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顾澈和陆离不由后悔没早一些查看这些东西,如果一早看到,很多线索就会拼命的保护,也许能触摸到遮盖这个神秘家族的幕布。
为以示隆重,顾澈和陆离难得的理过发,穿着全套的黑西装,到法事现场,才发现来的人极多,一方面司徒花是越剧界名人,同事及学生极多,另一方面她被害三年,真凶终于浮出水面,虽然警方对案情进行严格的保密,但不知谁知道她的悲惨遭遇,市井之间流传的故事令很多好事者趋之若鹜。
看见顾澈和陆离,黎明和尚茯苓的丈夫立刻迎上前来,他们都很感激这两个侦探,如果不是他们,无论司徒花还是尚筱梦都不能得到真正的正义。
把他们引进道场的内场,顾澈和陆离环顾一周,除上元和尚茯苓外,其他人完全不认识,悄悄的找个偏僻的地方坐下,眼睛却搜索着内场道士打扮的人,不知道道号为玄清的人是否也在道场。
“兄弟,”有人轻轻拍顾澈的肩,顾澈有些惊愕的转过头,是物业经理的小舅子,他乐呵呵的打量着顾澈和陆离,“两位这一打扮,我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
说着,他坐在顾澈身边,口中感叹着,“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场面,看见那个短衣的老头儿没,道教协会的会长,那是上元道长师父的师兄,能请到他,光有钱可不行。”
不得不说这家伙对在场的人了如指掌,他不时轻声提醒顾澈和陆离注意某人,那人道术修为在业界的排行。
强忍着询问玄清是谁的冲动,尽量的让自己保持镇定,甚至对小舅子说的话不太感兴趣,好容易熬到下午两点,小舅子都没提到玄清这个名字。
“唉哟,他也来了,”混杂在人群中,本想退到场外,听见小舅子的声音,顾澈和陆离一左一右夹着他缩到人潮外,看上去三人是被狼狈的挤出去,小舅子一脸惊喜,“张逊,青云观的观主。”
抬眼看去,那是一个二十出头,脸色苍白,高而瘦的男子,他正恭恭敬敬的听会长说话,视线却在会场扫视。
在瞥一眼后,顾澈和陆离早就转过头,带着小舅子重新挤进人群走到门边。
出门之后,人群迅速散开,顾澈看一眼小舅子,“要不一块儿吃个饭?”
“行,”小舅子明显游手好闲,“我知道一家羊肉馆,要不去涮个羊肉?”
若是以前,别说涮羊肉,就是盒饭顾澈也不会请他,但出于感激,黎明和尚茯苓在拍卖完戏服和头面后,最终给了事务所十万的费用,经过事务所员工大会一分钟的讨论,这十万的费用按四四二瓜分,所以两人现在都有点儿钱,财大气粗,一口就答应下来。
小舅子也是一个实在人,带两人去的地方并不高档,是一家开在社区的小店,老板是西北人,店面打扫得很干净,已经过了饭口,店里的人仍然很多,老板把他们引到二楼,单独开一桌。
羊肉切得很薄,在烫汤中涮三下就可入口,再加上老板自己腌的野葱,顾澈和陆离吃得很欢喜,顾澈又要三盘羊肉,一边吃,一边问小舅子,“魏竹,你没工作?”
“有,”魏竹用筷子把羊肉裹进酱料里,再塞进口中,咀嚼几下吞咽下去,“我在xx银行的信用卡中心,工作时间灵活,完成任务就行。”
“你怎么认识那么多道士?”陆离拿一瓶豆奶递给魏竹,“我们离开的时候,你欢天喜地的提的那个人怎么回事?”
“我不仅仅认识道士,我还认识很多和尚,”魏竹把一串佛珠拉出衣服,一股淡淡的香味立刻压过羊肉的味道飘进鼻腔,魏竹又塞回自己衣领里,“我爸小时候出家当过和尚,遇到我妈还俗了,但我妈信道教,所以,佛教和道教我都有研究。”
说完,魏竹吃完最后一筷羊肉,把青菜倒进锅里,“你们是真不懂,张逊是本市,不,本省,不,邻近三省最有名的道士,是神童,三岁就能完整的背诵李淳风的推背图,很多老道士修炼一生,都没他领悟得多。”
听上去很厉害,顾澈和陆离都认为这应该又是市井小民造出的神,魏竹一边捞菜一边说,“你们别看他年轻,他十六岁的时候破解出诸葛亮的北斗七星阵,国家道术协会把他请到首都参与研究,他可是国家保护的人才。”
顾澈和陆离都看过三国演义,也知道北斗七星阵是诸葛亮向天借命的阵,心意相通,陆离冷哼一声,“向天借命?编的吧!三国演义就是一本小说。”
“你们不懂道,”魏竹一脸的遗憾,“你们也不信,不瞒你们说,当初天使之翼案出的时候,我就打过电话给警察,告诉他们这是借命,警察以为我是疯子,我差点儿被抓到精神病院去检查,现在怎样,三年后,是不是证明我说的,就是一部份现实。”
说心里话,三年前如果陆离接到魏竹这通电话,也会认为他是疯子,就算在现在,陆离和顾澈仍不能完全相信,怎么可能有人不相信科学,竟然用这么愚蠢的方法想要延续自己的生命。
“你下午没事吧!”顾澈看一眼魏竹,认为说不定从他口中能套出一些信息,“反正我们没事,要不回我们事务所给我们讲讲佛教和道教?”
“这可不行,”魏竹有些遗憾,“下午四点我要回银行开洗脑会,要不这样,明天早上十点我到事务所去,我们再深聊。”
令顾澈有些意外的是魏竹并没有要他们请客,而是自己结了账,按他的要求把他载到一处停车场,这家伙开的竟然是一辆一百多万的大奔,也许是注意到顾澈和陆离的神情,魏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这是我妈淘汰给我的,我就是代个步。”
听顾澈和陆离讲完参加道场的经历和魏竹,周锁用一种说不出诡异的目光盯着两人,顾澈有些心头发毛,“怎么了?这魏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金氏,”周锁确认这两个人的确不认识魏竹之后,这才开口解释,“知道吗?就是几乎垄断邻近四省疫苗的药物集团,魏竹他妈,就是金氏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