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寻芷刚回到东道王宫,静蓉就告诉她,国主的寝殿全是守卫,而且那些守卫都是乌族的人,看来她的那些族人真的要把他们母子闭上绝境。寻芷换上夜行衣悄悄来到东道国主的寝殿外,她翻身上房,掀开房顶的瓦片,扔了一颗迷药下去,屋里那些人纷纷倒地。
寻芷飞身下去,她来到床边探了一下床上之人的鼻息,随后走到桌前写下退兵诏令,从国主的枕头下摸出印章盖了上去。寻芷拿着诏令回到寝宫内,吩咐静蓉带着诏令去到怀水城以及渠县下令收兵,顺便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到吉城给席昭。
送信的人刚出城不到半刻钟就被一剑贯穿胸口,射箭的人翻遍了信使的身上都找不到信的影子,“没有信。难道我们被骗了吗?”
“不可能,从二人出宫我们就一直盯着,怎么会没有呢?”乌氏的人想破了脑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另外一波人也将静蓉跟丢了,这一切就像撞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消失的莫名其妙。在接到诏令时,东道的将领们一脸不可置信,可是印章都是真的,他们也就没有再多言。等到渠县和怀水城的人接到诏令已经是天亮,确认了他们是真的撤兵后,司徒空便派人去接管了渠县和怀水城。
在得知东道国已经撤兵之后,九荣松了一口气,席昭拿着寻芷的信来到他的营帐,“这是你母后的来信。”
九荣接过信件瘫坐在榻上,冷静了一会后开口道:“我会跟着士兵们一起回去,待我坐上王位,就会跟大印签署条约,永不侵犯大印东境边城。”
“好,我会派人送你回去,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席昭离开营帐。
午后,时甲带着十几名小妖护送九荣离去,九荣离开不久南肃宁就醒了过来,一坐起身就闻到了肉香味,寻着味道来到大营,看着那一桌子的鸡鸭鱼肉,他的口水流了下来。
“哟,宁世子醒了,睡了一天一夜,饿不饿。”顾延修调侃着道。
南肃宁顾不上还嘴,坐下就开始吃起来,顾延修夺过他的筷子,“席兄还有司徒将军他们都没到呢。”
“今天怎么这么丰富啊,那边还有烤羊呢。”南肃宁一脸好奇的问着,顾延修没有一脸喜悦的吹着哨子,弄的南肃宁更加的好奇了。
南肃宁饿着肚子等呀等,等到天黑等到月亮出来时,军营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看到时甲,南肃宁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时甲哥你去哪儿了?我今天醒来就没有看到你。”
“我去送九荣了,我先去回报将军。”时甲往主营跑去,留下南肃宁一个人抬头望着月亮。
时甲踏进主营内,将契约书以及赤兰城的官印都交给了司徒空,契约上写明了百年之内,东道国永不侵犯大印,并将赤兰城划分为大印境内。席昭完全没想到,寻芷已经写完了契约,他还以为要等到九荣登上王位后,一切才尘埃落定,不过现在也好,一切算是画上了句号。
司徒空看到契约大笑起来,不费一兵一卒拿回了两座城池,最后还让东道国搭上了赤兰,此时此刻只有兴奋二字完全形容不了他的心情了。
“走,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司徒空一把搂过席昭的肩膀。
军营里大家载歌载舞,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南肃宁拿起一坛子酒打算要喝,就被身后的时甲一把将酒坛拿走,南肃宁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内伤未愈,不能饮酒。”时甲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坛子,语气有些凶巴巴的,南肃宁低下头啃着羊腿。
顾延修拿着酒坛过来,就看到南肃宁一张委屈的脸,“哎哟,谁惹我们世子生气了?”
南肃宁瞥了一眼时甲,时甲假装没看见继续喝着酒吃着肉,顾延修举起碗对着时甲道:“时甲兄弟,干,我真是在佩服你们几兄弟了,个个武艺高强,你那时乙兄弟,一个能打十个呢。”
“顾将军说笑了,你也不赖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南肃宁夹在中间,他趁着时甲不注意跑到司徒空的旁边蹲着,“司徒将军,给我倒一口呗。”
司徒空瞅了他一眼,放下酒坛子道:“你还有伤,不能喝酒。”
“司徒将军,就一口。大家都喝,就我一个人不喝,多无趣啊。”南肃宁跟司徒空撒着娇,他看了一眼席昭,见席昭点头,就给南肃宁倒了一碗,一口下去他舔着嘴道:“真好喝。”
“你少喝点,免得一会又晕过去了。”席昭开口提醒,南肃宁刚站起身,就被席昭施法弄晕了过去。
司徒空看了一眼大笑起来,大家继续喝着酒唱着歌赏着月。
翌日,司徒空正在部署守城的将士,对于谁留谁走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司徒空想留下,但是席昭不同意,南肃宁也说自己想留下,司徒空更加不放心。正在商量中,宁楚和刘正跨步进来了。
“你们都别争了,你们都回去,这里留下我和刘正就行了,放心,这次我一定守好东境。”宁楚拍拍胸脯。
“是呀,而且我们的家人都在这边,所以你们都回去吧,我和宁将军镇守东境。”刘正也是一脸笑意的保证着。
司徒空眉头皱了皱道:“你们留下,万一东道再来犯呢?”
“司徒将军放心,等人员安排妥当就要开始募兵了,你们尽管放心。”宁楚眼神坚定。
司徒空只好点点头,他还想嘱咐,就有士兵进来通报道:“启禀将军,有圣旨到了。”
众人相互对视,赶紧走出营帐接旨,来的人是洪禄和舒敏,洪禄将圣旨摊开,司徒空等人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境之乱,尔等勇气可嘉,坚守不移,乃国之大器,得此良将朕心甚慰,封宁楚为忠勇将军,刘正为国威将军,赐府邸一座,白银千两,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声齐喊。
“陛下还说了......”洪禄刚开口,宁楚又要跪下去,被洪禄扶住,“陛下说了,这就是一句闲话,不用下跪。”
宁楚和刘正尴尬对视,有点不好意思,宁楚道:“公公请说。”
“陛下还说了,将军写一份奏折,朝廷会为将士们论功行赏,牺牲的将士们也该得到该有的待遇,将军写完之后由奴婢带回宫中呈给陛下。”
“是,末将这就去。”宁楚二话不说就往营帐中去。
舒敏往前一步对着司徒空行礼,“将军,陛下命我等送来一些物资,东境百姓刚经历了战乱,可能日子会有些困苦,所以这些东西还请劳烦诸位发放给百姓们。”
“多谢陛下!”刘正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舒敏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前面两个马车是给将士们的,马上就要中秋了,希望你们也能过个好节。”
这话说得刘正热泪盈眶,很久没有人这么惦记他们了,以前,无论是什么节日,皇都的那些人,没一个记得他们,如今他们也有人惦记了。
“劳烦国威将军,跟下官一起清点一下物资吧。”刘正高兴的跟着舒敏去清点东西。
司徒空和席昭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便要点兵班师回朝了,来时三万兵马留下一半镇守东境,原来的镇守军得了恩赐也可以回家探亲,中秋之后可再回东境。
三日后,众人启程回京。来时,皇都的百姓跪地祈祷,如今走了,三城的百姓也自发相送,出了原城的城门,百姓们敲击着大鼓,那鼓声震在将士们的心里,鼓舞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