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和陆离都没有接话,魏氏父子当然不会开口,魏青松早就明白,对顾明来说,其他所有人的情绪都可以不照顾,但顾澈的情绪是必须要照顾的。
“你直接说吧!”顾澈闷闷的开口,“我们有心理准备。”
顾明微笑着看看顾澈和陆离,“其实在程实心里,并不像你们认为的那么喜欢你们,他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不允许他像你们一样无拘无束,你们可以无所顾忌,他要考虑的却很多,但是,他还是把你们当朋友看待的,否则,程实根本不用理睬你们。”
听到这些,顾澈稍微开心一点,他看着顾明,“这么说,程实并不是坏人?”
“澈,”顾明喝一口茶,有些嫌弃的看一眼顾澈,“爸妈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成年人只讲利益。”
教训完顾澈,顾明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纱帘向外张望,“你们对程实的怀疑我也有过,但是我私下调查过,他没问题。”
顾澈和陆离同时长出一口气,顾澈的脸色立刻好看了很多,“我只能说,你们的遭遇的确是偶然,地库的发现是偶然,地库的暴露让很多人乱了手脚,包括程实和蔡亮在内,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
事务所四人又同时松口气,毕竟后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案子和地库都有关系,程实和蔡亮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能是敌人,否则连番的遭遇那真的过于可怕。
顾明环视一眼众人,神色却不怎么好看,“我现在能告诉你们的,也只有这些,另外,国安下午,或者明天早上就会找我们,他们展开的网,也是时候收紧了。”
对视一眼,顾澈看一眼顾明,“你别告诉我,你被免职是苦肉计。”
“最初的时候的确是,”顾明皱皱眉,“但执行过程中,金光上人的出现打乱了整体的计划,尤其是蝶园的事件,有可能,整件事比我们预想得更复杂。”
魏青松立刻恍然大悟,难怪顾明被开除公职后,省厅的厅长一直没有任命,难道国安的案子结束后,他又会官复原职?
似乎是猜到魏青松的想法,顾明回头看看他,眼神似乎在告诉魏青松他的想法并不正确,顾明推开窗子深吸一口气,“郭睿死了,国安在郭睿的酒店房间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发现的是什么,但小舅很隐晦的提醒过我,和我有关。”
对视一眼,没想到郭睿竟然会死,这是杀人灭口吗?
陆离扬起眉,“郭睿的死因是什么?”
“谋杀,”顾明仍然注视着窗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有人在他的针水里混合了氰化物,国安排查过医院以及警方所有人,没有发现线索,但他们肯定,能对郭睿下手的,只有医院和警方的人,相对来说,医院的人比警方的嫌疑更大。”
这是一个突发的状况,顾澈和陆离皱起眉,郭睿的突然出现,除了给陆离和魏青松造成一点儿麻烦之外,似乎并没有带来其他的影响。
“另外,”顾明回身盯着顾澈和陆离,“省厅的枪击案,目标的确是你们,基本可以确认和蔡亮无关。”
一时之间,眼前又是迷雾重重,走出一重迷雾,结果眼前还是数不清的谜团,魏竹兴奋得双眼放光,兴奋的盯着顾明,似乎希望他能讲出更多的秘密一样。
“你是不是交待一下苦肉计?”顾澈有些不满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毕竟我的脾脏撕裂,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是小舅和国安部领导定下来的,他们的用意是引出潜藏在队伍内部的内奸,百里家的两个人都是派来配合执行任务的,”顾明坐回沙发上,从点心盒里挑选两块巧克力蛋糕分别推给顾澈和陆离,“百里家的人任务就是激怒你们,把水搅浑,让对方猜不透我们下一步的棋下在哪里。”
顾明停顿下来,他似乎在评估那些能说,那些不能说,几分钟后,他看一眼陆离,“省厅的枪击案,是国安安排的,目的是查清楚蔡亮的底细,很遗憾,那次的行动失败了,但激怒了蔡亮,所以他把多闻送给了我们。”
听到这里,事务所四人立刻大吃一惊,魏竹瞪大眼睛,“那只小熊是受他的驱使来找顾澈的?”
“不,”顾明看一眼魏竹,眼神虽然平和,但魏竹仍然感到一丝不太友好的嫌弃,“应该是他逼得多闻走投无路,你们记不记得吴长生说过,多闻发出的求救信号是向长生道教教众的,那就是其他的叛众在追杀他,他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寄希望原来的教众能救他。”
张大的口立刻闭上,魏青松看一眼顾澈和陆离,“截止目前,蔡亮似乎并没有干过什么特别针对我们的事,如果他真是梁家的第三股势力,他潜伏在我们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蔡亮不是主动潜伏在你们身边的,”顾明微微一笑,“他进入军队的目的不详,但他和陆盈盈是自由恋爱,陆家对他的职业升迁没有进行过任何干涉,包括他转业到省厅,从流程上来说,他当时有两个选择,其中一个就是省厅的副厅长,他礼貌性的征求了陆大校的意见,陆大校希望他选择来省厅,目的就是照应一下陆离和顾澈,以陆大校的看法,你们就算能闯祸,也在法律约束的范围之内,最多就是惹些小麻烦。”
虽然接触得不多,但魏青松认为陆家和章家对陆离的爱和包容的确如顾明所说,而且顾家和陆家的家教也不会让顾澈和陆离惹出不可收拾的大祸。
“所以到现在,”陆离终于开口,“你们对蔡亮的身份背景以及他的目的仍然一无所知?”
“是的,”顾明没有否认,“但我很肯定,蔡亮和梁家另外两股势力的利益是相关联的,而且是深度绑定在一起的,否则,以他的人脉和能力,他绝对不会屈居于一个小小的省厅副厅长,特别是我被开除之后,他竟然没有为自己的前途作过一丝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