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念念得知简橙今日将造访关清柔。昔日,她匆匆前往庄园,向简橙求助,而简橙则温柔地安抚她,断言订婚宴不会成功。这份莫名的信赖让她心悦诚服,于是,在小提琴的悠扬旋律中,她安然返回了国安,静候佳音。
然而,订婚宴前夕,父亲将她召回,神色间满是不悦。“周陆来电,告知有一供体心脏与你的匹配度极高,故明日之宴只得作罢,延期至手术之后。”他语气中带着无奈,“此事为何不早不晚,偏偏选在此刻?宾客皆已入住酒店,此刻言及取消,实属不妥。”
“关清柔此举令人费解,电话难寻其踪。她昔日急不可耐,而今却言延迟。”父亲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满,“念念,或许此次可罢手,父亲再为你寻觅良机。毕竟,医生言你尚不急于一时,此恩或可让人先行。”
“父亲所虑,周陆之心似乎未全然向你。一推再延,恐生变故。我们先订下婚事,也好让他无由反悔。”
汪念念心中明了,那所谓的合适供体心脏,或许只是泡影。自幼多舛的命运,让她深知幸运并未轻易降临。昨夜,她试探简橙关于订婚宴的进展,简橙只言周陆会为她安排。---
亲爹的电话,带来一线生机——心脏源终于等到了。这无疑是绝佳的借口,既显得合理又无可指责,毕竟等待供体之路,何其艰难。然而,转折悄然而至,亲爹竟劝她放弃这难得的曙光。
倘若她曾奢望过父爱的一丝温暖,恐怕早已在无尽的等待与失望中心力交瘁。所幸,她心中早无此念,否则仅凭这份心寒,便足以让她香消玉殒。
父亲提及无法联系上关清柔,她心中已了然,昨晚简橙提及,今日关清柔将被梅晟带走。记忆中,梅晟的形象如铁塔般矗立,上次庄园相遇,其粗犷与压迫感让她不寒而栗,仿佛一介草芥,随时可能在他的怒喝下一命呜呼。
她记得梅晟是简橙的表哥,身份似乎与警界有所牵连。对此,她感到诧异,便向简橙探问究竟。简橙轻描淡写:“听说犯事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回去见了便知。”
关清柔犯事?这简直难以置信,她脑海中那温柔如水、和气可掬的形象瞬间崩塌。尽管满心好奇,但她并未深究。面对父亲关于放弃机会的提议,她淡然回应:“我无所谓,只是周陆那边……”言下之意,若无周陆的应允,她岂能独自前行?父亲拨通了周陆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周陆态度坚决,父亲只好将手机递给她。她对着电话讲述了自己的诉求,周陆的坚持让这位老父亲几乎怒火攻心,濒临心脏病发作的边缘。然而,面对周陆的坚持,父亲只能无奈妥协。毕竟,此时的周陆已是京岫的代理总裁,他不敢轻易反驳。
不久后,周陆亲自来接她,并将她和外婆安置在了简橙结婚前所居住的公寓中。简橙通过电话告知她们可以暂居此处,以避开父亲的寻找,并承诺会联系医生朋友留意合适的供体心脏。于是,她们便安心住进了公寓。
得知简橙今日归来,并且会前往见关清柔,她也急忙赶到了那里。从父亲口中得知,原本提前的手术时间是由关清柔提议的。父亲原本犹豫是否太过仓促,且周庭宴尚未出院,但关清柔坚持说自有她的道理。父亲为了拉拢周陆,最终同意了这一安排。
她心中充满疑惑,为何关清柔如此急于促成她与周陆的婚事?难道是因为她预感自己将遭遇不测,希望看到周陆成家才能安心吗?汪念念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简橙的归来,一见到她便急忙迎了上去。
“她到底为什么如此急着让我和周陆结婚?是因为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不测吗?”汪念念追问着。然而,简橙刚欲开口解释,却被一名年轻的刑警打断了话题。“她说你和周陆是亲近的……”
话音未落,梅晟猛然伸手,温热而宽厚的掌心轻轻覆盖在汪念念的耳边,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同被定格。如此亲密的接触,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她的耳朵异常敏感,而梅晟那几乎能遮住她整个脸庞的大手,更是让她心头一颤。
感受到汪念念的微微颤抖,梅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迅速收回了手,轻声道歉:“抱歉,我并非有意。”
他刚走过来,正朝着简橙的方向,恰好站在汪念念身旁。听到那未完的话语,他本能地捂住了她的耳朵,生怕接下来的内容会让她难堪。
周陆与她的关系,他心知肚明,而她却一无所知。毕竟,他们曾差点步入婚姻的殿堂。在这么多人面前揭露真相,她恐怕会感到尴尬。于是,梅晟向那名年轻的刑警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
那名年轻刑警见状,立刻闭上了嘴。他并非有意如此,只是之前在监控室听到了关清柔的那些话,一直沉浸在震惊之中。刚才汪念念的询问,他恰好听到,便随口回答了。但回答之后,他便后悔了。听说……姑娘与周陆的交往已历时良久,感情之事,自然难以轻易割舍。得知真相,她怕是要心痛难当,而他本应守口如瓶,毕竟,这并非他的立场去披露的秘密。
汪念念侧头向梅晟投去一瞥,心中暗自思量。她并非愚钝之辈,察觉到梅晟突然伸手捂她的耳朵,显然是不愿让她听清那句话。
她与周陆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何关系?亲人?还是……?
汪念念并未随简橙一行人返回,周庭宴始终臂弯搂着简橙,她不愿成为这对佳偶的第三者,于是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路上,她给简橙发了条信息,追问自己与周陆的关系。简橙深知她对周陆并无情愫,且已从与关清柔的对话中得知一切,因此直截了当地回复。
简橙简要讲述了汪睿与关清柔的过往,以及汪睿与汪家的关联,最后才提及周陆。
简橙的回复让汪念念眼前一亮,她瞬间恍然大悟。
她先是默默为周陆和自己感到惋惜,随后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跃,回复了一条信息。
“我二叔确实是个情场高手,那双长腿也真够吸引人的。”“啊,周陆的处境真是令人唏嘘,他的母亲竟如此狠心。我与她并无深交,她若有所图,我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周陆是她的亲生子,她怎会如此对待他呢?周陆真是可怜。”简橙低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同情。
关清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将何妙托付给赵文茜,实属无奈之举。这孩子虽非死尸,却需食寝如常人,需人照料。我唯恐何润会坏我大事,故此决定将她隐藏起来。”
“但藏身何处呢?周陆虽聪明伶俐,却对我情根深种。若我向他求助,他或许会心生怜悯,放走何妙。除了周陆,我实无他人可选。”关清柔眉头紧锁,显然在为此事烦恼。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赵文茜找上了门。她因盛辉地块的困境而焦头烂额,庭宴被带走后,周陆成了京岫的代理总裁。她恳求我,让周陆助她一臂之力。”
“我灵机一动,若将何妙交给赵文茜,或许能解此困境。”关清柔说着,看向简橙,“我随即致电周陆,他却告诉我,赵文茜所需打通的关系,他从未涉足。尽管他是代理总裁,但那些人并不买他的账,唯有老副总方能相助。”
“他虽无法助她疏通关系,却可给予她所需之物。”关清柔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决绝与算计钱或者地,京岫能拿下,但手续繁琐,非朝夕可成。
庭宴虽让赵文茜代理总裁,却未放手实权,重要印章紧握于老副总之手,任何决策均需其审核。
赵文茜焦急等待,赵文茜说这是庭宴的算计,两个月后庭宴或可出狱。即便庭宴无法脱身,秦氏也岌岌可危,秦濯的打压让她无法久等。
我虽不愿为赵文茜冒险,但她终究拿到了何妙。我谎称何妙是庭宴的私生女,赵文茜初时不信,但提及热搜事件,章珍出卖我,按庭宴的性子,理应报复。然而,我安然无恙,皆因我用何妙作为筹码。周陆在京岫的晋升之路,从二部总监到代总裁,亦是我以何妙相要挟的成果。赵文茜终信。
毕竟,热搜事件后,庭宴对赵文茜步步紧逼,对我却手下留情。
何妙落入赵文茜手中,意外之喜。至少何妙安全无虞,赵文茜视其为筹码,自不会伤害。众人稍安心。
盛辉破产清算后,赵文茜消失无踪。梅晟一直密切留意着余涛的动向,但近期余涛表现得异常乖巧,除了往返公司便是直接回家,连平日里那些消遣活动都销声匿迹了。整个江榆城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气氛沉重而压抑。
直到今年十二月中旬,局面才悄然出现了转机。简橙自从与关清柔会面后,便一直深居简出,未曾公开露面。此时,双禧特意前来探望她。
双禧,正是那位常淮街尾双禧花店的老板,当年帮助简橙逃离小湾村的“幕后英雄”。去年十一月,简橙本打算带着周庭宴去探望她,却因种种变故而未能成行。年初时,双禧带着老母亲外出旅游,圆了老人长久以来的梦想。
据说,是母亲含辛茹苦将双禧抚养成人,而她不幸被卖至深山之中。母亲多年来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岁月无情地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比同龄人更早地染上了白发,半生的辛劳与艰辛令人动容。如今,生活条件改善,双禧的花店也聘有店员打理,她终于能抽出时间陪伴母亲游历四方。
她们走遍了许多老太太梦寐以求的地方,一年后满载而归。双禧特意为简橙挑选了许多纪念品,在回到江榆的第二天便亲自送来。简橙的喜讯与双禧的遗憾
当简橙告知双禧自己诞下新生命时,双禧脸上满是惊喜与怜爱。尽管两人一直保持联系,但简橙未曾透露怀孕的讯息,她担心自己会给双禧和老太太增添不必要的担忧。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了?”双禧看着床上的奶娃娃,忍不住上前逗弄。
“小名唤作‘汤圆’。”梅钰笑着回答,她解释说这个名字寓意着圆满和团圆。而大名“周锦书”,则是周庭宴精心挑选的,他翻阅族谱、古籍,甚至请教了周家的隐世长辈,希望孩子能前程似锦、博览群书。
双禧看着熟睡的孩子,心中充满了喜爱与遗憾。她叹息道:“我虽未能有自己的孩子,但看到你如此幸福,我也心满意足了。”
两人坐在一起,双禧拉着简橙的手,讲起了旅途中的趣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她们彼此倾诉着心声,分享着生活的点滴。而窗外,夜色正浓,月光洒在屋内,为这温馨的画面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美好。后给她看途中拍的照片。
看到一半,简橙忽而拿过她的手机,把屏幕上的照片放大,脸色瞬间就沉了。
她看见赵文茜了,还有......
简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