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交给哥呢？
沈北枭总感觉顾云珂这只狡黠的兔儿憋着坏，平日里乖巧可爱的不行，真长出了狐狸尾巴，日后有的他受……
顾云珂整了整衣冠，打开那把骚气的折扇，端上一幅浪荡公子哥的气派，走着四方步往乾坤楼的大门走去。
沈北枭眯了眯眼睛，真想把她那把风骚古怪的美人扇给撅了……
“哎呀郎君，许久不见你，又俊了不少呢！今儿是喝茶听曲儿呢，还是……直奔主题摇花床呢？”
老鸨带着几个貌美的姑娘，嬉笑围了过来，嘴里说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术。还说许久不见她，弄的顾云珂一懵，怎么有种她真是浪荡子，经常光顾此风月场所的错觉？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沈北枭，她试图用眼神解释，自己真没来过这种风月之地。
偏偏后者心如止水，
不，是心如死水……
沈北枭抿了抿唇，避开那几个围过来丢帕子的姑娘，站在顾云珂身后，抬头看着房梁上转来转去的花球，眉头紧皱且默不作声。
先前他就不喜欢女人靠近，一股子胭脂水粉的臭味，不像他家九儿，不施粉黛依旧馨香淡雅，让他喜欢的紧。
顾云珂回了头，转念一想，脸上还戴着兔儿爷的面具呢。身材圆润的老鸨，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压根没看到她的脸，就高高兴兴、亲亲热热的唤她这公子、那公子的……
“这位爷，好像不太乐意啊？”
老鸨收敛了热情，狐疑的看着顾云珂身后的高大男人。
顾云珂扯了扯嘴角，来之前他还再三叮嘱让她行为表情自然一些，怎么到他自己这儿，这般不自在呢？
幸好隔着狐狸面具，没人能看到沈北枭痛苦嫌弃的表情，还能帮忙解释，以顾云珂的演技和巧舌，加上曾经看电视剧的经验，相信自己转圜一二不成问题。
“诶哟！鸨母你看你，他是本公子带来的护卫，第一回来眼生手生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不敢看她们了。”
顾云珂哥俩好的拍了拍老鸨的肩膀，继续道。
“之前本公子带的那几个年轻的护卫打手，他们沉不住气啊！看到漂亮姑娘就沉不住气，压根不管本公子，只管他们自个人爽利了！今夜城中人多眼杂，本公子特地带了个年长沉稳的，陪着本公子喝喝花酒，摇摇花床也就罢了。”
青楼话术罢了，作为现代人，没什么好害羞的，略微动一动脑子，大致能明白摇花床做的具体是何等风月事。
沈北枭嘴角小幅度抽搐几下，僵着脖颈回头，瞪了一眼顾云珂，要不是面具遮挡，眼下他的表情，大概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好一个顾小九，连摇花床是何事，她竟都能晓得？
沈北枭沉住气，心道：【顾小九啊顾小九，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老鸨瞥了眼戴着狐狸面具，木头桩子似的男人，半信半疑的扭头，笑脸堆成一堆大菊花：“公子，看您不是头一回来了！许久不见，老婢都忘了您姓甚名谁了。还有这位……护卫爷，烦请公子先报名字，楼内账本会有记录在册。”
心下一咯噔，顾云珂全身僵了片刻，老顾客还要报名字？
正犹豫，身后的“木头桩子”淡淡的开口：“我家公子的名字你应是晓得，至于我，名字记顾枭便是。”
顾……顾枭？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顾云珂想起当时初来乍到益州城，带着小六子和外头几个官差，聊天时说起自己有个大儿子，叫顾枭。
没想到，现在沈北枭脱口而出。
莫不是他听说了那事儿？应该也不可能，约莫是心有灵犀。
顾云珂回过神，拿出腰侧的赤金币，手心还攥了几两银子：“鸨母啊，你说你这个破记性！我啊，我，沈珂！你真不记得了？”
老鸨是个见钱眼开的，瞧见顾云珂手里的“通行牒”和银子，什么死话都能被她这张巧嘴给说活络了，“哎哟喂！我的沈郎诶，您看您这话说的，妈妈我呀就是开个玩笑，您里边请！”
有钱能使鬼推磨。
瞧瞧，顾云珂一抬头的功夫，手里的银两被老鸨摸了一把手，全给摸走了。
“沈郎，你不记得莺莺了吗？”
老鸨身边，一个穿着透纱薄裙的漂亮姑娘，身子软弱无骨的往顾云珂身上靠，声音嗲嗲的，那白皙的肌肤带着香气，若是用力掐像是能掐出水儿来。
“啊……记得你，自是记得。”
顾云珂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姑娘家的那两团，拼命往她身上蹭。
她看向身后充当忠实护卫的沈北枭，用眼神求助sos。
狗男人丝毫不动摇，大概是觉得女人和女人之间蹭来蹭去，总比他自个儿亲自上场，不仅要被女人蹭，还要哄家里吃醋的“小母兔儿”来的好。
空气里都带着胭脂水粉的香气。
顾云珂感觉把上辈子、这辈子的脂粉气都给闻遍了，用美人扇拼命扇风：“鸨母啊，这大堂人多嘈杂的，你看看整一间雅室，再点几个……唱曲儿弹琴的？”
“二楼雅间，早早的就为沈郎您备好了！莺莺、甜雀，你俩先到郎君上去，把郎君伺候好了。”老鸨一听生意来了，喜笑颜开。
顾云珂拽住老鸨，用扇子遮挡轻声道：“鸨母，今儿个本公子不想叫姑娘来伺候。”
她故意往门口招揽客人里，那几个穿着汗衫露出臂膀的美男望去，用眼神示意。
老鸨是何等的人精，瞬间明白了顾云珂的意思：“您今儿可是想……要男倌儿陪您摇花床？”
周围花竹丝乐，两人低声的交流被掩盖，沈北枭目视前方，大概是没听见。
顾云珂睨他一眼，壮了胆子，想着来都来了，不开一开眼界摸一把美男，岂不是上当吃亏？
“挑几个干净漂亮的，会弹琴唱曲儿的，送到雅室内陪一晚，摇不摇花床爷先瞧着看。”顾云珂勾起嘴角，又道，“这个呢，爷啥时候可以下场去玩一玩？今夜赌到大的，缺不了鸨母你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