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萧永明要用美人计把李羿留下,那么李羿是真动心了还是假装应允呢?让我们一起往下看。
李羿来到建康宫门,二皇子萧宗绩正在等他。行礼过后,二人来在了宫外的僻静处,萧宗绩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在今晚行刺父皇?”
李羿笑道:“按理说今晚殿下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华光殿,陛下那边就会有所疏漏,我若是图谋不轨,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想来那些人也不会蠢到在同德寺行刺,罗延可在寺里,不是超凡境根本对付不了。”
萧宗绩说道:“你说的没错,行刺确实是在路上,所以父皇才去晚了。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羿笑道:“殿下真想知道?”
萧宗绩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李羿摆手道:“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殿下,万一陛下真出了什么事,我怕你们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萧宗绩冷声道:“现在我也能以知晓内情为由将你扣下,带回去审问!”
李羿随手掏出佑卫的金牌和萧永明的法牌说道:“殿下若是将我扣下,陛下那边你自己去交代吧!对了,殿下还是别派人暗中跟着我了,那样只会扰乱陛下的计划。”
说着李羿将佑卫的金牌递给萧永明,而后说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进宫去问陛下,看看陛下有没有下令撤走对我的监视。”
说完李羿便要走,萧宗绩伸手将他拦住质问道:“你不说点什么,定是不会放你走的!”
李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梁国不只有太子、二殿下和三殿下你们三股势力,还有一伙人隐藏得极深,我虽然不知谁是幕后主使,但我却知道他们的目的,那就是取而代之。”
萧宗绩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李羿答道:“殿下可还记得萧青?我在朱家庄见过他所以知道。殿下不妨去查查,是什么人在资助他,又是什么人在帮他,单凭他一个前朝遗孤能成什么事,对吧?”说完李羿行礼告辞,而萧宗绩则是转身进了建康宫。
萧宗绩是去找萧永明确认李羿的话是真是假了,得到的回复自然是真的。萧永明告诉他不用再为难李羿,还说自己已经收服他,很快他就是梁国臣子了。萧宗绩虽然心存疑惑,但父皇既然发话,他也没有质疑的理由,就把李羿告诉自己今晚会有人闹事以及方才的谈话经过告诉了萧永明。
萧永明点头笑道:“知道了,这次你得谢谢他李羿。行啦,退下吧。”
我们把镜头切换到李羿这边,没有了跟班的他依然是格外小心,就像是在演谍战片一样,再三确认安全之后才来到秦淮河畔,看到河上停靠在岸边的一艘花舫,上面有百花舟字样,随即跳上了船。
待到李羿上船,百花舟便沿河行驶,船舱内只有李羿与萧若萍两个人。李羿坐到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吃食自顾自吃了起来,一点也没客气。萧若萍问道:“李乐府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李羿答道:“惊讶什么?惊讶你在为萧青素那伙人办事?不至于,从你能独自来馆驿见我,我便知道你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持。前后分析一下,除了支持萧青素的那伙人,也没人会在意你这个落魄的郡主。”
萧若萍轻笑道:“不愧是李大才子啊,算得真准。不过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见你?”
李羿边吃边说道:“萧青素已经被我送走不在南梁了,我把她藏在魏国,他们若有本事能把手伸过去,你就让他们去找吧。”
萧若萍疑惑道:“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了?”
李羿说道:“不然呢,我若不告诉你,那些人肯定会为难你的,你帮过我,我总不能以怨报德啊。”
萧若萍又问道:“萧永明找你进宫说什么了?”
李羿笑道:“你猜。”
萧若萍回道:“他在招揽你!”李羿点了点头,萧若萍又问道:“那你答应了没?”
李羿疑惑道:“我现在在你的船上,你说我答应没?”
萧若萍摇头道:“你这个人我可说不准,说不定,你已经归顺他了,然后要拿我们当作投名状呢。”
李羿点头道:“这个主意好,我正愁不知道给新主子送什么大礼好呢。”
话音刚落,突然冲上来四个蒙面护卫,李羿抹了把嘴说道:“想杀我啊?就凭你们几个怕是不成啊。”
一个蒙面人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还告诉了萧宗绩!是你害我们行动失败,折损了那么多弟兄!”
李羿摆手道:“醒醒吧你们,就算我不说,就凭你们还想杀掉了萧永明?真当罗延是白给的?告诉你们吧,想杀萧永明,必须先除掉妖僧罗延!这点咱们目标一致,可以谈谈合作。”
蒙面人质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之前把萧青素送走已经误了我们的大事!今晚又坏了我们的计划,你叫我们怎么信你!”
李羿笑道:“我是魏人,当然希望你们梁国越乱越好啊!先杀了罗延,之后你们若是还想杀萧永明,我也可以帮忙!”
蒙面人冷声道:“就凭你一个人能帮我们什么!”
李羿笑道:“也对,那不如这样,你们帮我杀了罗延如何?有他在萧永明身边,不论你们安排多少人行刺都不会成功。”
萧若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杀他不会造成多大的乱局。”
李羿答道:“杀他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为佛门清理门户,南朝佛门就是被他搅得乌烟瘴气,我是佛门中人,杀他我义不容辞。第二,他是萧永明的钱袋子,弄死他对我,对你们都有利,不是嘛?”
萧若萍又问道:“那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李羿答道:“听说朱子要来建康了,是张德远请他来与我辩礼的。你们想办法帮我劝劝他,不要与我辩礼,我自知辩礼赢不了,所以换个题目,换成圣人之道。”
萧若萍摇头道:“这件事,我们可做不到,朱夫子乃是儒道魁首,他的想法岂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李羿说道:“别装了,萧青素能在朱家庄待那么久,就说明你们早就与他有过接触,虽然他不会帮你们成事。但萧梁代齐之事,他心中有愧,只是改个辩题这种小事还是能卖你们些面子的。”
萧若萍问道:“可这改辩题又和杀罗延有什么关系?”
李羿答道:“罗延是邪修,拥有超凡境的实力,想杀他唯有与同样是超凡境的朱子联手才有机会,我要用圣人之道这一辩,劝朱子帮我行事。”
蒙面人说道:“倘若朱子不肯帮你呢?”
李羿坏笑道:“那我就想办法败坏他朱学一派的名声,逼他帮我呗。”
萧若萍冷哼一声说道:“无耻。”
李羿对着四个蒙面人挥手道:“行啦,买卖已经谈妥了,这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四人对视一眼,又看向萧若萍,后者点头道:“也好,让我与李乐府单独聊聊。”四个蒙面人随即离去,船舱内只剩李羿与萧若萍二人。李羿自斟自饮,默不作声。
几杯过后,萧若萍开口打破了平静,她问道:“你为何要见我父王?”
李羿答道:“这事你还是别问的好,明天去的时候记得观察好佑卫的布防,回头画张地图给我。”
萧若萍点头道:“好,这事我记下了。说起这事,我还真得谢谢你。”
李羿抬眼看向萧若萍,随即开启蝠音功探查了一下周围,说道:“我只是想与郡主单独聊聊,你们在一旁偷听,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郡主不放心?”
李羿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他又说道:“既然你们不应声,又不愿走,那李某只好带着郡主走了,你们放心,李某会把郡主送回府的。”说完李羿运起金刚神功,抱起萧若萍破窗而出跃至岸上,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跑了好一会儿,李羿用蝠音功确认甩掉了身后的尾巴,这才把萧若萍放下。此时二人正在一棵树上,李羿看着萧若萍正色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萧若萍不悦道:“还能因为什么?若不是萧永明,坐在皇位上的应该是我爹!可现在我爹娘被他软禁在王府,他还害死了我的兄弟,难道我不该恨他嘛!”
李羿叹了口气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一旦暴露可能会害死你爹娘!”
萧若萍问道:“他们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爹告诉我,我娘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李羿摇头道:“好歹他们还活着,不愁吃不愁穿。倘若他们真的杀了萧永明,梁国内乱,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流离失所,你就不为他们想想么?”
萧若萍正色道:“只要杀了萧永明,他们就会扶持我爹登基,内乱很快就会平息!”
李羿伸手摸了摸萧若萍的额头,然后说道:“你也没发烧啊,怎么还犯傻说起了胡话?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能信?当朝有太子,萧永明死了太子便会登基,哪能轮得到你爹?嘶!太子!”
回想起那日在城下太子当着他的面将那几个刺客杀死,李羿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正色问道:“你可知他们背后之人是谁?”
萧若萍摇头道:“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可能是太子。”
李羿又想起当时太子说的那句“护卫工作不用担心,交给我二弟便是。”原来城墙外的行刺之事,太子并没有打消对萧宗绩的怀疑,或者即便他知道不是萧宗绩干的,他也要对付这个二皇子,毕竟建康城的防卫是归萧宗绩管的。
想到此处,李羿冷哼道:“我现在知道,当初太子为何会说那么一句了,还真是人不狠站不稳啊!如果他们背后真是太子,那让朱子改辩题的事,他们还会帮我么?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想杀萧永明了。或者这些人是不是被太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萧若萍说道:“这件事,我帮你盯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就当你帮我的报答。”
李羿行礼道:“那就多谢了。不过,你自己也多留个心眼,倘若真不幸被我猜中,你的处境也很危险。萧宗庆一旦登基,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们一家!”
萧若萍点头道:“我明白。”
李羿看了看四周说道:“行了,那我送你回去吧。”说完伸手抱起萧若萍,往郡主府方向纵跃而去。
回去的路上,李羿怀里的萧若萍突然问道:“你帮我仅仅是因为姑母么?”
李羿被这莫名其妙的话问得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快到郡主府时,萧若萍开口道:“你把我放下吧,这附近就有佑卫的暗哨了,这般纵跃怕是不妥。”李羿哦了一声,跃至地面,放下了萧若萍。
萧若萍整理了一下妆容,突然又问道:“萧永明是怎么招揽你的?”
李羿挠头笑道:“美人计呗,他知道我最吃这套了。”
萧若萍惊讶道:“你是说他把启贞许给你了?”
李羿回忆着萧启贞那绝美的容貌,嘴角不自觉得扬了扬,然后双手就拍在了自己脸上说道:“妈的,想什么呢我!李羿把持住,给我把持住!绝不能见色起意!”
萧若萍轻笑道:“看来李乐府还是动心了啊。”
李羿呼出一口浊气摇头道:“唉,没办法啊,谁叫李某是个好色之徒呢。对了,说到萧启贞,还得再谢谢你啊,若不是你去劝她,想来她是不会参加这场惊鸿宴的吧。”
萧若萍看着李羿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行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不劳烦李乐府了。”
李羿点头道:“行,那我看着你走。”
萧若萍转身离去,到了郡主府的墙根,突然一步跃入院中。这可让李羿大吃一惊,心想:卧槽,她竟然会功夫!那她怎么还让我抱她走了这么远?玩我是吧?不过也对,她在别人面前装作柔弱女子,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嘶不对啊!那她为什么要显露给我看呢?
带着这个疑问,李羿回到了馆驿。崔芷就守在他房里,被开门的声音吵醒,上前关切道:“公子回来了?梁帝与你说什么了?”
李羿无奈道:“梁帝倒没什么,就是使了个美人计让我挺纠结的。”
崔芷惊讶道:“美人计?萧启贞?萧永明还真是……”
李羿点头道:“可不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还好我为人正直,不会为美色所动!”崔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羿,后者说话时自己都觉得心虚。
崔芷轻声道:“公子真没动心嘛?”
李羿叹了口气说道:“那可是南梁第一美人,说不动心那不扯淡嘛!唉,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原则的,君子事有可为,亦有不可为……”李羿刚要开启长篇大论,却看着崔芷正慢慢蜕去自己的衣服。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李羿,慢慢向后退,然后坐到了床上,他紧张道:“你这是作甚?这…这…这不合适吧!”
崔芷一把抱住李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知公子重情,但面对各种诱惑难免把持不住。我愿以身饲虎,助公子定心忍性。若公子不弃,可将崔芷当作任何女子,萧启贞也好,萧若萍也罢,任凭公子发落。”
李羿心底一声卧槽,玩这么大嘛!然后就进入了付费章节!没办法,这可是老李的软肋,又正处在你有火,我有欲的关键节点上,那还能怎么招?正好比:
百草枯燥惊雷降,天火焚山隐月光。
峰峦连绵灾祸现,大雨滂沱慰情殇。
六出祁山战未果,五日丈原围敌将。
上意难为逆行事,女装司马笑长长。
翌日,卢瑜怒气冲冲地来找李羿,正看到江红玉正在那扒门缝呢,应该是在偷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喝道:“放肆,你在干嘛!”
江红玉被抓了个现行立刻起身行礼道:“卢大人见谅,我就想听听公子起了没,外面不是有好多人找他嘛。”
卢瑜正色道:“那你敲门询问便是,为何要偷听!”
江红玉尴尬道:“这不是怕打扰了公子么。”
卢瑜冷声道:“哼,都什么时辰了李乐府还不起!华光殿宴会结束,梁帝找他说了什么也没和我们说,现在外面又有那么多人找他,他要干嘛?”随后便敲门高声道:“李乐府,别睡了!快起来!”
“啊!睡过头了!公子!公子!”崔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卢瑜的脸上瞬间挂满了黑线。
江红玉指着房门尴尬道:“卢大人您看,所以我才说怕打扰了公子。”
卢瑜一甩衣袖冷声道:“哼!待李羿出来,让他先来找王爷和我把昨晚的事说明白!”说完转身离去,江红玉就在一旁偷笑。
不一会儿,梳洗完的李羿拉开房门看着江红玉挠头问道:“红玉姐,外面什么情况?”
江红玉调侃道:“哎呦,这不是小帐篷么?怎么样,小帐篷睡得可好啊?”
李羿听了这话是一脸懵哔,但江红玉这话可不跟他说的,而是对崔芷说的。崔芷从房中走出,一脸娇羞地推了江红玉一把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公子问你正事呢!”
江红玉闭着嘴干哼哼,李羿不悦道:“好啦,都什么时候了,你俩就别闹了,说正事!”
江红玉玩味地看着崔芷,后者开口道:“行啦,等下再和你说,先说正事!”
江红玉笑道:“外面有好多梁国礼部官员找你,有钦天监的,有乐府的。对了卢大人也来过,说让你先去找他和王爷把昨晚的事情说明白。”
李羿揉了揉鼻梁说道:“唉,昨晚回来的太晚,又折腾够呛。要干的事还挺多,罢了,一样一样来吧。”李羿说到折腾够呛的时候,江红玉用手肘顶了一下崔芷,后者一把推开她。
李羿呼出一口浊气对崔芷说道:“你先去帮我招待一下那些南梁官员,就说我在与王爷和卢大人商量觐见梁帝的事,稍后便去。”崔芷行礼称是,李羿点头离去。
待他走远,江红玉一把搂住崔芷的肩膀说道:“来吧,小妮子,这回该跟姐姐老实交代了吧!小帐篷好睡嘛?”
崔芷推开她的手,正色道:“没听到公子的吩咐嘛,先办正事!其他的晚上再说!”
江红玉不悦道:“哎,那可不行啊,万一你晚上又来找他,我岂不是又要错过了!”
崔芷红着脸说道:“那我就先和你说一句,剩下的等忙完了正事再说。”
江红玉兴奋道:“快说,快说!”
崔芷凑到江红玉耳边轻声说道:“用公子的话说,昨晚是六出祁山战未果,五日丈原围敌将。”
江红玉没听明白,一脸的疑惑,崔芷解释道:“前半句是次数,后半句是时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你自己想去吧!”说完便去招待南梁官员了。
江红玉呆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次数,什么时间啊?怎么感觉她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呢!”
这时于久刚刚练完功回来,江红玉便把这两句诗念出来问道:“哎,这两句诗是你家公子写的,说前半句是次数后半句是时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于久说道:“公子这是要教我如何修行么?六出祁山战未果,是不是说每天要练六次功?五日丈原围敌将,这句话什么意思?时间?啊!我知道了,丈加个日便是个更字,公子是叫我每天五更起,每天练六次功!我懂了!多谢红玉姐姐,我这便去练功了。”说完于久就跑走了。
江红玉是拦都没拦住,但多亏了于久,让她明白了那句诗的意思,她啧啧道:“天啊,六次,五更!啧啧啧!太刺激了,诶咦……想想都可怕,真不知道崔芷怎么熬过来的,换成旁人怕是早就缴械投降了。”
江红玉撇着嘴,伸手搓了搓胳膊,然后去看于久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