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之上,中间是一座两米余高的女性石像。
石像雕得栩栩如生,纯白的颜色,更是增添了几分圣洁美好的味道。
石像正上方并没有遮挡,顶上有淡淡的月辉洒进来。
仿佛真有一位神女欲乘风而起,让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
只是温冉冉却皱起眉。
这石像简直是阴煞气的聚集体,但其上却又有信仰之力。
“小施主既有缘得见阴神大人神像,为何不跪拜叩首?”
黑暗中走来几位穿着白衣的人,无一不是年轻俊逸之人。
看起来倒是仙气飘飘、不染凡尘得很。
“楼顶拜女神,楼下却强迫少女,甚至窃取少女阴元,这样的神,拜来何用?”
“竟敢对阴神大人不敬!”
其中一人顿时怒目而视,手中拂尘一甩,一股威压就冲温冉冉袭来。
温冉冉却和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没受半点影响。
“小施主居然还是玄门中人?失敬失敬。
楼下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在这人世也不过是遍尝生老病死、悲伤苦痛而已,我等也不过是让他们早点解脱而已。”
为首之人看似文质彬彬,朝温冉冉见了个礼,语气中却是满满的高人一等。
“小施主年纪轻轻就能闯到祈阴殿九层,想来定是天赋绝佳,修为高深,不如一同加入我祈阴殿?
钱财地位、功法秘籍,甚至是生命,我祈阴殿都能给你。”
为首之人见温冉冉根本没受老五的影响,有意拉拢。
毕竟现在,玄门中人越来越少了。
“早点解脱?”
温冉冉真是再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这群人里,每一个都已是耄耋老人的年纪,如今不过是用肮脏之法窃取寿命,保持青春。
而且这些人的魂魄,有的被束缚在槐树下,有点直接已经被炼了。
就这样居然还敢说送他们早点解脱?
“自然,”为首之人点头浅笑,“人生皆苦,他们无法看破,无法自渡,我等就只能帮他们一把了。”
另一人站出来,用鼻孔看着温冉冉。
“你如今年岁还小,体会不到祈阴殿的好。
大师兄既然看上你,准你加入祈阴殿,也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老五一甩拂尘,露出一副倨傲态度。
“大师兄愿意给你机会,别不知好歹,就不计较你刚才对阴神大人不敬之罪了,还不快快上前叩拜阴神大人。”
温冉冉仿佛被说动般,笑得眉眼弯弯。
“好呀。”
随即往石像走去。
几人正等着她叩拜,然后再让她服下秘药,让她彻底归顺祈阴殿。
只是温冉冉站定在石像面前,却是抬头仔细端详石像,并没有叩拜。
莫名的,为什么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还愣着干什么?!”
老五脾气最急,催促道。
温冉冉微微偏过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只是,我怕她受不住呢。”
“你说什么……”
温冉冉却已经从芥子袋里掏出了一沓爆炸符,直接就往石像上丢。
“大胆!你敢!”
几人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急急朝石像掠去。
温冉冉却凭借着身型小巧,闪到了旁边。
“轰”的一声巨响。
整栋楼都震了一震。
石像直接就给炸残废了,连那仿若神女的脸都炸掉了半边。
温冉冉隐约看见,石像底座那,露出锦盒的一角。
没了阴煞气遮掩,她感觉到了!
没错,那是和彦哥哥身上同源的紫金之气!
几名白衣人也受伤不轻,身上的白衣都被炸黑了,还燎破了好几个洞。
“阴神大人!”
几人看着石像眼中露出浓浓的哀痛。
转头看向温冉冉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既然小施主非要自找思路,那我们师兄弟几个就只能成全你了。”
几人齐齐亮出法器。
为首之人拿出一把灵剑。
其他人依次有法印、招魂幡、镇魂铃和拂尘。
“呵,虽然我们五打一是以多欺少了,但你炸坏了阴神大人的石像,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师兄弟的心头之恨!”
看见那把灵剑,温冉冉眼神一亮。
虽然品质比不上她的大宝剑,但比从真君观搜刮来的好多了呀!
她眼神灼热地盯着那把剑,嘴上却在说。
“老毕登,你怎么只说以多欺少,以老欺小、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老态龙钟你怎么都不说呀!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八十岁起步,窃取他人寿命出来装嫩!
老黄瓜刷绿漆,不要脸!”
几人听见这话脸都绿了。
她怎么会知道?!
这个黄毛丫头为什么会知道!
那她,必、须、死!
“师兄们!用她活祭阴神大人!”
老五率先大吼出声,一挥拂尘,三只异鬼就出现在他脚边。
“上!撕碎这个小贱人!”
一只异鬼速度奇快无比,飞速朝温冉冉袭来,空气中只能看见他的残影。
温冉冉微微眯眸。
想来这就是把孙淮池救走的异鬼了。
异鬼凭借着极快的速度,露出锋利的鬼爪,企图直接掏出温冉冉的心脏。
温冉冉却只是抬起手,往空中一抓。
速度异鬼直接就被温冉冉揪住了脑袋,动弹不得。
速度异鬼都还是懵的。
他是怎么就被人一把抓住还无法反抗的?
只是不等他想出什么,温冉冉直接就捏爆了他的脑袋,接着身体也一起撕碎了。
一只异鬼转瞬间已是灰飞烟灭!
“疾风!”
老五伸出尔康手,“噗”地吐出一口血。
“一起上!”
为首之人见识到温冉冉的厉害,举着剑,神情凝重地说。
老二嘴里念念有词,把法印往空中一抛,法印“倏”的变大,在空中一盖,黑色的符文就凝成了一张网。
老三祭出招魂幡,红黑的招魂幡在空中不停旋转,原本被槐树束缚的鬼魂都往九层聚集。
老四把镇魂铃拿在手上,输入灵气开始驱动。
铃声所到之处,所有的鬼邪都和打了兴奋剂一样,开始狂躁起来。
很快,九层上,身着粉色纱裙,小小一只的温冉冉站在一边。
另一边是五个穿着破洞白衣的道人和黑压压的鬼军。
一点月辉洒在中间破碎的石像上
“冉冉!刚才怎么整栋楼都震了?六楼、七楼的人都已经安……!”
众人从楼梯口上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萧星彦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