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和身前的条子聊了一会后,那名条子便起身离开了。
紧接着不到半小时,便有人面色阴沉地将方源从房间当中带了出去。
并给了方源一个联系亲朋好友帮请律师的机会。
只不过,过程当中方源身旁身旁一直都有人冷冷的监视着。
“方源,你还记得你朋友或者家人的电话吧,
你可以用你生前的那个手机联系他们,让他们帮你请一个律师。”
一名条子冷漠的对方源说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方源平静点头,将空洞无神的目光看向了身前的一个老式座机。
伸手在上面输了一串号码后,便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这才被人接通。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谁?”
“我方源。”方源的声音显得极为低沉,甚至还有一些沙哑。
听到方源二字,电话那头的苏米声音顿时变得冷漠起来:
“方源?有事吗?”
方源不明白苏米的声音为何会如此冷漠,心中感觉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冰刀狠狠地刺了一下。
但现在他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我现在被抓了,我想让你帮我请个律师。”
“哦,行,知道了。”
苏米说完,没有给方源开口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源有些低落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
那单调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虽然现在许多事情都无法让他的情绪产生剧烈波动了,
但如今这个时候苏米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漠,
还是让方源感到一阵刺骨的心寒。
“好了?”一旁的条子见方源没有再继续说话,
惊诧地询问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相信对方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方源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将座机听筒,放回了座机上。
一旁的条子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紧接着便上前一步,将方源押到一个狭小、阴暗的房间给关了起来。
房间很小,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
方源坐在那个单薄的单人床上,双手戴着手铐,
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心中如同被一团厚重的乌云所笼罩,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之后,方源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两天后,突然有条子面无表情地打开房门,将方源带了出去,并说:
“你请的律师到了,你现在可以单独和她聊聊关于你案件的事。”
方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两名条子将方源带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当中,
紧接着便转身关上了房门,
而方源也在这时将目光看向了房间中间坐在一张木椅上的女子。
“您好,方先生是吧?我叫林燕,是你朋友请来的律师。”
女子见方源目光望来,立马起身和方源打了个招呼,
声音在这压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方源点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女子对面坐下,
而女子也在这时开始了对于方源案件的认真询问。
方源并未隐瞒,如实将在小巷里杀掉叼二狗的事说了出来,
律师听完后,点了点头:
“方先生,要是你刚才说的全都是真话,那么你这个案件是有可能被定义为正当防卫的。
只不过当时你直接跑了,逃亡了两年,现在要重新定义正当防卫恐怕有点难,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那么还有一个案件,关于你身上有枪的事,是什么样一个情况呢?”
方源闻言不由得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编造了一个尽量放轻处理的谎言。
而律师听了之后也没多说什么,便起身表示她要去仔细看一下关于方源案件的资料,以便几日后的开庭做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方源时不时就会和自己的律师单独见上一面,
然后聊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
一直直到一个星期正式开庭,方源便被面色严肃的条子押往了法庭。
“你这个畜牲!我家二狗还那么小,你怎么就敢下那么狠的手啊!”
刚进法庭,法庭下方旁听的一名妇女便红着眼睛,
声嘶力竭地指着方源的鼻子就开始骂了起来,声音当中满是悲痛和愤怒。
“肃静!”座位上的法官拿着木锤狠狠一敲,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法庭中炸响。
那名妇女见状这才闭上嘴,恨恨地坐回了位置上。
眼神从始至终都一直死死的盯着方源,仿佛要将方源生吞活剥了一般。
十几分钟后正式开庭,方源全程闭上嘴没有说些什么,
全部交给律师来处理,但让方源没想到的是,
才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他的律师便败下阵来。
紧接着,最上方的法官便开始询问方源有没有什么要说或者补充的。
方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而法官见状,便直接开始宣判了结果:
“被告人方源,经过本庭审理,
本庭认定你犯有故意杀人罪,以及私藏枪支罪。
在故意杀人罪当中,你使用凶器已经成功逼退死者,却还继续行凶……”
法官扒拉扒拉的说了一大堆,
方源听了不由得紧了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然后低下头,心中满是不愤。
今天这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那个律师以及这些法官似乎都有问题。
“现依法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官威严的话音一落,方源瞬间僵在了原地,
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接下来的时间,方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带出法庭的,只知道他在被押走的时候,
叼二狗的母亲,以及叼二狗其他的旁听家属正有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看着他。
再次被押回看守所,方源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单人床上,
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被判处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