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好哄了吧？看一下就行了？】
次日，011有些不争气地数落沈知然。
沈知然趴在床上，正享受着江珩体贴的按摩小腿服务。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老婆离开我就不行？他昨天晚上求我别离开他，说了好多遍，哎，你不懂，你没有谈过恋爱你不懂。】
沈知然摇头晃脑地说。
当然，这话很有过分炫耀的嫌疑。
但这种小情侣之间的事情，沈知然除了跟011炫耀就没人可以炫耀了。
在011骂骂咧咧的声音里，沈知然往前面看了眼。
清冷的学霸低着头，半跪在床尾，将他的小腿搭在自己腿上，力道很轻地揉着，时不时抬眼，通过观察沈知然的表情，判断自己的力道是否合适。
如果沈知然皱眉，那江珩就会轻一点。
如果沈知然看过来，那就是力道不够。
期间甚至不需要沈知然说一句话。
如此体贴的服务，简直是比旧时代的太监服侍那些金枝玉叶的皇后娘娘还要细微。
虽然昨天晚上那么一闹，腰很难受，但现在被这么照顾，又让沈知然感觉甜蜜了一点。
毕竟，这可是江珩啊。
011懒得探究沈知然幸福的细节，011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不是说昨天晚上给你看了吗？你之前也看过教科书吧，江珩的有什么不一样吗？没有你之前怀疑的什么畸变啊之类的吧？】
提到昨晚看到的东西，沈知然的表情陷入一丝尴尬。
他撑着下巴，摆出苦思冥想的表情，几秒后说：【没有，我老婆健康得很。】
011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啦！我之前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
【哦对了。】011又有点好奇，【到底长在哪里啊？你跟我说说呗？】
【就……正常的地方，只是平常不太容易看见。】沈知然支支吾吾，耳根有点红。
011一看就懂了。
这小子又在害羞了。
往旁边瞥了眼，江珩的手指已经从小腿移到了别的地方。
011觉得，被迫屏蔽离得不远了，于是主动屏蔽了自己。
沈知然正打算再问011几个问题，却发现对方已经切断了和自己的联系。
他松了口气。
刚才被问的时候，他差点就不知道说什么。
沈知然有些尴尬。
其实……昨天晚上，因为光线太昏暗，加上缺氧有点头晕眼花，他压根就没看清具体在哪。
还好011没细问，不然高低被嘲讽几句“恋爱脑果然影响视力”、“玩你跟玩面团似的甚至不需要用力”……之类的。
沈知然觉得，其实问题不大。
看不看清楚也没那么重要，只要江珩有那个心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心意。
正思索着，耳畔传来微凉的呼吸：“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沈知然说着，抬手摸摸对方的耳垂，“老婆，你困不困？睡一会？”
“嗯，一起睡。”江珩将沈知然抱进怀中，闭上眼睛。
沈知然的双臂抱紧对方的腰，闻到对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气，以及那若有似无的雨雾气息，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放松了很多。
好像在他身边，被雨雾包裹着，就会格外安心。
昨晚太累，所以沈知然很快就困了。
沈知然并不知道，在他呼吸平稳后，江珩睁开了眼睛。
窗外月色皎洁，垂落在脚边。
江珩坐起身，低头静静看着熟睡的少年。
他坐起身后，原本抱着他腰部的沈知然就皱起眉，双手无意识往这边找，江珩只好给了他一只手。
沈知然平常大大咧咧，但有时却会睡得很不安，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一定要抱着什么东西才能睡得舒服。
想到今天沈知然险些说出口的那个词，江珩皱了皱眉。
是喝酒的缘故？
“下次不喝了。”江珩低声说。
沈知然没回应，他正在熟睡，脸颊无意识轻轻蹭江珩的手心。
掌心的温度是温热的，江珩感觉很舒服。
好哄的小猫，没看清就消气了，他甚至没有用更多卖弄可怜的招数。
真容易被骗，江珩感觉心口有些烫。
他想，保护沈知然不被骗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留在身边。
不去接触坏人，自然就不会被骗了。
单手摸了摸后颈往下几处的地方，江珩眉心皱起。
他的这里，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位置偏下并不明显，且可以隐藏。
这项听上去很奇幻的功能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抚养他长大的贺家家主为了隐瞒他的性别，聚集十几个医生做的手术，消耗了十数个“实验体”。
当然，效果显着。
emigna这一性别相当稀少，仅有几例，且身份尊贵，因此没有多少数据流通，也就无从对比。
大部分时候，江珩通过模拟omega的信息素就可以隐藏得很好。
就连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也没有发现过。
江珩的手搭在沈知然脸侧。
他的体温和往常一样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眸中却涌动着难以压制的情愫。
江珩很擅长模仿，但不代表他喜欢模仿。
在沈知然面前日复一日扮演omega这件事，逐渐让江珩感觉有一些厌烦了。
因此，最近几次，他偶尔也会在对方意识模糊的时候，释放出一点，专属于自己的味道。
江珩弯腰，将额头抵着对方的。
雨雾降临在四周。
江珩紧紧抱住对方，难得好奇地想：会不会有一天，沈知然会熟悉自己的味道？
会不会有一天，即使不用任何手段，他也不会离开自己？
但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恐怕只有沈知然自己知道。
而江珩并不打算问。
……
一周后，沈知然收到了帝国指挥官体验营的入营消息。
帝国指挥部每年都会定期举办两次体验营，营内成员算半只脚跨入了指挥部，在正式选拔时会拥有比其他人更多的优势。
尽管现在处于和平年代，但指挥官的地位仍然很高，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职业。
通知是由指挥部专用机器人送来的。
除了一封手写信，还有两套全新训练服。
体验营为期一周，全程封闭，两套训练服是他们这段时间的换洗衣物。
当晚，姜蓝早早回家，做了一桌子菜，还把江珩也叫到家里一起吃饭。
估计是考虑到沈知然要离开，姜蓝做菜比之前更卖力，不仅进行了创新，做的份量也是不小。
沈知然下午吃了很多冰淇淋，这会没什么胃口，夹了一根青菜放嘴里嚼吧嚼吧。
沈佑瞥了眼正疯狂给江珩夹菜的姜蓝，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明天别做了，让厨师做就好。”
“还有两天然然就去训练了，多吃点才有力气。”姜蓝叹了口气，又给沈知然盛汤，“那地方能不能送饭啊？妈妈每天做完让你哥哥给你送过去，我听说那边只有营养液？简直是造孽啊。”
“放心吧，喝不死。”沈佑慢悠悠吃菜，“那地方是封闭的，你送过去给门卫吃？”
“好吧，可怜我们然然了。”姜蓝心疼地看着儿子，“本来就没几斤肉，这回得瘦成排骨了。”
沈知然被逗笑了：“我最近都胖三斤了，不信你摸。”
他低头让姜蓝摸摸脸又摸摸脑袋，忽然感觉对面的人停下吃饭的动作，看了过来。
“咳咳……”沈知然赶紧直起背，“妈，你这个红烧肉还挺好吃的。”
余光瞥了眼江珩，见后者垂着眼睛吃饭，不禁心有余悸。
江珩不会以为他是妈宝a吧……据说现在妈宝a风评不好，容易被嫌弃。
吃过晚饭，姜蓝邀请江珩在家里住下，给他安排了客房。
但沈知然知道，这客房某人是不会住下的。
回房间后，沈知然把自己塞进浴缸，洗了个舒服的泡泡浴。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洗完躺在沙发上玩了三把游戏，都没听见江珩的声音。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难道是在等自己主动出击？
沈知然心说也就几个小时不见，怎么老婆还学会内敛了。
不过能够主动一下，沈知然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
沈知然把浴巾围在腰间，复刻了之前在山里度假那会的性感造型。
毕竟上次没用上，这次再试试看效果。
沈知然打开门。
这会已经是十点多，姜蓝睡得早，所以别墅早就熄了灯，一片漆黑。
沈知然打算摸黑过去，但没走几步，头顶的灯忽然开了。
“你去哪？”
沈佑坐在阳台沙发上，正挑眉看向这边，目光锐利。
沈知然：“……”
不是，沈佑怎么在这里？
沈佑挑眉，目光扫视着弟弟，薄唇勾起几分嘲意：“刚洗完啊。”
沈知然：“……”
还有比被亲哥抓到开屏更尴尬的吗……
沈知然哆哆嗦嗦把浴巾往上扯了一点，缩回房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肩膀来，干笑：“哥，你还不睡？”
“喝几杯，你有意见？”沈佑散漫地晃晃手里的红酒，神色慵懒。
沈知然注意到他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估计是在打电话，看样子在这里也待了有一会了，难怪江珩没来。
沈知然兴致缺缺：“没意见，我睡了，哥晚安。”
说完，缩回房间，轻轻关了门。
那样子，跟迅速枯萎的花似的。
沈佑忍不住低笑了声，抬手关灯。
电话那头，林煜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这个哥哥也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人家小情侣想见面，还专门在这里等着拦人。”
“是吗？谁要见面？他怎么不说？”
沈佑微微后仰，抿了口红酒，扯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低沉悦耳，像是种不动声色的撩拨。
对面的呼吸沉了几分。
片刻后，林煜才有些不自在地说：“你在外面都坐半个小时了，快回去睡觉吧，你不是说明天要早起参加行动吗？睡眠不足也影响工作。”
沈佑扫了眼客房，又扫了眼沈知然房间门口，懒懒地笑：“行，听林医生的。”
喝完杯子里的酒，沈佑回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坐在门口听动静的沈知然松了口气。
但又怀疑沈佑是钓鱼执法。
刚打开一条门缝，打算观测一下，握着门把手的手忽然被微凉的体温包裹。
耳畔贴上柔软触感：“在看什么？”
轻柔呼吸落在耳侧，沈知然眼皮一跳，心脏差点没跟着暂停了。
他闭眼几秒，手有点抖：“老婆，你怎么进来的？”
“吓到你了？”
江珩拿过他扶着门的手，关上门，把人往怀里带。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沈知然嘴硬。
回头咬了几口对方的耳朵，沈知然才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变缓了。
江珩走路是真没声音，他尾巴上的毛都被吓得炸开了，蓬松的一大把。
“下次注意。”
江珩看出来沈知然在嘴硬，把人抱在怀里，安抚地用脸颊轻轻蹭对方的脸颊，同时握住雪白的猫尾巴，轻轻顺毛。
沈知然仰起脸，耳朵抖了抖。
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写了三个大字：
求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