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离手机上增长天王的照片,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邹滨洋,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想像,也无法预知的,这人原来在棋盘之外,没想到突然出现在棋盘上,竟然是相当重要的一个角色。
“她被释放了吗?”想到发生的种种,尤其是在邹滨海家在看见尸体时昏过去的样子,演技浑然天成,无可挑剔,就连陆离和魏青松都没发现她的破绽,“还是仍然在押?”
“还在羁押中,”顾澈和程实联系后获得的消息所有人都放下心来,“公安部已经派专人把她转运到首都。”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但谁都不能保证她会交待的蛇岛和小镜河村的邪阵,魏青松叹息一声,“传得邪乎,但凡有智商就能想到,如果那个邪阵真的有用,顾明怎么可能被调查?”
没人接话,门铃响起,魏竹接通后是酒店的安保经理,“魏总,有几位警官想要见你们。”
并肩坐在套房的餐厅,对面是三位便装的警察,根据曾经的经验,顾澈和陆离判断其中有一位是国安部的,看样子,针对顾明的调查级别很高。
“两位不用担心,”坐在中间的警官面带微笑,“今天只是了解你们和警队的合作关系,你们先说说蛇岛的情况。”
对视一眼,陆离首先开口,他从应沐安花女士邀请到蛇岛徒步,然后周茉茉调换顾明的定位器导致他们出发晚于大部队,又偏离正常的徒步路径开始,当陆离讲到他们沿着蛇道下山时,左边的警官轻咳一声,陆离立刻停止。
“你刚刚说周茉茉调换顾明的定位器,这一点确认吗?”警官皱着眉,“根据我们收集的线索,蛇岛成熟的徒步路线总共七条,当时开发的时候,确认那岛上十几年没有蛇类活动。”
对于事务所的四人来说,那是可怕的记忆,尤其是中蛇咒之后,蛇类对众人的追踪,对于蛇的恐惧,不说达到杯弓蛇影的程度,至少也是谈蛇色变,想到那两条鬼魅一般的白蛇,顾澈和陆离不约而同的打个寒战。
“我们确认不了,”陆离的语气里带着怒气,“毕竟我们没有亲自问过她,我只知道我爸说周茉茉拿的定位器上有一根黑线,是沐安花女士亲手系上作记号的,我们的装备都放在一块儿,当时顾明有一个紧急的会议,把他的装备亲手交给顾澈,定位器也在其中。”
“你们当时按定位器行进的时候,知道那是蛇道吗?”右侧的警察语气并不和善,带着令陆离和顾澈不太舒服的攻击性,“你们完全是按照定位器走的?”
“你什么意思?”陆离立刻火冒万丈,“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跑去喂蛇?你看过那个破岛上有多少蛇吗?就是我现在没见过那个什么周茉茉,如果我见过,我直接抽她。”
“你们不是安然无事吗?”右侧的警官寸步不让,“既然你说到处都是蛇,为什么你们又能安全的走到那个售楼中心?”
“你的意思是我们非得被蛇咬才算我们不是故意去走那条蛇道?”顾澈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一丝嘲讽,“要不您去问问那些蛇,为什么不追着咬我们?”
眼见得双方剑拔弩张,坐在中间的警官立刻打圆场,“两位,唐警官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好奇,毕竟你们在蛇岛上的经历有些匪夷所思,既然你们不愿意谈,我们也能感到你们很害怕蛇岛的蛇,要不讲讲你们在小镜河村是怎么发现的那个地窖?”
顾澈和陆离同时对唐警官翻个白眼,陆离平复一下心情,开始讲述福村长邀请到村里取年货,聊天的时候得知栾秀菊请老刘的媳妇帮忙打扫卫生,那个时候郑远山已经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所以想看看郑远山家是不是有些线索。
“你们怎么判定那口井一定有问题?”坐在中间的警官盯着陆离和顾澈,眼中闪闪发光,“是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触发的?”
“我进院子的时候就觉得那口井有问题,”顾澈回答得很肯定,“小镜河村我们去过很多次,那个村里收入很丰厚,也很稳定,所以家家户户都是自来水,即使有井,也早就填平了,但那个井边的石头很光滑,也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但在院角就有自来水管和水龙头。”
三位警官再次对视一眼,唐警官的语气不知不觉缓和下来,“那你们是怎么发现那道暗门?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有蛇的?”
“当时我俯身到井里去看的时候,隐约闻到井里有股奇怪的味道,”顾澈回答得很认真,“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用狼眼照明,狼眼的光落在那道暗门上和别的地方不同。”
说到这里,顾澈停顿一会儿,又补充,“自从我们被人下过蛇咒,只要有蛇,我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当时我就有那种感觉,特别怕,所以多多下井的时候,我特别叮嘱过她,只能撬开一点门。”
三个警官对视一眼,顾澈和陆离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表演是无法表演出来的,坐在左侧的警察轻咳一声,“什么是蛇咒?”
“罗良告诉我们,那是一种病毒,就是让蛇特别喜欢我们,”顾澈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的抓着陆离的手,“那段时间,我家一直出现蛇。”
随后的问题基本围绕事务所的查案流程开展,而且没有再问打断,听到顾澈抱着宗师参加对广目的审讯,随后顾明被调查,事务所所有工作都即时停止。
听顾澈和陆离分段讲述完毕,坐在中间的警官微微一笑,“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两位对顾明同志有什么看法?”
“看法?”顾澈皱着眉,“他没事还是别当警察,自从他当了警察,我们就没什么好日子过,天天把我们当省厅的外挂,随时随地不付钱,就让我们去查案,我们是民间侦探事务所,也是要吃饭的,亲兄弟,明算帐,最可恶的是想尽办法让我们去查案,报酬低也就算了,还能拖能拖,他就不能讲讲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