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馨梅,你是想让我死吗?”马哲宇咬紧牙关,弯下腰,冒出的冷汗打湿了整个后背,不由得悲从心中起。
“你……你没事吧,我……我没使劲啊。”
看着马哲宇这痛苦的模样,路馨梅瞬间慌了神,赶忙蹲下身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你知道这里的神经有多脆弱吗?你觉得没使劲,但是你知道我有多疼吗?”马哲宇哽咽的说着,就差直接哭出来了。
“我……我现在去医院喊人,让他们拿担架抬你,行不行?”
路馨梅急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把马哲宇扶起来,但又怕把他伤情加重,只能急得在原地乱转。
“没……没用了,我感觉已经断了。”马哲宇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哽咽的说道。
“啊?那……”路馨梅听到马哲宇这哽咽的声音,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大脑一片空白。
“我娶不到老婆了,我们老马家九九八十一代的香火看来要断在我的手上了,我爷爷会打死我的。”马哲宇越说声音越小,也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小声抽泣。
“你……你别哭啊,我……我会负责的。”路馨梅一咬牙,心里想的话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你负什么责,已经治不好了,出再多医药费都没用了,呜呜呜,我老马家的香火啊。”
“我……我跟你结婚,这样总行了吧,你别哭了。”
路馨梅见路人的目光不断的往这边看,有些结巴的说着,要不是脸上全是泥巴,估计已经红成猴子屁股了。
“和你结婚有什么用,香火还是断了,况且等着被你家暴吗?”
“那……那结婚之后领养一个总行了吧,这样你不就跟别人一样了,我也保证不打你。”
“你快别哭了,等会都过来围观了。”
路馨梅见马哲宇身体不停的抖动,还以为他在无声的哭泣呢,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
“哈哈哈哈哈哈哈。”刚一靠近,马哲宇就发出轰鸣般的笑声,看样子已经憋了很久了。
“你……”路馨梅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亏她还这么担心,居然是装的。
“马哲宇,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从天而降的嘴法?”
“别过来,你说好了不打我的,你……你要讲信用。”
“如来神嘴!”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半个校园,蕴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还带着阵阵回响,让人不免为之担心。
“刚才那道叫声是不是马哲宇的?”刚走进校门的王嘉齐就被这叫声吓了一跳,赶紧搂住一旁郑元佑的肩膀。
“不像,我觉得更像驴子的叫声,估计是哪个饭店在做驴肉火烧吧。”
“是欸,听你这么说,感觉确实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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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好了以后不打我的,你知道有多疼吗?”马哲宇一脸肉疼的摸了摸胳膊上的巨大牙印,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动手了吗?”路馨梅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双手抱胸,脸上的两抹红晕慢慢消退了下去。
“哼,你属狗的啊,要是别人看到我这胳膊上的牙印,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丧尸咬了呢。”
马哲宇小声的嘀咕着,走在路馨梅的身后张扬舞爪,等她一回头,又马上恢复成原状。
“我就属狗的,专咬你。”路馨梅转过身,又露出她那血盆大口,恶狠狠的朝着马哲宇扑去。
“我们还是赶紧去篮球场吧。”马哲宇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立刻转移起了话题,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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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校门不算太远,刚走过来就发现校门口站满了人,门口的保安守住6个通道,似乎拿着一张表格让别人填写着什么。
“这么多人,等到猴年马月啊,走侧门吧。”
“你傻呀,侧门都不让出去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刚出了王程凯那件事,当然要做点表面功夫。”
“我听别人说我们学校还有一个男生也跟王程凯差不多,只不过没他那么严重,这两天也已经被抓进去了。”
路馨梅小声的说着,她只要一到公共场合说话声音就特别小,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看来是典型的社恐。
“那老老实实排队去吧。”
马哲宇有些无奈的走了过去,心想要是他的二舅也是保安队长,那岂不是也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常装逼的走出去。
刚走到一处通道,站在前面的一个肥胖的背影就往后退,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差点没把路馨梅撞到地上。
马哲宇赶忙从后面托住路馨梅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定睛一看,这体型和刘家三姐妹都相差无几了,发型还扎个高马尾。
“不是大姐,你走路不看路啊,你这要是开车,不直接被后面的人给撞飞了。”马哲宇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嘴炮输出起来,对于这种人他一向不惯着。
前方的身影转过身来,顿时这让马哲宇都有点瘆得慌,活像神话故事里面的钟馗啊。
“那咋啦,你告诉我那咋啦?关你屁事啊,我是把她撞倒了,还是把她撞残疾了?”
“我还说你们不长眼呢,看见别人往后退,就在那傻愣愣的站着,蠢货。”
“好啦,别跟她计较了。”路馨梅拉住马哲宇的胳膊,小声的说着。
见坦克要继续往前走,马哲宇连忙出声把她叫住:“你给我站那。”
“你是波刚那咋啦,你是飞猪那咋啦,你是坦克那咋啦,你是虎式那咋啦,我说咋了就咋了,我再说一遍,我不吃肥猪肉。”
看见坦克面色铁青的脸颊,马哲宇说完还觉得不过瘾,扬起胳膊继续说道。
“看见我这个和木桩一样粗的铁肘了吗?我敢保证,一肘子下去你会马上休克。”
“你……你觉得你很高大上吗?等着被挂在表白墙上吧。”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那个刁蛮女生的脸也越来越红,放下一句狠话后,就愤恨的朝着校园内一抖一抖的跑去。
“把我挂表白墙,那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