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
黑色雕塑好像被钉在了地上,藤蔓一头缠着安鹏宏,他根本就走不出衣帽间!
安鹏宏疼的咬破了嘴唇。
他脑子里时不时闪现一个尖嘴桃花眼的女人对着他诡异的笑。
“大少爷!老爷往这边来了!”佣人匆忙来报,看到安鹏宏的惨状吓的尖叫出声,“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安鹏宏疼的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
他想让佣人阻止老爷子进来,可他嘴唇动了半天,只说了一个‘不要’就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安老爷子在安鹏逸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安鹏远跟关妙盈。
“这是什么味?”老爷子一进门就遮住口鼻。
房间里有股死老鼠的臭味!
他看到安鹏宏坐靠着墙,手上都是血,脸比纸还要白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是失望。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安鹏逸搬来椅子,让老爷子坐在衣帽间外面。
他回来就去找了老爷子,简明扼要说了大哥的事,但老爷子不信大儿子能干出丧心病狂的事!
安鹏逸直接把老爷子跟刚回家的二哥都带过来了。
“是你算计我!”安鹏宏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看着安鹏逸,又看向关妙盈,“你们联手算计我!”
“大伯,你说你不信鬼神,那你偷偷供奉的是什么?”关妙盈指着地上的黑雕塑。
放置黑雕塑的隐藏储物格还开着,黑雕塑摔成两半在地上,安鹏宏根本就没有狡辩的机会。
但他还是不肯认错。
“那是朋友出国给我带的礼物!”安鹏宏说句话要缓半天,“随意丢了影响交情,我就放在柜子里了!我拿领带夹的时候,它从里面掉出来,就是这样……”
“撒谎的话,藤蔓会越勒越紧的。”关妙盈扫了一眼几乎割破皮肉缠绕在骨头上的藤蔓,“大伯如果不想要这双手了,可以继续狡辩。”
“关妙盈!你想听我说什么?”安鹏宏讥笑道,“你会邪术,你故意陷害我!”
“大哥,关妙盈连安家的股份都不要,她陷害你有什么好处。”安鹏逸冷声道。
哼,安鹏宏冷笑的时候,嘴唇都在抖。
“她是老二带回来的!认亲也是老二提的!她跟老二合谋,想要我让出公司的管理权!你们想要,我给你们就是!没必要用这种邪术让我在父亲面前丢人!”
老爷子拧着眉,沉默不语。
老大说的这种情况听着有几分道理。
但他比谁都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大,你二弟考虑到你的自尊心,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当初选继承人的时候,我先找的他!他想出去创业,是他极力跟我推荐你的!”
如果老二想要这个位置,根本不需要算计老大,只要他说一声,老爷子高高兴兴的就给他了!
安鹏宏先是不屑的侧头,反应过来后震惊的瞪大眼睛。
优先考虑的继承人是老二?
凭什么?
立嫡立长!
他是老大,安家的产业理所当然就应该他来继承接管,凭什么是老二!
老爷子不忍心打击他,但看他这样还不知悔改,只能实话实说。
“你们兄弟七个,老七最小还在上学,老六一门心思搞科研,老五年纪轻轻已经是古建筑领域的标杆!
剩下老四老三老二,哪个都比你能力强!但他们都跟老二一样,想要在自己的领域闯出一片天地!他们都不跟你争,你却容不下他们!”
老爷子说完,拐杖用力在地上戳了几下,恨铁不成钢的流下一行泪。
安鹏宏疼的发抖,嘴唇被他咬破后更白了。
“他们都死了你才这么说!他们活着的时候,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老爷子闭上眼,失望又痛苦。
梁菀菀挣扎着想从口袋里探出头,看看安鹏宏的惨状,却被安鹏逸按在了口袋里。
安六的手伸在袋里,按着梁菀菀挣扎的纸片手,彻底撕掉安鹏宏的虚伪面具。
“大哥,你不仅害了三哥四哥五哥七弟,你还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我没有!我谁都没害!”安鹏宏咬死不认。
那些人死的离奇,没有直接证据跟他有关,警局不可能给他定罪。
他刚喊完,藤蔓再次收紧,生生撕开了皮肉。
“啊——!”安鹏宏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他像条濒死的鱼,在地上蜷缩挺起,不断挣扎,却不能减轻半分痛苦。
“实话实说,或许能减轻痛苦。”关妙盈平静道。
“我没有——没有——啊!救我,我知道错了!”
嘴犟的下场是更惨烈的痛,安鹏宏忍无可忍后终于承认了。
“我只想借他们的口才跟人脉……没想到他们会死……既然会死……不如都给我!”
安鹏宏笨嘴拙舌,讲半天都讲不明白一个策划。他借了一个部门经理的口才后,讲演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他非常的满意!
但在那之后,部门经理就死了。
当时安鹏宏很害怕,怕部门经理的死跟自己有关。
后来他得知部门经理是因为买菜的时候,因为一块钱跟菜贩发生口角,最终发展到意外被砍死后,就没心理负担了。
之后,他又借了一个人的人脉,把自己的策划推广出去,正儿八经的谈成第一笔生意跟父亲证明自己。
没多久,被他借人脉的人,也死了!
从那之后,安鹏宏就觉得对方横竖是死,不如把对方好的优点都借过来,助长自己的气运,从此一发不可收!
一直没说话的安鹏远听不下去了,打断的了安鹏宏的自辩。
“如果不是你借了那人的口才,他就不会说话蛮横粗鲁,也就不会惹怒菜贩更不会激化矛盾!
如果不是你借了对方的人脉,他就不会因为完不成任务被开除,还不起房贷车贷交不起保险跳河自杀!”
“你感觉你只借了一点,可你借的是对方赖以生存的唯一优点!
你把他们推向死亡,还标榜自己的无辜!既然知道借运是会死人的,你怎么敢算计继母的五个孩子!”
安鹏宏真想疼晕过去,可惜他就是晕不掉。
藤蔓全都没入了肉里,荆棘朝着骨头上刺,疼的钻心。
倏地,门口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跟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