然是要保齐越的:“皇上,会仿字迹的人何其多,谁会在皇宫私会还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呢?”
大盛帝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这字条怪异,确实不像齐越会做的事,但他们两人之间……
“皇上!”赵公公过来低声道,“侯爷来了。”
大盛帝看了眼孙楚然:“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