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简橙与周庭宴共同肩负着迎接远方亲戚的使命,那便是他们的表哥。
周庭宴虽未曾谋面这位传说中的表哥,但对其印象颇深。当初简橙的内心排行中,当他还未上榜时,梅晟已然稳居第二位。
他对表哥的了解,仅限于从简橙口中零碎得知的一些片段。
这位表哥名为梅晟,年方三十有一,自警校毕业后便投身于西南边境的保卫工作。数年前,他从一线岗位调至沿海城市的刑警队,屡破大案。
当年,正是梅晟与江榆警察联手,成功解救了被李冠绑架的简橙。
每当提及这位表哥,简橙眼中总是闪烁着崇拜的星光。她曾多次表示:“我哥不仅帅气,而且智商超群。加入刑警队后,他破解了多个陈年命案。只是他不能常回家看看,我小姨都难得见到他一面,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
而今,小姨也忙于电影拍摄,与表哥已有近三年的未见。这令简橙略感惆怅,而周庭宴更是心生同情,没有多言。原来梅晟的妹妹也在去年签了对赌协议,生活的忙碌不言而喻。
昨晚小姨还与孟母交谈至深夜,今天早晨起不来身,所以简橙和周庭宴两人独自前往机场接人。当他们抵达机场时,时钟指向了十点。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两位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他们即将见到那个传说中的表哥——梅晟。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半小时后,梅晟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哥!”简橙急切地呼唤着,隔着人群朝他挥手。她的心跳加速,渴望能立刻奔向他,但周庭宴却轻轻揽住她的腰,提醒她现在已有身孕,不能冲动。周围人潮涌动,简橙只得停下脚步。
梅晟缓缓走来,在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双臂自然地伸展开来。
“橙橙,过来。”他温和地呼唤着。
简橙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快步走向他,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庞在他怀里蹭了蹭,满心欢喜。
“哥……”她轻声呼唤着,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撒娇变成了深深的哭泣。
上次见到表哥还是在她高三出事那年。那时候,远在西南的表哥得知她遭遇不幸,连夜请假,不辞辛劳地赶回来。尽管他们的会面短暂而匆忙,但那份亲情却深深烙印在心间。
由于表哥身份特殊,他不能久留。在和江榆的警察一起将事情处理后,他就匆匆离去。后来她出国,两人更是难以相见。
再后来,她因事让小姨伤心欲绝,小姨不再理她。她也因害怕而不敢主动联系表哥。虽然他们曾通过电话交流,表哥也会关心她,但她回国后因他忙于破案而未能亲自探望。
直到与小姨的关系逐渐缓和后,她与表哥才得以视频通话。此刻在人群中重逢,那份久违的亲情再次被点燃……\"他无需过多探寻,一眼便知身份。简橙紧紧抱住梅晟,在他的怀抱中,她痛哭流涕,久违的安慰涌上心头。今年对她而言,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年份,小姨与表哥的归来,让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唯独周陆仍让她心神不宁。梅晟环抱着简橙,见她哭得如此伤心,虽未言语安慰,但他的手轻轻在她后脑勺揉动,给予她默默的安抚。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周庭宴,那人大大方方地任他审视,同时回以探究的眼神。
梅晟身着黑色休闲长大衣,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笔挺,面容刚毅。他的眉眼与简橙有几分相似,而那双鹰眼般的眼神,与梅钰如出一辙,透出的是一种成熟稳重的野性。当简橙的情绪逐渐平复,梅晟轻轻将她推开,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痕,语气中带着无奈与宠溺:“如今已是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爱哭呢?别难过了。”简橙深吸一口气,轻松地说:“我是喜极而泣,梅晟轻轻抚过她的面颊,随后目光转向周庭宴,隐隐流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场。
周庭宴并非易于示弱之人,但梅晟毕竟是简橙所珍视的亲人,他选择了谦逊的态度。他轻声呼唤:“哥。”
现在周庭宴的心态已然改变,与简橙的婚姻让他明白了辈分的升降。昔日他与简宏云平起平坐,如今他却要尊称简宏云为父亲。而梅晟虽年纪轻于他,却要被唤作兄长。这变化虽大,但他已无所谓,只要大家高兴就好。
被一个年幼于己的人称作兄长,梅晟的嘴角微妙地牵动了一下,但他欣然接受。只是以一个微小的点头回应了周庭宴。
周庭宴感觉到,那双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异样。
是想要动手吗?
事实证明,周庭宴的直觉是准确的。
在阳城的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传统仪式中,梅钰考虑到不想给孟家添麻烦,决定让简橙一行人直接去酒店团聚。她则选择从孟家直接过去与他们会合。母子久别重逢,虽然没有热泪盈眶的场景,但梅钰仍不免伸手在梅晟的脑门上轻轻一拍,仿佛是表达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与责备交织的情感。\"日渐清瘦,真是又瘦了一圈,你每次回来都如此,我说过不要挑食、要好好吃饭,你怎么不听呢?\"
\"我说过,你需要找个媳妇,你看看你妹妹,孩子都来了,你却还孑然一身。你看这简橙他俩,一个笑颜如花,一个壮志满怀,两人的关系如鱼得水。\"
梅晟无话可说,因为这并不是他的真实情况。他目光四处寻觅救赎的答案,投给了简橙。而简橙挽着梅钰的胳膊,笑意盈盈地回应他:“小姨,你给我的新年礼物还没拆呢。”
在分配房间时,简橙与梅钰共处一室,周庭宴与梅晟则被安排在另一间。
当他们两人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周庭宴和梅晟。周庭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要给梅晟一些安慰。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风卷过,梅晟的拳头犹如雷霆般击来。
周庭宴猝不及防地被击中,九成的力量从刀枪血火中拼杀出来,他的身体撞倒了小圆桌,重重地摔在地上。梅晟甩了甩拳头,用冷厉的目光从上而下看着他。
\"周庭宴,你与橙橙的事情我母亲告诉我了,热搜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无论你如何处理后续或是否真的无辜,这些都与我无关。\"
\"作为橙橙的哥哥,我不能理性地看待这件事。我只知道你让我妹妹受伤了,那我就必须给你一拳。\" 这不仅是警告也是保护我妹妹的声明。实际上,这记拳头原本应由简佑辉来出。但考虑到简佑辉可能并未采取行动,梅晟便代为出手。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周庭宴明白,橙橙并非孤立无援,有娘家人作为后盾。因此,他出手时力度颇大,却留有一分余力,是为了避免伤害到橙橙。
周庭宴听到梅晟的挑衅之语,内心虽有所触动,但他的反应却异常平静。他理解梅晟的立场,站在简橙哥哥的角度,这一拳并不无辜。因为简橙遭遇了车祸,他理应受到这一击的教训。周庭宴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带着歉意说:“对不起。”
梅晟看到周庭宴这般的认错态度,原本激动的情绪顿时消散了大半。此前,梅晟对周庭宴进行了详尽的调查,他原以为像周庭宴这样身份地位的男子会十分看重自尊心,两人或许会因此产生一场争斗,胜负之间再定责任。然而,周庭宴却直接选择了认错。
这令梅晟回想起母亲之前的话:“我试过他的真心了,你只需给他一个威慑,让他知道橙橙有人撑腰即可,别太过火。”此刻看来,母亲的话果然不假。梅晟最后朝地上的周庭宴伸出了手,仿佛在给予某种和解的信号。周庭宴抬起目光,向对方询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事没解决?”
“我是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不过考虑到橙橙的缘故,我还是手下留情了。”梅晟回答着,一边拉起周庭宴的手臂,同时扶正被推翻的圆桌,然后拉着椅子与他对坐。
从机场归来的路上,周庭宴递给梅晟一盒香烟。梅晟从口袋中掏出烟盒,轻巧地拆开。
“那次我们从伦敦回来后,简橙打电话给我,要我帮忙调查一个叫陈柔的女人,她怀疑陈柔与关清柔有某种关联。”梅晟说。
周庭宴知晓此事,因为简橙已向他提及。他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抛给梅晟,自己也点燃一支。
“橙橙推测陈柔就是关清柔,我询问了二哥,他只见过陈柔一次,并不熟悉她。但他确认,两人外貌上完全不同。”周庭宴补充道。
除非陈柔进行了整容手术导致容貌改变,否则这种差异实在难以解释。
“我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了。”周庭宴坦言。
梅晟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开口:“这类事情不是你的专长,交给我来处理吧。”
“我即将在年后调到江榆市刑警队工作。”梅晟回应道,话语间流露出期待与决心。“一支特别的侦探队伍已整装待发,我听说陈柔竟然牵涉到了十年前的一桩命案之中。所以当我抵达江榆的第一任务,便是要彻查她与此事的关联。”
周庭宴对于涉案的部分,选择了放低姿态。他认为这件事由专业的力量处理才是明智之举。
正巧,梅晟被派往了江榆,对于我提到早先简橙所经历的绑架案时,他便谈起了他的情况。
“手中的照片固然存在,却难以作为证据之用。我尝试去了解过余涛的过去,然而他像是用抹布抹去一切痕迹,干净利落。即使我尝试从他的运输公司下手,也不过是一片光洁的账面。现在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赵军的妹夫王磊,秦濯曾找到他并得知了关于简宏云收养简文茜的秘密。我后来让秦濯将人带来,但问询后却并未得到更多信息。他只说余涛过去十分嚣张,后来成为大老板后便不再回家,他也鲜少再见到。”
“那个绑架犯李冠,梁记者给了我他的母亲地址。我们派人去找了,然而李冠的母亲一年前因尿毒症离世,我们也未从她那里得到任何线索。”
“面对倔强的简文茜,我们无法得到任何正面回应。目前来看,突破口就在余涛身上。但他的嘴硬如铁,若施压过重,恐怕会触犯法律。”
“哥哥,你对此有何良策?” 我深知专业的重要性,每当想到要面对余涛时,我都有种冲动想直接揍他一顿。
回想起当年之事,梅晟在离开江榆时曾托付在当地的同事继续调查此事。然而多年过去,仍无任何进展。”主要是他们不知道余涛扯进来。
“陈柔和余涛的事都交给我。”
梅晟把事揽过来,又看向周庭宴,提醒道:“查案的事我能帮你,关清柔和周陆的事我帮不了你。”
周庭宴深邃的眸半眯,朝他笑笑。
“他们,我心里有数,鱼饵铺好了,准备今年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