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进城了。”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就已来到云州城下,管家刘洪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走吧,现在正是春集,街上热闹得很,咱们下去逛逛吧。”
李桓等人纷纷下车下马,步行进了城。云州位于南北交界,人流庞大,往来密集,两地民风在此交汇,致使城中百业兴旺,十分发达。
如今正值春集,许多南来北往的商贾过来赶集,更是热闹异常。刚一进城,放眼望去,人流如潮,车水马龙,小贩们的吆喝声响彻大街小巷。
“大家尽管逛尽管挑,看上了什么尽管买,今日全算我的。”李桓当先而行,回头对众人笑道。
“哼,你说的哟!”
罗芸冷冷一笑,拉着身旁的两个姑娘,随口道,“走,咱们去金银玉铺逛一逛。”
接着又对刘洪说道,“刘叔,劳你叫几个家丁跟着我们,一会帮忙拿东西,我想买的东西估计会有点多,有点重。”
李桓听得嘴角一抽,瞅她那架势,是要把人家铺子搬空的节奏啊。无奈咬着牙道:“行,若是不怕被你爹骂,你就尽管买!”
罗芸扬首轻哼,一脸不屑,不过倒也没有真的去扫荡金银玉铺。
一群人沿着大街走马观花,不时被一些稀奇古怪的商品吸引目光。李桓这三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遇到些有趣的玩意就给陌璃几人耐心讲解。
众人听得他说得天花乱坠,好奇之下,纷纷聚拢过来,没一会,他身边就如众星捧月一般,围满了莺莺燕燕。
有些相熟的,互有好感的男女,离开人群,自己单独去逛,刘洪派了家丁跟着侍奉,尽皆照应妥当。
也有些年轻的公子哥们身边没有女伴,跟在后面干瞪眼,看着李桓那边美女成灾,可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不仅是他们,满大街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看向李桓那边,让他走到哪都成为全场最靓的仔。
走了没多久,李桓回头一看,见身边围了那么多女人,心里不免也有些得意。
小爷这无处安放的魅力,不是我想招蜂引蝶,实在是小爷我太香了呀!
“哎哟!”
正自得意之时,突然,他后脑勺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他直呲牙。
“什么人!?”捂着脑袋回头望去,只见周围人头攒动,哪看得出刚刚是谁下的手。
再低头一看,脚下散落着一些碎核桃,显然,刚刚就是这玩意砸的他。
“是不是你们干的?”
他好笑地望向身边的一群女人,只当是她们中的谁在恶作剧。当看到罗芸也在其中时,第一怀疑对象就是她。
“别看我!如果是我,只会照着你脸砸,才不屑于背后偷袭!”她没好气地说道。
这话他倒是相信,罗芸行事风风火火,直来直去,背后下黑手的确不是她的风格。
李桓又有些狐疑地朝凌珑望了一眼,流星阁的暗器闻名天下,这丫头不是什么好鸟,搞点恶作剧一点都不奇怪。
“你眼瞎?我一直站在你旁边,哪有机会下手?”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闻言,李桓也不再纠结,刚刚被砸得也不是太重,搞不好是被别人误伤也有可能,毕竟街上那么多人。谁若真有什么坏心,也不会用核桃砸他。
于是,众人继续逛街。走了没多远,见前方围了一大群人,热闹之极,于是也凑了过去一看究竟。
随行的护卫分开人群,开出道来,李桓一群人顺利来到人群前方,放眼一看,原来是一群变戏法的正在表演。
众人立时来了兴致,纷纷挤上前想瞧个真切。
此时,一个艺人正在表演“空碗取水”之术,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空碗,翻来覆去里面空无一物,随后用一块黑布将碗盖住,口中念念有词,等再将黑布扯开,碗里竟是盛满了清水。
众看客大呼惊奇,纷纷拍手叫好。穆青青和凌珑她们也是一阵雀跃,直呼有趣。
“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四爷,你不是什么都懂么?可知他是怎么把碗里变出水来的?”穆青青忍不住问道,凌珑和陌璃也好奇望来。
其余一众女子也凑在他身旁,侧耳倾听。
“这个嘛,我自然是知道。但这是人家吃饭的手艺,怎能当场戳破,那不是砸了人家的饭碗。”李桓笑着道。
“你偷偷告诉我嘛,我又不会去戳穿人家。你瞧,大伙都在猜呢,你就说嘛。”穆青青拽着他袖子说道。
“你个大嘴巴,我才不告诉你。”李桓微微一笑,凑近陌璃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偷偷告诉你。”
“你想说就说,谁稀罕。”陌璃淡淡说道。
李桓也不在意,朝她耳畔凑近了些,正要开口,一个轻柔动听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所有戏法无非都是障眼法,我猜,那碗里本来就有水,只是用类似琥珀或明纸一类透明的片状薄物盖住了碗口,将水封住,即便将碗倾倒,水也不会漏出来,而远处望过去,就造成了空碗假象。
艺人用黑布盖住碗口,再将黑布扯去的过程,实际是为了扯去碗口的薄物,那样一来,原本装在碗里的水就显现出来了。四叔,我说得对么?”
说话的乃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美丽姑娘,穿着一身得体的粉色裙装,仪态周正,端庄婉约,笑起来有如春暖花开,娇媚可人,而又乖巧秀气。
她乃是栖霞坞的三小姐,柳思思。
李桓过去也挺喜欢这聪慧而又乖巧的姑娘,三年不见,此次回来见她已褪去青涩,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在他眼里,正经的大家闺秀就应该是柳思思这样的,像穆青青和凌珑那种,简直就是奇葩。
他对柳思思其实是有点男女之心的,可对方从小到大叫他四叔,愣是不肯改口。李桓跟她说了好多次,让她改叫四哥,对方都连连摇头,很温婉地回上一句,四叔切莫乱说,您是长辈,我怎可逾矩。
问题是你四叔我想逾矩啊!李桓无数次在心中呐喊,可又不忍吓着她,急得那叫一个抓耳挠腮。
“思思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点小把戏一眼就看透了。”李桓回头腆着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