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江老二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江老大从军去了,家里没有打猎的进项,江老二就开始进城做工。
虽然他没有大哥赚得多,但总比老三这个只知道在家下地干活的顶用得多,至少月月都有进项,江老太能看到钱。
所以,之前虽然江老太最不喜欢这个二儿子,对江老二一家也算过得去。
现在好了,三房的江雪娇会赚银子,三房摇身一变就成了这个家的香饽饽。
江老太拿着江雪娇给的银子,一天天就知道数落江老二一家子,说你们一家三口要时时刻刻感恩人家娇儿,若不是娇儿心善,肯养着你们这没用的二伯父一家,现在哪有你们跟着富贵的份儿?
是娇儿出的钱,又给你们肉吃,又给你们新衣服穿的,那江雪灵有钱,怎么没见给你们一文?以后擦亮眼睛,谁是真的对你好,谁是假的对你好,心里得有数。
这样的话,江老太几乎是天天耳提面命,只要看见江老二一家就要叭叭地说个不停。
而江老二和李氏两个没有办法,只有忍气吞声,天天听着的份儿。
其实他们也不想吃三房花钱买的肉,更不想穿他们给的衣裳,可……凝儿还小,有肉吃,有好衣裳穿,又怎么能眼睁睁不让孩子享享福呢?
李氏有时候想,若是让他们二房也赚了银子,倒宁愿像大嫂一样分出去过。
横竖他们俩现在只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只要勤快些,就饿不死,何苦成天受人数落?
不知多少次抹掉脸上的眼泪,压下心中的苦涩,李氏终究不敢言语,只是心里仍旧十分担心灵儿那个丫头。
秦婉柔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知道灵儿这个丫头喜欢往山里跑,她也不顾旁人劝阻,自己一个人拿着火把就进了山,而且越走越远,越走心中越慌。
天都黑了,这山里黑黝黝的,即使有火把也要看不见路了,灵儿若真在这山里出了什么事儿,她到哪里去找啊?
“灵儿——灵儿——你在哪里啊?你要是听见了就答应一声,娘来找你了!灵儿——”
秦婉柔一边走一边喊,眼泪模糊了双眼看不清路,她也不管什么方向,只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只想着,阿海不一定能回来,立恒长大了,也会读书,灵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跟着去了,只怕也使得。
就在秦婉柔万分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用一块布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她就没有知觉了。
几个专门来抓秦婉柔的人,趁着江家村都在乱着找人的时候,把秦婉柔绑好,装进了麻袋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只一会儿,跟在秦婉柔身后的不远的江立恒察觉到不对,大声询问:“我娘呢?你们看见我娘了吗?”
只恨他的腿脚才刚好了些,走平路是可以不用助行器了,可是今晚走的是山路,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跟着秦婉柔,但他到底落后了一段距离。
众人听见江立恒惊呼,赶紧围了过来。
“是啊,秦氏呢?方才她就在这附近,还喊灵儿来着,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你们看,这里有一支火把!可怎么单有火把,没有人呢?不会是秦氏出什么事儿了吧?”
“呸!少说浑话!能出什么事?想是摔倒了或者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她还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眼皮子低下不见了吗?”
“对,找,继续找!”
于是,整个江家村都乱了套了,满村人一夜都不曾睡,村前村后都是喊江雪灵和秦婉柔的声音,一直都不曾停止过。
而谷媒婆这边,六子也圆满完成了任务,这让谷媒婆十分开心,她在灯光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秦婉柔的面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虽然是个嫁过人的,还是农村的,但底子好,交给媚娘收拾收拾应该能卖座。若是这样的送到煤矿上,不说男人们,我也要心疼的~”
谷媒婆这话说得六子几人都意动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谷媒婆,谷媒婆啐道:“去去去,你们几个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这是货,还是上等的货,不能随便乱碰。
明儿谈个好价钱,多赏你们几两银子,去媚娘那里挑几个的玩玩就是了。”
六子他们几个yin虫听见谷媒婆这话,忙点头哈腰:“哎,知道了,谢干娘赏。”
谷媒婆点了头,倒是有些不放心:“你们把这秦氏跟那小的关在一处,再用一些迷药,省得夜里醒了扰我清梦。”
六子忙应了,便把秦氏抗在肩头,一个人往柴房去了。
六子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算是最早跟在谷媒婆身边的那批孤儿,小时候练武最肯吃苦,现在是谷媒婆最得力的干将,他并不在意谷媒婆刚才说的话。
只是想着,反正要用迷药,一会儿在柴房里他一个人行了好事,只要玩得不过分,别留下明显的伤痕也不耽误明天交货。
反正等明天,那秦氏落到了媚娘的手里,也难逃被人玩弄的命运,还不如今晚趁她还干净,让他来享受享受呢!
他也不怕谷媒婆发现,毕竟对于谷媒婆来说,他还有用呢,最多不过挨几声骂,不痛不痒的,哪里有自己舒服重要?
六子把人带进了柴房就用浸染了迷药的手帕按在了秦婉柔的嘴上,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关门,就急不可耐地要对秦婉柔下手,可是下一秒,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脖颈处凉凉的,竟是被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压在了大脖筋处,似乎只要他一动,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是……”
谁字还没有说出口,更没有看清身后是什么人,六子就感觉到自己的口鼻上也传来了迷药粉的味道。
此人居然拿他迷秦氏的帕子对付自己,简直卑鄙!
这迷药果然是居家旅行……不,杀人放火必备佳品,只一会儿,六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被迷晕了过去,江雪灵手起刀落,带着深沉的恨意直接一刀切断他的颈动脉,鲜血瞬间喷涌出来,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