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打开了一个个纸包,里面包着从杏林堂买来的八角、草果、甘草、白蔻、山奈、香茅草、香皮、陈皮、丁香、碧波、良姜、肉桂、毛沙仁、栀子、沙仁、香草、山楂、香果、小茴香、香叶、香菜籽和桂皮等。
她把这些东西放在另一个很大的盆里,然后用大禹度数最高的曲酒浸泡起来,泡了一会儿,一股脑全部下到了油锅里,最后又加了一些冰糖柔和口感,这大禹朝版的底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香!这也太香了!”
是的,整个同福酒楼的后厨,到处都弥漫着这鲜香麻辣的气味。
那普通铜火锅开火时候散发出来的底料香味在一大锅底料的炒制的过程发出的香味面前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其香不可同日以而语!以同福酒楼所在的位置为中心,这香味飘出了好远好远,许多人都在同福酒楼的门口打听,问他们家是不是也出了那叫什么火锅的美食。
而此时,同福酒楼的后厨一片吞咽声。
虽然没有现成的铜锅子,但刚刚熬好的底料,冒着热气,江雪灵直接把底料盛出来一些,放在旁边小一点的锅灶上小火热着,大家就着锅涮起了肉和菜。
别说是这些第一次吃火锅的人,江雪灵自己也很久没有吃过香味这么大的食物了,一时吃得满嘴冒油,停不下筷子。
季舒棠一边吃一边赞叹:“原来火锅是这个味道,怪道那新开的明月楼生意这样好。灵丫头,你这火锅方子……”
其实季舒棠也不知道明月楼的火锅是个什么味道,但是吃过江雪灵做的,他根本也不想别人家的了。
他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江雪灵一个山野村姑会做火锅,但他终究是没有问出来,也许人家有什么家传或者是奇遇不便告知呢?
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这单生意怎么做。
江雪灵早就想好了:“季东家,一会儿我就把方子写给你。但这回,我是卖方子,我是要你火锅的分红。
你的酒楼其他收入我不管,凡是用火锅赚来的银子,每个月分给我一成就够了。
这火锅底料不只有麻辣一种,我会尽快把我能想到的一些口味都告诉给你,还有蘸料和油碟,我也会尽快研究处方子,一定会让你的火锅大赚特赚的!”
季舒棠听了差点没蹦起来,他不仅高兴于自己以后会多了一项赚钱的大生意,更是对于自己没有耽误主子的大事而感到十分庆幸。
这明月楼背后的老板是南宫澈,整个大禹但凡是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若是因为火锅,让他在大禹的酒楼一家独大,他南宫澈究竟会赚走多少银两,这背后又要牵动多少事端,简直就难以想象。
对于那些其心可诛的人,就不能留下足以壮大的苗头的。
季舒棠再看江雪灵的眼神复杂了些,但更多的是高兴:“成!你说的这个我答应了。以后也别老是东家东家的叫着,管我叫季大哥就行了,若是这火锅真的能卖得好,那年底的时候,季大哥再给你封个大红包!”
江雪灵也笑了:“那就多谢季大哥了!”
饭闭,江雪灵凭着记忆,写下了很多不同火锅底料的做法,还有什么样的调料可以做蘸料,什么样的调料可以做油碟,都写得十分详细。
季舒棠看着方子,眉头却皱了起来:“灵丫头啊,这其他的东西倒还算了,你季大哥走南闯北也都有所听闻,即使是找起来麻烦一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你说的这各种名头的辣椒……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是没听说过。”
“什么?”
江雪灵也惊呆了,大禹朝竟然没有辣椒?辣椒可是火锅的灵魂啊!别说底料里面用得非常之多,就是蘸料和油碟里面也少不了辣椒。
对于她来说,火锅和辣味那是要划等号的,如果在大禹的境内找不到辣椒,那这火锅的生意能不能做起来,可都要另说了。
江雪灵不死心,从空间里面摘了一个小米辣出来:“这就是辣椒,难道季大哥不认识?”
季舒棠看见江雪灵手里红彤彤的小果子,人立刻就站了起来,速度快得说弹射起来的都不为过。
“你说的辣椒,就是这玩意儿?刚才你做的火锅底料里面也放了它?”
见江雪灵点头,季舒棠毫无形象地干呕了起来:“天哪灵丫头,我还以为你是我的财神娘娘,谁知道你这是打算毒死我啊?这哪里是什么辣椒,这分明是外域的朱砂果,有毒的啊!”
“啊?!你在说什么啊?”
见季舒棠又是忙着催吐又是忙着让人煮绿豆汤的,江雪灵忙上前拉住他:
“季大哥,你快别慌了,这真的是辣椒,绝对无毒,吃下去不会对身体怎么样的。它不仅是一种调味品,也是可以入药的一种药草。
它的果实、根、茎、叶都可作为药材入药,可用于治疗胃寒气滞、呕吐、手足无力、风湿冷痛等很多疾病的。
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这东西叫朱砂果,还有毒的啊?”
季舒棠眼睛都瞪大了,这分明是几年前外域的商人带到大禹的朱砂果。
那个商人说的语言,大禹鸿胪寺的官员只能听个大概,所以也根本没弄懂他们把种在花盆里的朱砂果带来是何用意。
只是鸿胪寺的官员们看着这火红的果子觉得十分喜庆,便给取了个朱砂果的名号。
谁知那外域商人带来的随从里,有一个偷偷摘下朱砂果吃掉的,嘴唇一下子变得红肿发红,双目也跟着通红,不一会儿就捂着脖颈窒息身亡了。
就因为这样,这朱砂果也被当做毒药彻底封禁,那些被外域商人万里迢迢带过来的朱砂果,也被皇帝下令一把火烧了。
这都吃出人命来了,灵丫头不知道,他季舒棠可知道啊!
再有就是这朱砂果,乃是外域贡品,又很快就被烧掉,其毒性如何,根本没人知道,连个解毒的药方都没有留下来,这不是让他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