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提起了林绾绾,众人表情霎时就有了些变化。
连宋清茹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陆泽远心口一堵,万万没想到,傅凌潇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把此等丑闻给当众说出来了。
“想必傅二公子是听信了一些荒谬之言,在下带回的那位女子,并非在下的外室,而是在下救命恩人的遗孤,我带他回来,是履行我答应她父亲的承诺。”
“说来说去,不还是外室?”
陆泽远正想反驳,傅凌潇就道:“连孩子都有了,可想而知,你们的交集非比寻常。”
可别说什么,一次就中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何况边关距离京城那么远。
环境又十分恶劣。
陆泽远是个男人,未必还没点花花肠子?
他敢说,陆泽远早就跟那个外室搅合在一起了!
陆泽远脊背一震,脸色跟那调色盘似的,红一阵,青一阵的。
一旁看热闹的朱历,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毕竟像这样的笑话,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亲眼看见的啊!
红莲跟霜儿对视了一眼,不得不说,心里面很是痛快。
就该有人当众拆穿将军的真面目!
省得他还以为,自己做的那点事,不会让他丢人呢!
杨钦挑了挑眉,公子这是……在帮陆夫人打抱不平?
见众人面色各异,挑起事端的傅凌潇,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也罢,你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陆夫人看起来,是一点都不介意啊,我一个外人还多嘴什么。”
你还知道你多嘴?
陆泽远气急,却又不得不忍耐,“这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害夫人伤心了,好在夫人大度,没有与我计较。”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宋清茹适时开口道:“你与林姨娘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何况将军此为,乃是重情重义,我又怎会与你计较?”
这句早就知道了,说的很是棱模两可。
傅凌潇眼睛闪了闪,“噢?看来还真是我误会陆左将军了,原来陆左将军早就将你与那外室,哦不,应该是那个姨娘的事,告诉给陆夫人了?”
陆泽远眼皮子跳了跳,隐隐有些咬牙切齿,“是,在下早就写信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夫人,故而,我将人带回来的事,对夫人而言并不意外。”
“原来如此。”
傅凌潇笑着说:“我还以为是陆夫人查到的,原来是陆左将军主动告知的。”
陆泽远捏紧拳头,“自然,夫人乃是我的结发妻子,且事事为永毅侯府着想,无论如何,在下也是不能做出欺瞒她的事的。”
“如此甚好,二位真是伉俪情深。”
陆泽远扯出一抹笑来,便沉默了下来。
原以为,这个话题会到此结束。
但出乎意料的事,傅凌潇又来了。
“就是我昨夜去长春楼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啊,陆左将军可否为我证实一下,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长春楼?
宋清茹微眯起了眼睛,“傅二公子想说什么?”
在傅凌潇还没回答之前,陆泽远就嗅到了不好的预感。
可他想出口阻止时,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傅凌潇先一步开口了!
“也没什么,就是听人说,乔大将军他们也去了长春楼,还点名要娆儿姑娘作陪。”
“还说什么,本来陆左将军也要去的,并且对娆儿姑娘很感兴趣。”
“乔大将军心里就不满啊,还罚娆儿姑娘吃了不少的酒!”
娆儿姑娘?
红莲霜儿脸色一变。
宋清茹也微微沉了脸。
不过她只是面上如此,心里却在盘算,此事是真是假。
杨钦笑呵呵的道:“公子所言,句句属实,奴才当时也在长春楼,也听到了这样的话,据说还是乔大将军醉酒后,说出来的。”
乔大将军惩罚娆儿姑娘的原因,也是因为心生醋意了。
陆泽远额头冷汗涔涔,下意识便看向了宋清茹那边。
见她微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心中无比懊恼。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回府后宋清茹肯定又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质问他了!
宋清茹看了眼陆泽远的神色,心里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傅二公子说笑了,将军才刚刚回京,每日都忙于公务,又怎么会认识什么娆儿姑娘,想必是乔大将军吃醉了酒,提了将军一句,故而才传出了这样的闲话。”
傅凌潇哼笑道:“可能是吧,反正这事不少人都听见了,陆左将军,外室一事,都还没平息,可莫要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陆泽远最烦有人拿这种说教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声音都沉了几分。
“傅二公子说的是,在下往后必定会谨慎一些。”
傅凌潇挑了挑眉,便没再言语了。
阁楼上的氛围,也因此而沉寂了下来。
直到黄央到来,那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才被驱散了一些。
“傅二公子,陆左将军,陆夫人。”
傅凌潇微点头,算是回应了。
陆泽远面色严肃道:“查的如何了?”
黄央下意识便朝傅凌潇那边看了一眼。
“陆左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泽远也反应了过来,守卫军之死的事,与太尉府脱不开干系。
若是有什么消息被傅凌潇给听见了。
怕是要坏事。
“那傅二公子,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您请自便。”
傅凌潇懒懒道:“去吧,陛下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来做,你可一定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这是自然!
陆泽远无声的冷笑了声,便离开了。
不过在即将下阶梯时,他又回了头。
“夫人,你待会儿没事吗?”
宋清茹知道,陆泽远这是在催她离开呢。
“将军先去忙吧,我还需要再继续观摩观摩。”
陆泽远闻言眉心一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抬脚离开了。
待他走后,一道懒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没想到陆夫人与陆左将军的感情,如此深厚。”
“傅二公子此话怎讲?”
傅凌潇呵笑道:“处处为他开脱,保全他的颜面,这还不算是对他情根深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