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看向封浅，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封浅想了想：“半个小时。”
白漓去哪都开心，立马欢呼一声：“主人万岁！”
灵药哼了声：“主人是要成仙的，万岁是在诅咒她，要说永远不死！”
白漓也跟着喊了一声：“主人永远不死！”
封浅揉了揉眉心：“那就借你们吉言。”
霍熠对这一块还很熟，将车停在小吃街外面，封浅把自己的手机拿给它们：“密码你们应该知道，自己下去要吃什么自己拿去刷，我有点困。”
而且她跟着的话，只怕它们也玩不起来。
灵药当仁不让地接过手机，它是最早过来的。
封浅打了个哈欠，靠着椅子秒睡。
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
霍熠也没有下去，他对那些食物不是很感兴趣。
他也在直播里露过脸，下去估摸着会被围。
因为有白漓它们，身边也没带着保镖。
封浅说过半小时那就是半小时，但它们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三个人。
霍熠一直在看手机，开门的声音响起时，才注意到它们回来。
他往后看了一眼，看见让他感觉很眼熟的三个人。
他皱了一下眉，正想推开车门，就听见有人直接喊道：“封浅。”
熟睡的封浅眉头动了动，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她眨了眨眼睛，混沌的脑子恢复清明，才侧头看过去。
神色微微一顿，就听见对方道：“封浅，能聊聊吗？”
封浅顿了顿，点头：“可以。”
对方两男一女，个个身高腿长，但其中一个包裹地特别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另外一个是……沈默，但说话的是包裹地特别严实的那个。
女生则是陆栖，她眨着眼睛，眼眶也有些泛红。
她去过封浅家，认识灵药，看见它就知道封浅应该是回来了。
封浅推开车门，揉着眉心对霍熠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
沈默出声：“我们开了车出来，到时候可以直接送你回去。”
意思就是，不用霍熠他们等在这里了。
封浅顿了顿：“你们先回去也行，我今天回去的。”
霍熠眼底带着一丝担忧，却又很快隐去：“好，今天我就住在小区，回来了和我说一声。”
“嗯。”
封浅关上车门，四小只安安分分地爬上车。
虽然这话用来形容一米八的妖娆，和接近两米的重明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
霍熠开着车离开，挡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离开，封浅看到了对面的三个人。
陆栖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封浅垂了垂视线：“先找个地方再说话。”
一只干净的手递过来一个口罩，对方语气淡淡：“戴上吧，你现在的知名度在外面到处乱跑会被围起来的。”
这里是小吃街的街口，已经有人在朝着他们张望，似乎很有点蠢蠢欲动。
封浅没接，自己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戴上：“走吧。”
声音更加冷淡。
陆栖鼻子抽动了一下，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但她没吭声，自己默不作声地擦去了。
封浅四下看了眼，直接往一个小巷子走进去，其他三个人也就默默地跟上。
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四合院，霍熠带她来过，虽然没有提前预约。
但这对封浅来说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等那个穿得十分骚包的老板走出来的时候，封浅拿着一个药瓶直接塞到他手上了。
“一个包厢。”
这骚包老板要说出口的话立马都咽了回去，笑得像一朵迎风招展的迎春花：“好咧，里边请！”
这老板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有自己的渠道，查过封浅的身份，就看她一双眼睛就能认出来她！
这丹药就更不可能存在造假的可能了！
这丹药要从霍熠手上流出来，没个五亿的赚头，连毛都不可能见着一根！
当然，这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丹药是三品的，霍熠手上都普遍是一二品。
在包厢里坐好，封浅点了点东西，包得特别严实的人也卸掉了脸上的东西，是董肆轩。
他最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感慨：“沈默回来和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说活就活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离奇的了。
“直到看到你把那个防御系统完成了我才敢相信，因为除了她，也没谁能完成这个系统了。”
当初找封浅做这个系统的是官方的人，估摸着是想运用在网络安全上。
毕竟‘九山’早在第一次出手，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封浅抿唇：“想谈什么，现在直接说吧，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叙旧的必要。”
对面坐着的三个人表情各异。
陆栖吸了吸鼻子，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封浅……我，我……”
封浅只看了她一眼，就冷漠地收回视线。
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徐雅安的死她难道就不难过？
但这些一开始拿她当朋友的，却也是后来伤她最深的那些人。
她觉得，她甚至可以原谅封无虞，都不能原谅这几个……
封无虞就是纯坏，没什么好说的。
但这两个人呢？
将所有愤怒都发泄到她的身上……
她能做到的，只是看在徐雅安的面子上，不去找他们报复而已。
但想回到过去那样，是绝对不可能的！
董肆轩垂下视线，陆栖死死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的呜咽声泄露出来。
沈默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想到了什么，封浅推出来一个瓷瓶：“这是能治你病的丹药，雅安姐的心愿之一就是你的病痊愈，不要辜负她的愿望。”
最后一句话她一字一顿，说得极其认真。
陆栖彻底忍不住了，双手捂着脸，肩膀颤抖着，细细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
封浅点的菜上来了，服务员静静上完菜，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吃吧。”封浅声音很淡：“我记得你们应该是喜欢吃这些的。”
她其实有些记不清了，凭着感觉来点的。
董肆轩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碗里，自嘲地笑了笑：“沈砚突然有歌唱开始，我就应该猜到了的。”
只不过她现在的作曲风格和过去相差太大，他的确是没有认出来。
明明说好给他唱一辈子她的歌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沉默地吃着，心口的位置像是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