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道：“要不让人去请牛大夫过来吧，要是有什么问题，也比我们懂。”
    宋禾点了点头。
    这段时日母牛喝了很多灵泉水，身体应该是强健了不少。
    不过它怀的是双胎，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这时有个懂的人在，确实要稳妥些。
    江有发立马就走进了院子，和江大山说了请牛大夫的事情。
    江大海道：“我和大哥一起去，也安全些。”
    江有发点了点头，“好，你们一起去，一定要快，这牛说不定啥事就要开始生了。”
    两人迅速点头。
    如今天色一黑，宋禾将油灯递给了江大山，“大哥，路上小心。”
    在一个月之前，宋禾就买了好几个油灯笼。
    她给了江有发和张树根一个，他们一个在菜地，一个在蜂场，晚上总有用到的时候。
    然后自家留了两个。
    江大山和江大海走后，大家都不再说话，担心惊吓到母牛。
    宋禾三人也是静静地在母牛旁边观察着。
    不一会儿，母牛再次躺下了。
    它的呼吸似乎都有些急促了。
    母牛现在似乎非常难受。
    宋禾拿着油灯，看了一下母牛的屁股。
    她发现母牛的外阴处有些肿胀，还有粘液流出。
    又过了一会儿，母牛的肚子开始上下起伏，嘴里也发出低沉的呻吟，嘴巴也微微向上抬起。
    即使宋禾没见过母牛生产，但看到母牛这样子，也知道母牛是开始宫缩了。
    宋禾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她大哥二哥才刚出发不久。
    虽然杏花村离桃花村不算远，但来回最少也得一个多时辰。
    可母牛已经开始宫缩，这就代表正式分娩了。
    她又看了看母牛的屁股，发现屁股下已经流了一滩水。
    这是羊水破了。
    羊水一旦破了，随时可能开始生产。
    院子里的人听到外面母牛的呻吟，也是焦急万分。
    可如今她们又做不了什么，只能静静等待。
    里正和江有发看着母牛，也是万分焦急。
    不管是人生双胎，还是牛生双胎，都是九死一生。
    文玉兰生大牛二牛的时候，也是差点没挺过来。
    这时，宋禾想起了里正妻子孙氏。
    当然文玉兰生大牛二牛，除了产婆，孙氏也在旁边照看。
    想着，她对江有发说道，“爹，您先进院子等吧，我让孙大娘来看看，她有经验。”
    江有发也想起孙氏和产婆给老二媳妇接生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院子。
    看见宋禾和江有发走进院子，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小声询问着外面的情况。
    宋禾没有回答，她看了孙氏一眼：“孙大娘，您有些经验，麻烦您出去帮忙照看一下。”
    院子外面，三人盯着母牛，一点也不敢松懈。
    母牛很难受，它一会儿躺着，一会儿站着。
    过了两刻钟，宋禾发现，母牛的产道有东西出来了。
    她走近仔细一看，是一只小牛的头顶。
    母牛开始慢慢发力，努力将小牛从肚子里生产出来。
    宋禾原以为会很困难，结果半个时辰不到，第一只小牛就平安降生了。
    众人静静等待第二只小牛生产。
    可等了一个时辰，母牛还是没有半点产出的迹象。
    孙氏立马就猜到了什么，“莫非是胎位不正？”
    “胎位不正？”
    “是的，胎位不正就会导致难产。”
    “那怎么办？”里正焦急问道。
    孙大娘看了一看宋禾：“景元娘，可否让我试试？”
    让孙氏来，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发生，有懂的人能帮忙，所以宋禾自然答应。
    孙大娘走过去，拍了拍母牛的屁股。
    她想让母牛站起来。
    宋禾曾经在网上看过一种说法。
    就是母牛胎位不正的时候，让牛站起来缓慢走动，重力和母牛的运动可能会使小牛的胎位自然调整。
    母牛站起来后，缓慢走了几步。
    孙大娘等牛不再走动后，用两只手开始有规律地揉动牛的肚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按理说，这个时候牛大夫已经来了。
    里正让自己儿子去看一下。
    邓有为不敢耽搁，拿上灯笼就立马向杏花村的方向跑了过去。
    跑了一会儿，便看到不远处有光亮的地方。
    他心中一紧，赶紧朝光亮处喊了一声：“是大山和大海吗？”
    江大山和江大海听到邓有为的声音，心中一喜，赶紧应了一声。
    邓有为听见声音，才放心跑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江大山背着牛大夫，江大海挑着灯笼，两人累得满头大汗。
    “牛大夫一到晚上就看不清路，山路难走，只好背着才能快些。”江大山道。
    “还好有为哥你来了，我和大哥都快没力气了，走得缓慢。”江大海道。
    邓有为这才知道三人一直没到的原因。
    他让江大山将牛大夫放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两人提着灯笼一前一后照明。
    两个灯笼一前一后照着，地上的路更加清楚。
    四人的速度快了不少。
    差不多一刻钟，四人终于到了老屋院子外面。
    看见牛大夫来，大家都觉得看到了希望。
    牛大夫一到，就看到地上已经有了一只小牛。
    他又看了一眼母牛，这母牛竟然如此瘦弱。
    他心中有些惊然，如此瘦弱的母牛，还是双胎，能顺利生下一个，也是不容易。
    牛大夫一来，孙大娘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知了牛大夫。
    牛大夫走到牛的后面，发现小牛的后蹄已经出来了一点。
    “这是刚出来的。”孙氏道。
    “时间不久的话，兴许有救。”
    牛大夫虽然在医治人的时候不专业，但在医治牲畜上，是有真本事的。
    牛大夫让宋禾打了盆水。
    宋禾急忙进院子拿盆，她走到水缸处，借着夜黑，将盆中盛满了灵泉水。
    用灵泉水总是没错的。
    牛大夫在盆里洗了洗手。
    他尝试着将手伸进母牛的产道。
    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将手伸进去。
    他心里也有些急了，如果这小牛一直不能生产出来，很可能会被憋死。
    而且对母牛也很危险。
    牛大夫思索了片刻，然后看了一眼孙氏，“这位大姐，这牛的产道有些窄，而且又被牛蹄占了位置，我手大伸不进去，你来试试吧！”
    孙氏一愣，让她来，可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也不不知道咋做呀。
    一时之间，孙氏有些木然。
    “大姐，你快点呀！这可耽搁不得，你伸进去，我教你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