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提着一篮水果,轻快的穿过走廊,推开病房的大门,一眼看见坐在病床上的杨娜,脸色立刻一变,从兜里掏出一张符,似乎犹豫一下,看一眼杨娜的父母,又犹豫一下,把符收回衣袋,关上房门,脚步的轻快的继续向前。
“喂,”走出六七步,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神棍回身看一眼,是杨娜的父亲,“你干什么的?”
“对不住,”神棍提着果篮,一脸歉意,“对不住,刚刚走错病房了。”
说完,神棍转过身,特意加快脚步,很快转过走廊,按陆离交待的,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轻轻敲敲门,陆盈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十一床的家属?”
站在走廊的转弯处看着神棍走进医生办公室,杨娜的父亲退回病房,很快又出来,站在走廊里等了十几分钟,神棍才满面笑意的提着果篮从医生办公室退出来,“谢谢!谢谢!我们明白了。”
转过身,杨娜的父亲迎上来,神棍一脸惊讶,“我吓到你家病人了?实在抱歉,我是真的走错楼层了。”
站在窗前,看神棍和杨娜的父亲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谈话,十几分钟后,杨娜的父亲一路小跑离开,神棍仰头看看窗子,做个手势,陆离转身对陆盈盈和顾澈说,“有戏,下一步他们会去见上元,我们先过去。”
坐在门后,认真听上元和胡小婷两个室友的母亲说话,“这件事我已经在网上有大概的了解,我没亲眼见过你们的女儿,是不是有冤魂跟着她们,我不敢肯定,我只是个修道的,你们相不相信我,我都无所谓,你们自己商量好,要不要听,如果将信将疑,我们就没必要浪费时间。”
不得不说上元这个家伙深谙心理学,看这两个女人的穿戴气度,也是受过教育的,要让她们相信鬼神之说,神棍的修为还真的不够。
两个女人似乎在网上查过上元的名号,知道这是个有名的道士,两人对视一眼,“您说。”
“你们的女儿都造过恶业,”上元掐着手指,装模做样的算几分钟,脸冷了下来,就连眼神都结了冰,“你们走吧!化解不了。”
杨娜的母亲一跃而起,“什么恶业?是那个日本人自己干的,她们有什么错?”
“滚!”上元一声断喝,杨娜的母亲立刻吓得呆在原地,“老子说了,她们造过恶业,她们就是造过恶业,你们不信就马上滚,在这个省,玄清一死,你们还能找到谁接你们的生意。”
吕芳的母亲立刻起身,“道长,你别生气,出这么大的事,我们心里也乱,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说什么?”上元仍然大发雷霆,“她根本不相信,也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有错,存这样的心,我说什么都是白搭,你们走吧!”
杨娜的母亲脸一阵红,一阵青,“我不是那个意思,孩子还小,不懂事。”
“不懂事?”上元紧盯着她的眼睛,冷笑一声,“把他们的出生日期写给我,阴历,不要阳历,只用写到月份。”
分别写好,杨娜的母亲先交给上元,上元一边掐指一边推算,顾澈在监控里看着,沉重的心情似乎有一丝缓解,“希望上元能搞定她们。”
“不用担心,”陆离看着上元接过吕芳母亲手里的纸,“他如果不行,我还有其他办法。”
一个多小时后,杨娜和吕芳的母亲付款离开,等出租车走远,顾澈和陆离走出内室,上元看一眼两人,“按你们说的和她们说了,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以后这样的事儿别找老子,这两女的我看着就讨厌。”
让魏竹找吃饭的地方,又叫上神棍,刚刚才坐下,上元的手机发疯一样的响,上元看一眼,“是那两个女的。”
接通电话,上元还没说话,吕芳的母亲已经急迫的说,“上元道长,我们同意,您说的,我们都同意,我们现在到您家……。”
约定第二天一早见面,上元挂完电话,一脸疑惑,“这两个女的下午那么犹豫,为什么现在答应得这么坚决?是不是你们做过什么?”
“没有,”顾澈吃一筷菜,“告诉过你,她们不同意,我们有后招。”
“那是不是玄清?”神棍站在窗边吸烟,突然一声惊叫,“他不是死了吗?”
立刻飞奔到窗边,街对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半长的头发整齐的挽着道士髻,身上蓝灰色的道袍左下角有一块破损,陆离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从衣角抽出玄净藏的回信拆开的。
道士回身看一眼,黄昏的光线中,他白皙清瘦的面孔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瞳孔似乎发出隐隐的红光,令顾澈和陆离浑身发冷。
飞奔到楼下,街对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道士,顾澈跑到玄清刚刚站立的便利店外,便利店的小哥帮他调出半个小时前的监控,果然看见一个蓝灰色的人影,但他始终背对着监控,除了道士髻,其他根本看不清。
回到饭店坐下,陆离的手机一动,顾澈立刻拿起手机,用自己的脸打开陆离的手机,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信息:地狱不要我,我回来了,举手之劳,不用谢我。
晚上接到陆离的电话,蔡亮头皮发麻,勉强接通,才听几秒,蔡亮立刻瞪大眼睛,“挖坟?挖什么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陆离还没解释,陆不闻已经拿过手机,一通输出,蔡亮只得答应自己想办法,两个小时后,蔡亮打回电话,已经说服当地的村民挖开玄清的坟。
上元带着几十个道士,其中一多半是便衣,他们明面上是准备水陆法事,其实做好应对村民暴动的准备。
坟挖开后,十几个道士喊着口号把玄净的棺材抬出,村民立刻开始骚动,上元立刻大喝一声,“安静。”
村民们勉强平静下来,棺材盖已经打开,挤在人群中的顾澈和陆离一直盯着程实,他转身看看顾澈,从他的神情推测,棺材是空的。
“怎么回事?”栾平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死人真的能复生?几个法医,几个法医都确认他死了,棺材怎么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