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珈的疹子便是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阿意来找余穗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余穗也是心下讶异,这件事是笙姨娘动的手已经没跑了,但余穗实在没想到那女人竟然那么狠。
一个爪牙都有这样的手段,七公主本人呢?
阿意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说:“余姨娘,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比明珈聪明许多,要不是之前世子有意偏待,明珈那些陷害根本影响不了你,眼下的情况你可有什么决断?”
阿意话说得有些直白,明显就是要投奔余穗的意思,她上次递来的账本余穗已经找姜阔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就目前来看,阿意对她还算诚心。
但也只是暂时的。
余穗说:“能有什么决断?我这样的情况,能有个容身之处就已经极好了,旁地哪敢奢想?”
阿意说:“余姨娘,我们这样的关系,你还信不过我吗?”
她凑近了余穗,直接贴着余穗坐了下来,手也亲切地拉住了余穗的胳膊:“不管姨娘怎么想,我可是一心向着姨娘呢。”
“倩倩现在如何?”余穗皱着眉,直接转换了话题。
这样的事,她便是有心,也断不能直接说出来。
阿意掩唇笑了起来,她说:“倩倩啊,她近来不知怎么,明明有意避着明珈,但是明珈现在病了之后,说是谁也信不过,只信她,硬是把她叫到身边伺候了,她现在一日三餐都在临涛院,连门都出不来,怕是明珈能下床之前,她得一直在身边伺候着。”
“那明珈呢?”余穗又问。
阿意道:“我只去过两次,她还是更信任倩倩。”
余穗点了点头,她又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惋惜:“说起来明珈姑娘也是可怜,若是她的脸真的好不起来,以后在府里想来也不好过。”
阿意全然不为所动:“她如今不过是我们的前车之鉴,等她彻底失了势,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轮到我们了。”
感觉铺垫得够了,余穗还是像闲聊一般:“我觉得不用这么杞人忧天,上次见面,听笙姨娘说她忙着找方子要孩子,想来是没时间关注我们这边。”
孩子…
阿意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她道:“余姨娘,你说若是侯夫人知道了此事…”
“你要做什么?阿意,不管如何,那毕竟是侯爷院里的事,你还是不要…”不等阿意把话说完,余穗就慌乱地劝告起来。
果然,阿意是比倩倩聪明的多,她不过是随口一提,阿意就已经猜透了她的意思。
阿意说:“怕什么?这件事又不需要我们去做,现在最恨笙姨娘的另有其人不是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改日再过来找姨娘说话。”
阿意走后,余穗就吩咐了苓儿听着外面的动静,也就只过了半个时辰,苓儿就回来了,说是笙姨娘求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府,想必很快就能传到侯夫人那里去。
余穗实在没想到明珈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不过这样也好,她这么不加掩饰,笙姨娘一下就知道背后凶手是谁,这把火无论如何也烧不到自己的头上。
笙姨娘作为老侯爷身边的人,却想替七公主扫清秦璟钺身边的女人,秦璟钺那边自然也不会放任着不管,那她便帮秦璟钺把局势搅得更乱一些吧,就当报答秦璟钺请人给她父亲看病。
德馨苑里,侯夫人满脸恼怒地砸了数个花瓶,温玉站在她身边,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她总算是砸够了,扭头看向温玉:“瞧瞧你,遇到个事便像哑巴一般,老娘要你这样的儿媳有什么用处?什么忙都帮不上,看了让人心烦。”
温玉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侯夫人伸手扯出了她的耳朵,不耐烦地道:“这时候装聋作哑了?你哄着砚儿的时候不是能说会道吗?如今侯爷如何宠着那小贱人你没看到吗?等那小贱人生了孩子,你觉得阿砚能不受影响,眼皮子别那么浅,赶紧想想怎么办。”
侯夫人不喜欢温玉,时不时把温玉叫到身边训话,最开始秦璟砚视若无睹,近几日不知怎么,秦璟砚开始频繁护着温玉,这就让侯夫人愈发的不满。
她恨温玉使手段勾了秦璟钺,又觉得温玉不是表面上那么木讷,想要试探试探温玉到底有什么勾男人的办法,偏她是个长辈,这样的事也不能直接问,这才有了把温玉叫过来想办法这一出。
温玉说:“母亲说的玉儿心里都知道,事实上玉儿已经想办法为母亲分忧了,本来还想等事成之后再告诉母亲的,现下母亲如此着急,玉儿便也不卖关子了。”
“你说你有主意,什么主意?”侯夫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声音都急切了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狰狞恐怖。
温玉说:“这些时日玉儿哄着二公子在书房里做了许多诗词,打算让人拿到侯爷书房里去,侯爷现在只是被笙姨娘迷了眼,暂时没有想起来关注二公子,想来等他看到二公子这么优秀,肯定也会多往夫人这边走动的。”
“你说真的?阿砚真的做了许多诗词?”侯夫人问。
自从秦璟砚回来起,她就一心想让秦璟砚作诗写文章给她长脸,偏偏每次都被秦璟砚不耐烦地推脱了,她也不好把人逼得太紧,心里也是愁的不行。
若事情真如温玉说的那般,让侯爷看到了阿砚的优秀,想必侯爷看在阿砚的份上,也该给她几分面子,而不是时刻向着那个贱人!
温玉从袖子里取出了几张纸张递给了侯夫人:“母亲您看,这都是二公子这几日新写的,玉儿不懂诗词,但也觉得公子写得朗朗上口。”
侯夫人翻看了两眼,几乎要热泪盈眶:“好啊,好!不愧是我的砚儿,我就知道他这十年一定会给我个惊喜,翠枝,你去,你亲自把这些交给侯爷,一定要侯爷知道是二公子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