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警和保氏都会以金氏目标派人进来,”魏青松看着顾明,从顾明通知他回国,他就猜到下一阶段金氏一定会受到冲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国内的公安系统应该已经在金氏医药公司埋了人。”
顾明秀长的眉毛微微扬起,樱红的嘴角在白净的面庞上微微上翘,蔡亮忍不住又是一阵心跳,这死男人,不魅惑别人会死吗?不住在心里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
“保氏国际生意的盘子比我预想的大,”顾明眼睛里的快乐一闪而过,“我们要一点一点的吞掉不容易,既然警方想要帮忙,咱们必须得给警方必要的帮助,另外国际刑警内部的内奸让我很感兴趣。”
蔡亮点点头,以示自己会跟进,魏青松突然想到什么,“保夏现在在美国,7号和他在一块儿,要7号做什么吗?”
不得不承认,顾明的确观察入微,谁都没想到保夏会喜欢7号,而且大难临头也不离不弃,竟能带她逃到美国。
“暂时不动,”顾明看一眼魏青松,眼中带着一丝笑和嘲讽,“不到时候,让保夏愉快的过段时间,替罪羊现在被国际刑警控制,保夏手里的秘密还没完全放出来,对我们来说,他还有价值。”
“保夏可是一条毒蛇,”蔡亮有些犹豫,“现在只是冬眠,如果不按死,后患无穷。”
“我知道,”顾明看一眼魏青松,“7号的家人还在印尼吗?”
“她的母亲在美国,”魏青松突然觉得有些不好,“哥哥在台湾读书。”
顾明看一眼魏青松,魏青松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魏青松面若死灰的回来,“7号的哥哥也去了美国,昨天才到的。”
“通知美国,”顾明眨眨眼睛,“让他们做干净点。”
站在楼梯上就看见消防的人来检查,顾明处变不惊,微笑着走下楼梯,正好看见周宗明提着包走进大门,消防的带队似乎认识他,立刻上前几步,与他低语几句,周宗明回他两句,消防立刻离开。
“沐定国来了,”顾明对站在楼上的魏青松和蔡亮说,“魏总,你去看看澈,陪他说说放,别让他下来,蔡总,你一块儿吧!”
来的的确是沐定国,他穿得很低调,看上去就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人,“明,好久不见。”
将沐定国和周宗明请进办公室,顾明亲自泡几杯茶,“这是金光上人送给澈的花茶,是他亲手晒的花茶,平常我们不舍得喝。”
沐定国转身看看落地窗外的景色,“我还记得你妈带你到首都见金老,我到机场接你们,我老婆说你的审美一定非常好,对我来说,大老爷们儿讲什么审美,这么多年,我始终认为我老婆对你的看法没错。”
微微一笑,顾明并不说话,沐定国此次来,显然并不是叙旧,蔡亮喝口花茶,入口甘香,的确和平常喝到的不同。
“宗明和你聊过了吧!”沐定国看一眼蔡亮,完全没有和他谈话的意愿,甚至有些厌恶,“想回来吗?”
“我已经回过周厅,”顾明看着玻璃杯里飘浮着的玫瑰花,“我现在是普通商人,我爸妈都不在,我得照顾澈,不想再过从前的日子,普普通通做点儿生意。”
“根据泰国官方对明澈集团的估值,明澈集团是泰国仅次于王氏的第二大华人集团公司,”沐定国似笑非笑的盯着顾明的眼睛,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看穿他灵魂深处一样,“不过三年的时间,发展得这么迅速,简直是商业奇才。”
“只不过时间比较凑巧,朋友们又很给面子,”顾明起身走到办公桌旁,从传送箱里取出几碟小点心,“重点是金氏肯共享资源和人脉给我,站在别人肩上,自然省力。”
这当然不是实话,蔡亮一边吃点心,一边回想这三年的血腥搏杀,就算只是回忆,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们可是连续接到泰国、大马和新加坡警方的质询,关于你、魏青松和蔡亮,”沐定国微笑的吃一块点心,又喝一口花茶,仍然满面笑容的看着顾明,“我想三地的警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质询吧!”
“商业竞争一直很残酷,”顾明看一眼蔡亮,“以蔡总的物流公司为例,我想为获得竞争的优势,蔡总和泰国的物流公司竞争时,一定也会行走在灰色地带。”
蔡亮一口吃完迷你三明治,“沐部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沐定国丝毫没有给蔡亮面子的想法,他看一眼蔡亮,“你的出身也算根红苗正,干出这样的事,陆大校知道吗?”
“他应该不知道,”蔡亮明显是一副不以为耻的态度,“但我想他应该知道我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才去做的生意,我有妻有儿,总不能让他们跟着我要饭吧!更何况我又没犯法,做生意的手法要拘泥古制,那我只能要饭。”
这就是蔡亮,对于他来说,只要陆盈盈和蔡安邦过得幸福,他可以做这世上最无耻的人,更何况还是面对沐定国。
“是吗?”沐定国深刻的看一眼蔡亮,“我想陆大校知道你在泰国干的那些事,应该不会很开心吧!”
开心?蔡亮在心里冷笑一声,陆不闻当然不会开心,但只要陆盈盈过得幸福,他再不开心也只能忍着。
“明,你应该明白,以你爸你妈在医学界的声望,他们应该不会希望你和顾澈过这样的日子,”以蔡亮对顾明的了解,这样的道德绑架对他没有一毛钱的作用,只会让他厌恶,“我和白部都很希望你能回来。”
“也许目前我和澈过的日子,才是我爸我妈希望我们过的,”顾明取下眼镜,拿出一张湿镜纸认真擦拭,“您不是很了解我爸我妈,他们之所以默许澈开侦探事务所,就是他们从心底里不希望我们再受约束,我离开公安系统时您对我说过,体制内不会再有我的容身之所,我一直牢记您说过的这句话,我也相信,以您的经验,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