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目视着她翠瞳,长久而沉吟道:“姑娘......恐怕不是此地之民吧?”
卡拉微摇翠鬓:“天启星?并非于此。”继而道,“余来此处,寻觅我的情郎……”
“地球?莫非姑娘是新王口中的天外来使?”老妪眼神熠熠生辉。
奇谈怪论又来了,谣言究竟从何而来呢?卡拉微微一愣,挥手谢过:“不,并非何天神……在下不过是欲寻觅吾男友……”
“那么进屋小憩片刻吧。”老妪握住她的纤手,“你拯救了我,让我为你备些吃食,否则我心中有愧。”
“在下……唔……也好。”卡拉欲言又止,旋即忆及,这位妇人或许是在此星球唯一能透露信息给她的人。她置身于炼狱般的星体,如要在广袤星球中找寻杰伊的踪迹,必须熟知这片地区的路径。假若这老妪能提供地形图之类的线索,则再理想不过。
“那么,劳烦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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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朵拉提及带领杰伊拜见预示新王到来的“智者”时,杰伊原以为那位必是一位如仙如佛,漂浮云端,顶戴光辉光环的高人,端坐如僧入定,双眼映照金光……
然而实际与其幻想却如同平行线,永无交汇的时刻。
智者,是一位额半稀疏,蓄满雪鬓的长者,脸颊刻尽风霜,身躯修长,皮包骨似的贴着肌肉。双眼被罩住,两颊斑斑黑痕昭示着他双目的盲废。
“尔言贵‘智者’能洞察未来,破开迷雾。”杰伊微扬黛眉,“恕在下唐突,但这老丈看似……目力已竭?”
“以世俗之见,是如此。”老人并不动怒,平静地说,“确实,吾双目无光,已丧其基本职能,吾的世界一片漆黑。然而,吾能以常人未解的方式瞥见未来。”
“未来坐镇达克赛德宝座,在下免了吧。”杰伊轻笑摇头,“你们另觅他人为候选便好。”
“已无其他候选人,新神陛下。”阿朵拉答道,“欧米茄效应选择你,‘智者’也在天启唯一的未来道路上见到了你……如今,你是天启之星最后的希望。”
“我记得你等先前未曾言此。”杰伊眉头轻蹙,“昔时的天启星,为宇宙各国避恐不及,无数种族纷纷绕过,天启师的恐惧深深镌刻于星际。连自称宇宙执法者的绿灯军团都不敢染指此域……”
“那已是往事,还在达克赛德统御的时期。”阿朵拉说道,“那时,我们尚有一神可依附,但他逝去后,这片世界正走向分裂。
如今,达克赛德的长子卡拉巴拉克组建了他的军队,占据了火域核心的入口,传言他在研究一门混沌大炮,完成后威力难以估量。
慈爱的婆婆,复仇女神团领袖,率领大批复仇女神对王位垂涎欲滴,与各方势力冲突连连,战火所及之地,百姓苦不堪言。
更有狼人荒原,达克赛德部下jun师总司令,亦是强大的新生神,凶残无情。达克赛德去世后,他掌控了最大军队份额,觊觎王座,久攻不下与慈爱婆婆、卡拉巴拉克相持不下……”
一顿,她展露虔诚祈望之色。
“此星正步入死亡,民众饱受苦难,无休止的战伐,对权柄的角逐将会抹灭一切。”她低语道,“除非出现救世主……如你一般,愿引领我们,站出来改变这一切。”
世事诙谐,当年天启星雄师肆掠地球,绝望如锥,烙印心肺。如今自身岌岌可危,却希翼地球英雄拯救于危亡之际。
“是否提醒,六年之前你们乃是地球的侵略者?几乎摧毁一切……几乎。”杰伊语气冰冷道,“如今告诉我,你们自招灭顶之灾。既然这样,何不告知……即便我宽宏大量,不以怨报怨清算你们遗留之创疤……为何不能乐见你们自毁呢?”
“因你心存仁义,你具备优于这颗星球的所有生灵的品质,拥有希望与宽容,这才是救赎这星球的新路。”阿朵拉语罢,稍稍停顿,继续说道,“然而我很抱歉,如果你仍拒不就任王者之位……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手段迫使你妥协。”
话落,她举起手一挥,周围悄然出现大批天启战士,握奇形兵器从各处阴影逼近,围聚而前。
杰伊皱紧眉头:“意思是我必须坐上这个王位,不管愿不愿意了?”
“不错。”阿朵拉坚决说道,“当然,你可以在登上宝座后,以王令处置我们所有的人,但我如是说道……若这是为我们星球开创新径,我甘心献出生命。”
好似疾矢划破赤红天幕,留下了猩红的流痕。杰伊骤然超越声速之界,犹如傲气剑气穿刺天穹……身后拖曳着一长条尾烟。
言及星际之旅的理想状态,这自然不是他期待的画面,更别说这是天启星,大概是宇宙里极不欢迎游客的地方之一。
数日前,杰伊硬闯天启星中央的达克赛德要塞,突破重重阻挡,轰然离去,伴随而来的是一众装备高科技背囊的天启战士,还有如潮流般追踪而来的类魔。他们在他的飞遁身后穷追不舍。
显然,他已经拒绝坐上达克赛德的王座,而且单挑整个要塞的天启战士也并不理智,因此逃命成为此刻的最佳对策。
腾腾火柱从地面深坑中喷薄而出,灼热柱体直射血红色的天空。杰伊绕行炽焰,躲过接踵而至的激光,感觉自己犹如在防虫网间游移的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