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绾脸色一沉,“徐管家,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借助小彩的事,打我的脸对不对?”
徐管家眉心一皱,忙拱手道:“林姨娘您严重了,老奴惩罚小彩,其实对您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你打了我的人,还跟我说,这是好事?”
林绾绾怒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夫人带我去人市挑选丫鬟,是将军有吩咐吗?”
“你把我的人给打伤了,起码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那之后谁来伺候我?你来?”
徐管家眉头越皱越深,但语气还是那般淡定从容。
“林姨娘您的清风苑不缺人手,那些人个顶个的贴心,不比小彩差呢。”
“那我就偏要小彩一个人呢?你又该如何?”
林绾绾这会儿摆明了就是要为难徐管家。
这令那些躲在门外的丫鬟们,都很惊诧。
“徐管家可是夫人的人呢,林姨娘她这么做,就不怕夫人找她麻烦?”
“林姨娘好像真的变了,气势都不一样了!”
变?
绿碧摇头,这或许本身就是林姨娘的真面目。
只是现在才暴露出来而已。
“说话!”
嘭!
林绾绾朝着徐管家的方向,摔了茶盏
瓷片与茶水茶叶,溅了徐管家一身。
他甚至还感觉到了,开水灼烧皮肤的那股痛感。
徐管家沉默了好一会儿,终归还是给她跪下了。
但他说的话,却很尖锐。
“倘若林姨娘觉得老奴有错,那老奴甘愿受罚。”
错?
错在何处?
永毅侯府本就有,闲杂人等不得踏足主院的规矩。
就好比前两日,闯进主院的芽儿他们。
就算他们当时不死,事后也绝对会脱一层皮。
故而他惩罚小彩,乃是合情合理!
可怕的是,林绾绾的态度十分坚决。
毕竟她才刚在小彩那儿,尝到了权利的滋味。
又怎么可能,对小彩的事不管不顾。
让小彩以为,她这个主子没本事。
“呵呵,既然徐管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林绾绾忽而厉声道:“跪下!”
嗬!
徐管家猛地抬头看向林绾绾,明显有些不可置信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都没看出来,林绾绾是在开玩笑!
“怎么,是徐管家以为,我这个主子,不值得你屈尊降贵对吗?”
林绾绾表情扭曲,“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说我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根本不配?”
“老奴万万不敢!”
“哈哈哈哈!不敢?”林绾绾大笑起来,“大家不都这么说吗?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徐管家紧皱着眉,只觉林姨娘此时好像一个疯婆子。
哪儿有自己说自己,是不要脸的贱人的?
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老奴……”
“我叫你跪下!”
一声厉喝,夹杂着刺骨的阴寒。
仿若让整个厅内,都置身于冰窖之中。
徐管家捏紧了拳,在林绾绾的注视下,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可这一幕,并没有让林绾绾满意。
因为他是单膝下跪的!
他这分明就是不情愿!
瞧不起她林绾绾!
“好啊好!徐管家你可真是好样的!”
林绾绾手指着他,怒极反笑,“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我倒要看看,你的脊梁骨到底是有多硬!”
玉竹别院。
宋清茹刚吩咐好,调查宋府惨案一事,正打算去铺子上看看,就见回来的红莲,脸色不佳。
“怎么了?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林姨娘趁着夫人不在,在府里作威作福。”
嗯?
霜儿面露诧异,“这个林姨娘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怎么敢的?”
还找徐管家麻烦。
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永毅侯府的主子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宋清茹道:“说吧。”
红莲凝眉,“是林姨娘从人市带回来的那个小彩,徐管家在主院门口看见了她,便以她不懂规矩为由,仗打了她二十大板。”
“所以林姨娘找徐管家的茬,是因为徐管家打了她的人?”
红莲微点头,“南穗过来,就是这样说的。”
霜儿恍然,“那她这是想帮自己的丫鬟出气啊。”
她身边好不容易有一个自己人。
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以为,她这个主子没用。
总得拿出点威信来。
“看来把遮羞布掀开还是有用,最起码,她不再收敛了。”宋清茹边走边道:
“这样才有意思,否则她一直畏首畏尾,担惊受怕的,便是扇她一巴掌,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快感。”
“夫人说的是,就像将军一样,虽说他现在面目可憎,但总好过,他惺惺作态。”
红莲问道:“那夫人,林姨娘无视府中的规矩,可要处置她?”
“这是自然,不然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何在?”
宋清茹淡淡道:“走吧,回府。”
“好耶!奴婢早就看林姨娘不顺眼了,夫人总算要出手了!”霜儿眉开眼笑的。
宋清茹笑了笑,便又听红莲说:“对了夫人,南穗在说起小彩时,还说了句话,便是这个小彩,恐怕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哈?
“什么心思啊?”霜儿讷讷道。
宋清茹弯起唇,“你是想说,小彩有野心吧?”
红莲点头,“是,奴婢当时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彩时,就感觉她这个人,不太简单。”
听到这儿,霜儿的脑子总算转过弯来了,“喔,我明白了,她是想做永毅侯府的主子了!”
不然她没事跑去主院干嘛?
还好死不死的,被徐管家给发现了。
那只能说明,她在主院待的时间不短呀!
“如此便更好了。”宋清茹轻笑了声。
整个清风苑,除了绿碧以外,全是她布下的棋子。
连南穗也一样。
她的本意,便是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安排那些人去跟林绾绾争一争宠。
现在小彩主动送上门来了。
也就省得那些小姑娘们,被陆泽远给糟蹋了。
红莲笑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三人刚刚从别院大门里走出来,就瞧见对面,刚刚离开了一辆马车。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傅二公子的。
因为车头除了马夫以外,还坐着个杨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