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下巴轻抵在顾云珂的肩膀。
沈北枭闭上眼睛,用薄唇碰了碰她的耳珠首饰,“本王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一向自信的靖宸王,眼底泛起的眸光竟然有些不自信了。
顾云珂陷入了沉思。
脖颈处是他缓缓又灼热的呼吸,很容易打乱她平静的思维。
这一世,她从苏州回景都的路上,误打误撞去了大觉寺,遇到沈北枭那一刻起,新的人生轨迹就此展开,再也不会和上一世的重叠。
她对他的恐惧和害怕,也在一次次的相处中消融。沈北枭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阴狠毒辣又蛮不讲理。至少他对她,从未有过任何的伤害和欺骗。
他说,她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问,他只要知道就会全盘托出。
他说,他愿意当她的挡箭牌,让她放心的利用他挡去外界飞来的明枪暗箭。
他还说,她哭了,他会心疼……
“沈北枭,其实我……”顾云珂嗫嚅了。
要说一见钟情,显得太刻意,这也不是她想说的实话。
见色起意呢?
很直白但是没有说服力。
但是呢,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她梦里的男人就是沈北枭,而他给予她的那些梦境幻想,全是强烈亢奋的,她贪他俊美的颜和诱人的身材。
男人的指甲盖很圆和干净,鼻梁又高又挺。记得读大学那会儿,顾云珂有个室友主修恋爱学,其中有一项两性调查中,鼻梁高挺是男人那方面能力很好的体现。
沈北枭一看,就像那种睡了一次,就能让人怀孕,性张力和荷尔蒙很强的类型。
不像前夫哥,和苏清梨睡在一块那么多年了,加上王后送来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侍妾,十年过去了,怀孕的就只有一个通房丫头和苏清梨。
顾云珂抿了抿唇,侧目和他对视,小声地承诺:“我也不知道,但我也能给你承诺,那便是……我迟早会回答你的。”
身后人沉默不语,眼神开始躲避她。
顾云珂叹了口气,转身捧住他的俊脸,用两人私底下才能听到的语气,嗓音软软的。
“沈北枭,我不敢交出真心,但只要你以真心待我,我顾云珂,必以真心待你。”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待之。”
他的瞳孔微颤,短暂的安静过后,他低头靠着她的眉心蹭了蹭,“好,今夜宴臣过后,一切尘埃落定。我以巍巍王权发誓,景国四皇子的命和心,都只给你顾云珂一人。”
顾云珂笑了,他好像很喜欢发誓。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很可爱。
只是她还未察觉,一个女人觉得一个男人可爱,大概就是沦陷的开始。
眉眼含着笑意,顾云珂有点不舍得撒手了,沈北枭的脸棱角分明,清清爽爽的蛮好摸的。
她像个女流氓捏了捏他的挺拔鼻梁,眼底的光芒似是明晃晃的星辰碎影。只见她忽得踮脚,沈北枭则下意识的配合她俯身而下。
柔软的唇瓣亲了亲他的鼻梁。
她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狐狸,看着沈北枭鼻尖被她弄下的胭脂唇印,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她的,以后哪哪都是她的了。
沈北枭的目光瞬间灼热起来,鼻尖的酥麻只存在了一刹那,随之酥麻感消失,他的身体蓦得一紧,在顾云珂当缩头乌龟跑走之前,握住她的手腕。
炙热的气息吹拂在唇畔。
他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俯首想要亲吻……
“不是……温锦舟,你推我干嘛!”
假山后,一个人忽然被推了出来,身上穿着锦衣华服,墨发半束,个子很高。差点摔了个踉跄,一抬头看到亲密的两人,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顾云珂惊呼一声,把脸埋进沈北枭的肩膀一侧,脸颊红透了,让人想咬一口。
沈北枭眯了眯眼睛,捏了捏顾云珂的脸蛋,掌心遮掩在她的娇颜一侧,盯着那人哑声道:“萧策,你想死吗?”
萧策恢复了爽朗不羁的笑容,把假山后的另一个人扯出来,“可不是我故意要看的,是温锦舟!他听说太后要给你指婚了,非要拉我来偷看,老温啊你说你……”
萧策话没说完,温锦舟用手中的折扇抵了他一下,斜了萧策一眼:“明明是你拉我过来的,我不陪你就要死要活的,还说我不陪你凑热闹,你就去跳澜湖。”
沈北枭冷笑一声:“让他跳啊,旱鸭子一只,还想跳湖。”
温锦舟收了折扇,抱拳道:“殿下,我知道了,下回我把他踹进去。”
这几人的关系瞧着不错,顾云珂好奇的扭头看过去。
萧策刚好看过来,对着她挥了挥手:“你就是顾家妹妹吧?”
顾云珂点了点头,仰头看向沈北枭:“他们是?”
萧策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沈北枭揽着她走上前。
萧策和温锦舟二人,看到顾云珂的容貌,俱是双眼一亮。难怪沈北枭会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念念不忘了,这样绝色天姿的少女,再过几年长熟长开了,该有多么倾国倾城?
“这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叫萧策,是父王的亲卫,官职任虎贲中郎将。年少时进宫做过我的伴读。”沈北枭抬首看向左边的萧策。
萧策正露着大白牙,想给顾家妹妹留个好印象,结果沈北枭直接把他的形象给打散了。
“不是啊,老四,什么叫我长得贼眉鼠眼?我萧郎一表人材,人见人爱好嘛。”萧策抱着胳膊,不太乐意了。
顾云珂拧了下沈北枭的胳膊,心道介绍人就介绍人,怎么说别人贼眉鼠眼呢!这两位既然是她未来夫君的好友,那以后是时常要见面,夸人家总没错。
“萧郎君。”顾云珂行了见面小礼,微微颔首,“我也觉得你一表人才,可谓是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
萧策更来劲了,“顾妹妹有眼光!可比老四会说话多了。既然你是老四认定的,以后也是我们的挚友,唤我萧策就行了,我们习武之人,不讲究那些称呼上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