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也是啊。”霜儿眨巴眼道:“眼下还是达成目的最要紧。”
目的?
顾隋沉默了几瞬,便开口问道:“小姐,我可能问一句不合时宜的问题?”
“顾伯伯请说吧,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如此客气了。”
闻言,顾隋便放松了一些,“我就是很担忧,怕姑爷那边查不出什么来,若是这样的话,陛下那边该是会降罪吧?”
太尉府自安国开国起,便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就这样的人家,在京城的势力,不敢说能一手遮天,至少也如同一条巨龙那般。
非寻常人可以撼动。
而守卫军之死的事,太尉府既然敢做。
那就必然事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反之姑爷,身边虽是有不少的人手。
但仅凭他们如同蝼蚁一样的身份,真的能在太尉府编织的那张密网上,撕扯出一条口子来吗?
宋清茹望向窗外,眼神略微有些复杂,“这件事,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若说之前,是各方势力,选择站队的时候。
那么现在,就是在站完队之后,随时都会因为自己选择的立场,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总而言之,京城的风波已经彻底被掀了起来。
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些上位者,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若将军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线索,陛下定然会第一时间拿永毅侯府开刀,因为陛下身边,不需要无用之人。”
这件事,便是不用陛下亲自开口。
朝堂上的那些人,也会抓住机会,让永毅侯府永远消失。
顾隋暗叹口气,“要想跟太尉府作对,本来就不容易,现在就要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了。”
“没错,不过顾伯伯也不要太过于操心这件事,虽然将军现在表面上,就只有一个人,外加一个大理寺。”
“但他的身后,却还有支持陛下的那些人,到了关键时候,那些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宋清茹沉吟道:“所以这个案子,最大的突破点,还是在兵器上,只要查出太尉府私造兵器的证据,那么一切事都将迎刃而解了。”
彼时就算太尉府不会被满门抄斩。
傅太尉头上的那顶乌纱帽,也休想再继续戴下去。
霜儿皱紧了眉头,“那这件事这么重要,夫人就只交给陈大人一个人去办,是不是也太看得起他了?”
“谁跟你说,就他一个人了?”
不还有赵国公吗?
宋清茹举办棋局的目的,不就在此?
闻言,霜儿立马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是是是,是奴婢忘记了!”
她怎么就把赵国公那样的大人物给忘了啊!
听到赵国公,顾隋便又有些愁了,“赵国公会答应插手此事吗?”
像赵国公那样的人,走的任何一步,都有自己的谋算。
他真的会因为有人与他对弈。
便答应派出人手,帮小姐调查谁私造兵器的事?
宋清茹完全理解他的顾虑,因为她想的是,请赵国公亲自出马。
而不是请赵国公,帮忙安排别人来帮她。
这二者之间的意思,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毕竟赵国公一旦答应了,亲自出手帮她。
那他的动作,若是被太尉府那边发现了。
那整个太子一党的战火,都会从永毅侯府的头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而这个后果,就是决定了赵国公愿不愿意出手的原因。
“唯有一试,才方可知晓答案。”
宋清茹想起了南宫青莲,道:“我也会请七公主殿下帮忙游说。”
“但愿结果如小姐所愿吧。”
醉北楼二楼。
林亦雪打量着这无比奢华的包厢,面上都是无措。
“蓉姐姐,咱们光是要这个包厢,都多花了五十两呢!”
五十两,许多寻常人家,一年都挣不到!
李蓉也很肉疼,“没办法,这就是醉北楼的规矩,而且这已经是最小的包厢了,最大那个,更是要一百两呢!”
而且没有身份的人,便是拿出了那银钱,也没有资格入座。
林亦雪唉声叹气的,“最主要的是我们也见不到傅二公子,怕是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没事,我待会儿随便吃点,就出去守着,一旦看见傅二公子了,我就让这里的堂倌,叫你出来。”
要说起堂倌,李蓉也是无奈。
她方才已经找了好几个人了,银钱也加到了二十两。
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将傅二公子落座于哪个包厢的事告诉给她。
否则的话,又何至于这么麻烦。
闻言,林亦雪面露感动,“辛苦你了蓉姐姐,如此为我着想。”
李蓉道:“我也不只是单单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两个人。”
她还需要借助亦雪的容颜,给自己换一个锦绣前程呢。
她们这算是互帮互助吧。
林亦雪道:“那我就更不能让蓉姐姐失望了,不然就是对不起你的良苦用心。”
“有你这句话,那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李蓉露出了一抹笑来,“对了,你见过高大哥了吗?”
高大哥?
林亦雪道:“一早就见过了,并且还交谈了一番。”
“那高大哥怎么说?”李蓉有些紧张的问:“他可有说过,万一你们对上,他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事?”
“说了,不仅如此,高大哥还说,如果他夺魁了,有能力的话,还会帮我治病。”
果真?
李蓉有些诧异道:“他当真这样说?”
“千真万确,这是他当着我面说的,他也不是那种会说假话的人。”
林亦雪感慨道:“我也是没有想到,高大哥会如此心善,实在令我有诸多感慨。”
连她亲姐姐,早些年都不怎么管他。
反之这个平日里没什么交际的街坊邻居,却是愿意帮她治病。
这怎能不让她感动呢?
“看来高大哥还是与他那个母亲不一样,他母亲就是个有心眼的。”
林亦雪哑然,“蓉姐姐也不能这样说,高婶也是为了高大哥的利益着想罢了。”
蓉姐姐又何必把话说的这般难听呢?
“虽是如此,但她破坏的却是我们自己的利益,我们立场不同,就不能与之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