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和陆离还没说话,门铃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魏竹一眼看见穿戴得整整齐齐的魏青松,理了发,穿着正常的t恤和休闲裤,脚上的布鞋换成轻便的休闲鞋,就连胡子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爸,”魏竹一脸诧异,“你来做什么?”
“我来应聘,”魏青松欢欢喜喜的奔向午餐,“我不是说过,我要找份正常的工作吗?反正周锁长期休假,你们缺人,我和你妈商量过,她让我来给你们开车。”
捧起午饭的魏青松自动入职,“你们不用担心,工资你妈发,每天给一千块零用钱,干满一个月,再给一万块的零用钱。”
……
“魏总,”云峰伸手从魏青松手里夺过自己的饭盒,“待遇这么好,要不你到我的道观去打杂?”
“不,不,不,”魏青松厚颜无耻的看着魏竹,“我要做一份有意义的工作,修行这么多年,还没有魏竹在这里混半年领悟得多。”
“什么叫混?”魏竹把自己的饭递给魏青松,“我是替天行道,为民请命,我说爸,你入职之后,你的零用钱必须贡献一部份给我,我妈也太偏心了,对我一毛不拔。”
就像魏青松说的,周成业的病虽然在好转,但那是两口子的心尖尖,顾澈又和顾明联系,顾明推荐了自己德国的导师,下个月周锁两口子就要带周成业去德国,短期内回不来,有的潜伏的工作,还真需要人,魏青松虽然是名义上的大老板,但亲和力强,长期混迹于社会,伪装能力和周锁有得一拼,更加上,他也是不要工资的,对于贫困的事务所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说笑完毕,顾澈看看云峰,“你确认那是魏无忌?”
“明天协会会询问一个长生道教的高级教众,”云峰吃完剩下的饭,放下饭盒,“你们拿到长生血经,会长一定会同意你们旁听的,明天下午你们过来。”
约定好时间和地点,顾澈请魏氏父子一早到省城去买陆家三老和宗师爱吃的点心,先把点心送到陆家,然后再到云峰指定的地点集合,当然,魏青松的装备就是金青黛捐给事务所的悍马,这家伙因为烧油过于厉害,顾澈和陆离压根儿没想过要动用它,反正魏青松一天一千块的零用钱,加油对他来说只是小问题。
和沐安花女士通过电话,她立刻致电顾国安教授请假两小时去逛街,帮宗师买衣服和玩具,不相信玄学的唯物主义论者只把宗师当成一个可怜的孤儿,更何况他还给自己三天两头出事的瘟神儿子一个护体血印,虽然心理意义大于实际,但希望瘟神儿子能少出一点儿事。
得到消息的程实立刻把魏无忌神似程杰的消息汇报给栾平,市局的人破天荒的得知栾局和程队明天下午同时休假半天,至少一半以上的警员那天下午推开窗子,或者站在市局院子里观察太阳是从那边落下的,这简直是市局有史以来最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一手提一包东西走进外表简朴的小道观,几个打扮随意的道士上下打量着进来的这几个人,没等开口询问,宗师蹦蹦跳跳的冲进顾澈怀里,那几个道士立刻后退两步,低头以示尊敬。
坐在静室的一侧,顾澈抱着宗师,陆离笨拙的喂他吃桂花酿,耳朵却竖在半空,认真的聆听云峰和那个长生道教高级教众的对话。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魏宗师,”教众说话的声音不大,隐约透着一丝疑虑,“但他真的能说出魏宗师的生平,很多没有记录的,他都能说得出来,包括长生血经缺少一部份,长生血经教里本来就很少有人看得懂,少那一部份,更是没人知道。”
“如果这样,你们怎么认定真假?”云峰皱着眉,“另外,小镜河村里的长生血经是不是真的?”
“你们去过小镜河村?那你们一定见过现任的掌教吴讷,”听说吴讷是现任掌教,事务所所有人,包括程实在内都瞪大眼睛,万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家伙竟然是长生道教的掌教,对啊!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物,怎么能知道真正的长生血经在哪里?“是他确认的。”
长生道教的教众停下来喝口水,“东南亚的长生道教已经有些规模,他们想请吴讷到东南亚去,但吴讷一直不肯离开,直到一个月前,他才同意,同意的原因就是东南亚的人把魏无忌手写的长生血经少的那一部份发给他,他确认是真迹。”
“小镜河村祭祀洞下面的长生血经是真的还是假的?”云峰的声音有些紧张,显然,找到两次血经,如果都是假的,再要到东南亚去找,更加困难,“吴讷为什么一直在小镜河村?”
“那里的血经是真的,”教众的话立刻令云峰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我们入教的时候都去看过,但是看不懂,长生血经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显现,吴讷要研究长生血经,就在小镜河村定居,他是建国后唯一能看懂长生血经的掌教。”
“你是说,所有的教众都能看到长生血经?”云峰有些意外,“这不是你们教最大的秘密吗?”
“是秘密,也不是,”教众苦笑起来,“建国前,很多教众都迁居到东南亚,国内的教众本来就不多,而且日子越来越好,很多教众都不怎么相信教义,科技越发达,很多人对长生不老就不再感兴趣,国内的教众越来越少,再加上长生血经根本就是天书,如果不知道解读口诀和顺序,根本看不懂,就算交到你手里,你也只能当它是废纸。”
很多的邪教都是通过怪力乱神或者长生不老吸引教众,这个人和吴讷的说法一致,的确因为生活质量的提升和科技的发展,长生道教想要再吸收新的教众很困难,他们转移到东南亚也是被逼无奈。
最重要的是,长生血经表面上不是秘密,谁都可以看,但解读口诀和顺序想必只有极少数人有,例如说吴讷,难怪他可以放心的带事务所的人去拓印……。
“你刚刚说废纸,”陆离忍不住开口询问,“意思是你们还在用纸拓印,为什么不用手机拍照呢?”
“我们用的油墨里,掺有用药水处理过的血,有些小的秘文,必须要有这样的药水才能显现,照片拍不下来,”说着,教众拿出一张纸,“这是我悄悄留下来的,你们看中间这三句,旁边就有小的秘文,要透过光才看得见,清晰度再高的相机,也拍不下来。”
这就是吴讷根本不担心长生血经被外人拍下的关键点,顾澈和陆离对视一眼,云峰却万分失望,教众若有所思,“我们宗有个教众,是个普通教众,但他领悟过一些长生血经,今年已经九十多岁,还健步如飞,看上去和七十多岁一样,我想,长生血经是有些门道在里面,”
对顾澈来说,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基因就决定老得比一般人慢,也这不算奇怪的事,至于九十多岁和七十多岁一样就是胡扯,毕竟人的生理是有极限的。
云峰调出程杰照片,“你见过他吗?”
这个问题才出口,便装的栾平和程实不约而同的想要站起,却被顾澈拉住,那个教众却站起身,双手在胸前抱环,做出一个奇怪的敬礼手势,“这是魏无忌,魏宗师,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