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钧本来看到孙晓的动作,就有了猜测,此时闻言,简直如同喝下了一杯清凉甘甜的仙露一般,把大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也不管草地上的尖叶子把他的皮肤扎得生疼,三两下就调整好了姿势,躺了下去。
啧啧,这效率,这触感,嗯?就是这阳光有些刺眼,不过,这个时候就不要计较这点小瑕疵了吧,轻笑一声,徐大钧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如此旖旎的时刻,他竟然无耻的睡着了,直到感觉脸颊被拍的啪啪直响,他才从奇怪的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刚刚清醒过来的大脑就‘嗡’的一声,两行温热的血痕再次从鼻腔中喷涌而出。
他看到了什么?两座优美诱人的山峰正正的矗立在眼前,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的颤动着,透过斜阳余晖,他甚至看到了其中若隐若现的无限风光。
然而,始作俑者并未察觉,见到这个冤家好容易被自己拍醒过来,竟然又是血如泉涌的吓人样子,连忙再次手忙脚乱的替他擦拭起来。
好在这一次本就是仰躺的姿势,倒是比第一次的时候更快的止住了血。
孙晓这才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侵犯性的目光,陡然明白了些什么,伸出左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右手却是在他腰间寻到了一块最柔软的肉肉,温柔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练习起了手指的力量和灵活度。
自觉理亏的徐大钧赶忙求饶,然而大脑袋却不舍得从那浑圆润滑的触感中离开,只是身体扭动,如同一只毛毛虫。
羞愤不已的孙晓只觉得大腿与某个大脑袋接触的地方已经完全湿透,恨得她身体轻轻一侧,将双腿收回,站了起来。
徐大钧的脑袋与草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却是嘿嘿一笑,无所谓的翻身坐起,随便扑打了一下脑袋上和身上的草屑灰尘,这才发现日影西斜,眼见已是黄昏时分。
这一觉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看来还是不能中午喝酒,太耽误事了。
心中的色心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怜爱,这个小傻妞,竟然一动不动的任由自己枕着大腿睡了那么久。
挠了挠满是汗水的后脑勺,他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么,晓星,都怪九郎,你说大中午的喝啥酒啊。你累了吧?腿是不是麻了?来,别客气,我给你揉揉。”
孙晓正在不停的轻轻跺脚,以缓解双腿和臀部的麻木感觉,听到徐大钧的不怀好意,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好啊,你来啊。”
徐大钧从中听出了阴谋的味道,右手不自觉地轻轻摸了摸刚刚饱受酷刑的腰间某处,轻轻哆嗦了一下,发出了一阵尬笑:“呵呵呵,那什么,下次吧下次,这次先你自己来。”
孙晓小胜一阵,便也暂时饶过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徐大钧点头,他倒是离家很近,但是孙晓还需要坐至少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家。
于是,两人略一收拾,便手挽手向着校外走去。
刚走几步,孙晓最终因为腿脚还未完全恢复,而在某人的甜言蜜语中沦陷,攀上了他宽阔的背脊。
狡计得逞的徐大钧背着孙晓,一步三摇的走着,心中满足而得意。感受着身体接触带来的满足,特别是背部那两团柔和的饱满,令他情不自禁的哼出了小曲。
孙晓却是将头紧紧的埋在了徐大钧的颈项间不敢抬头,娇艳的脸颊红霞密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密,令她心底涌起了无限的娇羞,但为什么会生出一种难言的幸福?
夕阳也仿佛挂上了笑颜,柔和的光照耀在这对少男少女身上,在他们身后拖出了长长的影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出了校门,孙晓坚决不再让徐大钧背了,两人手牵手来到了车站。
少男少女的爱情,朦胧而纯真,浓烈的如同一团烈火,表现得却如同一汪汩汩清泉,绵长而淡雅。
孙晓虽然舍不得与徐大钧分别,却也不愿让他独自走回头路,因此拒绝了他相送的坚持,独自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徐大钧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车影,心头惆怅,直到车影模糊,他才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舔一舔干燥的嘴唇,时而又踢飞一块路边无辜的小石子儿。
小石子儿打中了一条小恶犬,在一阵汪汪汪的你追我赶中,徐大钧忘记了心中的缱绻和柔情蜜意,开始为了生命而奔跑。
这是来自无辜的小石子儿的现世报,只是可怜了那只小恶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坏蛋进了家门,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后,便也只得吐着长长的舌头,无精打采的重走来时路。
徐大钧踏入家门,吁吁带喘,却在关门前的一刻,伸出右手朝着门外狠狠的竖了竖中指,随即,便是砰的一声,大门紧闭。
经过这一闹,他的心情倒是舒缓了很多,咱才十八岁,日子长着呢,正如晓星说的‘来日方长’嘛,嘿嘿。
露出一个猥琐的笑,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左手背到身后,右手轻捋颌下,踱着四方步漫步于葡萄架下,口中轻吟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声音婉转悠扬,感情充沛,一唱三叹,真是别有风采。
吟罢多时,他突然‘切’了一声,这些酸文人还真是惯会做无病呻吟,这么一大段下来,还不如俺家晓星那句‘来日方长’更贴切,更加的充满人间烟火气呢。
母亲的声音在他气势一泄的时候适时传来:“大钧回来了?赶快去洗洗,洗好了也差不多可以开饭了。”
徐大钧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下午啥也没干,咋又饿了?
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理由:毕竟流了不少血,确实得补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