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荒在方雪芹的手机里面，见过她。
方雪芹被人亲亲的时候，她在旁边呐喊。
是她了！
苏荒确定。
前面叫赵欢的女生，吓得脸色大变，收起东西就要走。
有人挡住了她。
“你什么意思啊？看到我就要走？”
陆小鱼冷笑着说。
“我——还有事，要回家。”
赵欢的声音在发抖。
对面的女生摸了一下赵欢的刘海。
赵欢吓得连连后退。
后面还有一个女生拦着她。
后面这个女生用手扯了一下赵欢的马尾。
很不礼貌。
苏荒微微皱眉。
“不要这样啦，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那就一起坐吧，不然别人会说，天歌园中学的学生不团结。”
陆小鱼这样说。
天歌园中学。
榕城重点中学，偏贵族化。
里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也有少数例外。
本来苏荒不必了解这些。
只因天歌园中学每年的升学率实在高得吓人。
名声在外，榕城人都知道。
“就是。”
两位同伴附和着。
赵欢委屈巴巴地样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荒一直在冷眼旁观。
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哪哪都有。
见怪不怪。
不过眼前这个人是陆小鱼。
在他的店里搞事情，苏荒肯定是要留心一下。
在三位女同学的逼迫下，赵欢只好坐在座位上面，不敢乱动。
她想走走不了，想看书又看不进去——
陆小鱼嚼着口香糖，来吧台点单。
“三杯水果茶，打包带走。”
苏荒近距离看她，别说，这小妮子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
肌肤细腻白净，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
五官精致，恰到好处。
眉眼处，跟陆千荷有几分相似。
只是一个是职场白领，一个是学生。
打扮的风格全然不同。
苏荒轻轻说了句好的。
立刻着手去做。
陆小鱼也不走，倚着吧台玩手机。
她的手速很快。
苏荒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打游戏的速度，可以快到这种程度——
这是不是也说明，她的脑子转得很快？
就不怕手机屏幕爆炸？
陆小鱼对着屏幕，手机的微光投射在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柔和的美。
“好了。”
“谢谢。”
陆小鱼对素不相识的人，还是挺有礼貌的。
陆小鱼冲其中一个女生招了招手，那人识相地过来，拎着三杯水果茶。
“走喽。”
“赵欢，下午见。”
陆小鱼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赵欢被她给拿捏得死死的。
陆小鱼带着两位跟班就这么走了。
赵欢又惊又怕，趴在桌子上，小声哭泣着。
学生时代，很多人都经历过霸凌事件。
苏荒也不例外。
那时候还不懂事，家里没人，胆子太小——
属于最好欺负的类型。
“咚咚咚。”
苏荒敲着桌面。
赵欢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未干：“怎么啦？”
“你没事吧。”
“没事。”
赵欢是那种乖学生，成绩不见得很拔尖，但是学习态度肯定很端正，人也老实。
“她们欺负你，老师知道吗？”
苏荒问道。
这种事情，要是让学校的老师知道了，肯定是会管的。
只不过呢，治标不治本，会换来更加猛烈的打击报复。
还有就是，学生的出身背景，自然是可以左右老师的态度。
“我跟班主任说了，陆小鱼成绩很好，家世也不错，班主任很信任她。”
赵欢用苏荒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小声说着。
店里还有几个客人。
不过他们没有多管闲事。
加上苏荒、赵欢两人说话很小声，没有影响到他们，没人有意见。
“爸妈呢？”
“他们上班很辛苦，不想他们替我担心。”
也就是没告诉家长。
苏荒心想，这个陆小鱼还真是牛逼。
欺负同学，去酒吧喝酒，就这样还能当学霸，脑子也确实有点好使。
赵欢则有点惨。
碰到这种事情，要是处理得不好，会出大事。
苏荒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他只是想——教训一下陆小鱼罢了。
前次，就是陆小鱼把方雪芹约去酒吧，被人种了草莓——
还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这样吧，你把她的微信给我。我找她聊聊。”
“我——会不会有事呀？”
赵欢就是一只温驯的小绵羊，被别人欺负惯了，应对的策略就是忍气吞声。
惹不起，就要躲。
看到陆小鱼的影子，就逃。
这样总行了吧。
“没事的，我过几天再找她，她不会知道是你说出来的。”
赵欢犹豫了好几秒，这才拿出手机，把陆小鱼的微信告诉了苏荒。
……
赵欢坐了十几分钟就走了。
下午还要上课。
苏荒估计她以后也不会来了。
因为——苏荒知道了她的处境。
人性就是这样。
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了你的糗事，你还会再见他吗？
在赵欢看来，苏荒肯定是看不起她的，那就没必要再见面了。
苏荒——随她去吧。
三天后。
周末。
苏荒加了陆小鱼的微信，很快就通过了。
他看了一下陆小鱼的朋友圈。
意外的是，没有一张本人露脸的照片。
也没有豪奢的背景展示。
反而是她平时写作业，逛书店——诸如此类的生活照片。
——没有露过脸。
“有点意思。”
苏荒来劲了。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一个人越是炫耀什么，就越缺乏什么。
想想贺应娟就知道了。
朋友圈里一个劲地炫富。
在真正有钱人那里，她所炫耀的那些东西，根本就入不了眼。
陆小鱼明明是富家千金，长相也很出众，朋友圈里却是如此低调，实在难得。
这是不是也从侧面说明，陆小鱼内心很丰盈？
什么都不缺。
呃，也有可能，陆小鱼富有心机，这么小就学会了装模作样。
“你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微信？”
陆小鱼回复。
“隔壁青藤中学的，大家交个朋友。出来玩吗？”
“先曝照。非帅哥不约。”
陆小鱼——果然会玩。
一上来就要苏荒曝照。
要是苏荒把照片发过去，陆小鱼也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什么咖啡店的店员吗？
——陆小鱼只知道，方雪芹的老公叫苏荒，却不认识。
那天他们见面，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这得益于方雪芹从来不在朋友圈里秀恩爱，并且设置了三天可见。
苏荒也是。
“放心，不是泡你。”
苏荒忍不住笑了，有点像是在抠妹子。
对方还是一个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