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李羿回到现实之后发现自己推演的河图变化成了修罗王身上的印记,他瞬间就意识到修罗王的化身并没有被菩提多罗大师干掉!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我们一起往下看。
祖皓搀扶起李羿,问道:“修罗王是谁?”
李羿答道:“上次的水灾便是菩提多罗大师与修罗王在东海交战引发的,如果他还没死,那这次说不定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不行,我得马上去找菩提多罗大师!”
陈冲突然伸手拉住了要走的李羿,正色说道:“李乐府,如果你认出了这幅图,那就说明河图正在给你指引。既然已经推演了河图,不妨再把洛书也推演一番,或许能得到更多提示!”
看着陈冲坚定的眼神,李羿点了点头了,走到承载着洛书的龟甲前,他说道:“此图为书,即是有字,那就必须要从这幅图中参悟出字来!陈兄,可有笔墨?”
陈冲挥手差人搬来桌案,摆好笔墨纸砚,李羿看着洛书,随后一边落笔一边说道:“书法之中亦有阴阳,按着墨分,重墨为阴,轻墨为阳;按笔画分,偶数为阴,奇数为阳;按结构分,上阳下阴,左阴右阳,内阴外阳。”
李羿看着洛书继续说道:“将洛书化为九宫,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在中央。河图是经,洛书是权,河图是体,洛书是用。那么现在只要找出相应的字添入九宫便可得谶语。”
说完李羿开始落字填字,边填边说道:“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阴对应的是笔画还是结构呢?这解法太多,该从何处落笔呢?”
祖皓说道:“之前河图不是有所指引么?你不是说修罗王么?”
李羿立刻将修罗王三字写在纸上,因为书法是繁体字,写出来便是修罗王,修字以中间短竖为界,左侧两笔正对阴二之数;而罗字一十九笔去十剩九,正对阳九之数;王字独体四笔又正对阴四之数!
李羿、祖皓与陈冲三人皆是一惊,随后三人按照修罗王三个字对应的规律找字填字,最后确定的谶语是“修罗王屠黎牢取祭斧”而在确定了这句谶语之后,祖陈二人是面色惨白。
李羿并不知道“屠黎牢取祭斧”是什么意思,但看二人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要出大事,便问道:“二位,屠黎牢取祭斧当作何解啊?”
祖皓答道:“李乐府你生长在北方,可能对吴越之事不太了解。吴越之人皆视大禹为先祖,而祭斧乃是用来祭祀禹王的礼器,相传是禹王治水时用来开山疏水的神兵,就供奉在黎牢县的禹王陵中!”
陈冲正是江东八姓陈氏一族,他怒道:“绝不能让那修罗王毁了我吴越先祖的陵寝!祖兄,李乐府,快快随我一同拜见陛下!”
李羿摆手道:“事态紧急,咱们应当分头行事,眼下能对付修罗王的唯有同德寺中的菩提多罗大师,我去求他出手。二位速去拜见陛下,将此事言明!”
画面切换到同德寺同德塔,李羿慌慌张张地爬到塔顶,菩提多罗依然是在打坐参禅的状态。李羿在一旁行礼道:“大师,这禅咱能过几天再参不?上次您没把那修罗王化身杀掉啊?方才我在钦天监测算国运,怎么算出来那修罗王要去黎牢县的禹王陵中取走祭祀用的斧头呢?”
菩提多罗慢慢睁开眼睛说道:“原来他是这么打算的。嗯,修缘莫慌,来坐下。”李羿无奈地坐到一旁。“你可知那祭斧是做什么用的?”
李羿答道:“听陈中正说,好像是大禹治水时开山用的神兵。”
菩提多罗点头道:“没错,但那祭斧只是神兵的一半,是斧头。想要恢复禹王用的神兵天水钺,还差一把斧柄。那些修罗殿的部众应当是在四处搜寻斧柄。我可以去阻止修罗王取斧头,而你得想办法阻止修罗殿的人拿到斧柄。”
李羿问道:“大师,您可知道斧柄的下落?”
菩提多罗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斧柄应是与斧头一样,作为某种祭器供奉于某处,你可以向江东氏族询问,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李羿行礼道:“那好,弟子这便去想办法,大师何时出发?”
菩提多罗问道:“修缘,我一旦离开建康,那罗延就会对你出手,为了你的安全,你应该先想办法离开此地,我也好去寻那修罗王。”
李羿想了想答道:“多谢大师提醒,修缘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大师,上次您为何没把那修罗王送回地狱啊?”
菩提多罗摇头道:“修罗王化身的实力比我想象中更强,上次没能把他送回去,这次怕是更难,所以你一定要阻止修罗殿的人拿到斧柄。”
李羿问道:“大师,您说这次更难,是不是因为给弟子传功……”
菩提多罗伸手打断了李羿的话,笑道:“修缘,你有你的使命,我传功于你,既是帮你,也是帮佛门,更是帮天道。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修罗王,倘若我阻止不了,也会想办法毁掉那斧头。”
李羿又问道:“大师,若是修罗王拿到斧头和斧柄,复原了禹王的天水钺,他要做什么?”
菩提多罗叹息道:“他可能是想用天水钺劈开衙泉界碑,给那些关在地狱里的修罗族开辟出一条回归人间的通路。一旦修罗族回到人间,那后果当真是不敢想象啊。”
李羿行礼道:“弟子明白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同德塔,菩提多罗抬头看向佛像念诵佛号继续打坐参禅。
画面切换到皇宫,萧永明听了祖陈二人的讲述面色凝重,正在犹豫如何行事。此时门外的太监前来禀报:“启禀陛下,北魏使团特使李羿求见。”
萧永明挥手示意,李羿快步入殿,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此时御书房内除了萧永明和祖陈,还有一人那就是沈约。
沈约淡淡说道:“李乐府乃是外臣,这般慌张觐见陛下,又这般行礼,岂不是失了使臣气节?”
李羿叩首道:“陛下,梁国危矣!外臣刚从菩提多罗大师那里得知修罗王的真正用意,还请陛下速速派兵清剿修罗殿部众!”
萧永明问道:“修罗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羿把事情一说,沈约皱眉道:“禹王的天水钺,李乐府打算如何寻找那斧柄的下落?”
萧永明看着沈约紧张的表情问道:“沈约,此事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沈约行礼道:“回陛下,微臣只知禹王的神兵天水钺在禹王死后被其后人分成了祭斧和量天尺,分别由禹王后人守护,至于供奉在哪,又由何人守护却是不知。”
李羿说道:“既然如此,外臣以为可以从两方面着手,第一请儒道、佛门中人参与搜捕,调动精兵全力清剿修罗殿部众。第二从禹王后人入手,尽量抢在修罗殿之前找到量天尺,阻止修罗王的计划。”
正在此时,罗延突然来到了御书房,行礼道:“陛下,对于此事,贫僧以为有个更好的法子!”李羿盯着罗延,猜不透这个妖僧究竟要干什么。
萧永明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罗延笑道:“既然那量天尺是由禹王后人守护,修罗殿的人肯定会对他们出手,咱们不妨以静制动,将禹王后人集中到一处保护起来,以他们为饵引修罗殿的人自投罗网!”
萧永明点头道:“恩,这个办法可行,省去了搜捕的麻烦。”
李羿刚要开口说话,罗延突然问向李羿:“李乐府,此事当为我大梁国事,你一个外臣,怕是不便插手吧!还是说,你已经弃暗投明,为陛下效命了?”
沈约是知道萧永明和李羿之间的约定的,随即出面打了个圆场说道:“李乐府,大和尚说的没错,你一个外臣对于我梁国政事就不要插手了。对了,听说朱子已经到达建康,好像是特意冲李乐府来的,也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萧永明看向沈约点了点头,而后正色道:“去,把宗绩和刘宏叫来,寡人有事要他们去办!李羿,你身为外臣就不便在此了,若有事寡人会派人寻你的。”说完挥手示意。
李羿无奈地离开皇宫回到馆驿,路上他看破了罗延的用意,这个妖僧是想帮修罗殿的人找到量天尺!先把禹王后人集中起来,然后从内部动手脚,逼问出量天尺的下落。
除此之外李羿还想通了一件事,只要不除掉罗延,即便萧永明派兵清剿,也不会对修罗殿造成任何实质上的打击,就像灵隐寺时朝廷的兵马就那么干看着。所以当务之急就是铲除罗延这个佛门败类!这件事光凭他肯定是不行的,他之前就打算借朱子之力,那么现在得马上行动了。
当晚萧永明设宴接待了魏国使团,席间多次表现出对李羿的关切,并告知平安王拓跋礼,明天正式交付国书,商讨迎亲事宜。这当然是个幌子,萧永明与李羿有过三月之约,至于怎么拖延自然不用李羿操心。
宴会结束,北魏使团正要回到馆驿,但李羿却单独去见了萧永明,这就让拓跋礼很不爽,也让他对李羿产生了怀疑。实际上李羿去找萧永明是为了暂缓三月之约的,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尽管李羿的理由很充分,他是为帮梁国铲除祸患,但萧永明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一番商讨过后,只说先不把他“软禁”起来,这还是因为李羿提出要亲赴会稽找寻量天尺。
萧永明还告诉李羿,他已任命萧宗绩为主将,刘宏为监军,整编一万偃甲军,待部队集结完毕,就会开赴会稽保护禹王后人并清剿修罗殿部众。与此同时,他也下令会稽郡守告知禹王后人收拾行装,全部赶往临江灵隐寺避难。
得知此事的李羿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要知道灵隐寺经历了上次的劫难,损失过半,这次倘若再与修罗殿对抗,只怕会有灭顶之灾。但眼下除了灵隐寺,李羿真不知道还有哪座寺庙能真正意义上的保护这些禹王后人。
李羿无奈地回到了馆驿,却还要面对拓跋礼和卢瑜的质问。李羿解释了一切之后,卢瑜身为儒道中人表示理解,并且支持李羿做他该做的事。但拓跋礼对李羿非常不满,表示南梁的事就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一番争论过后,三人不欢而散。李羿挂着满脸的忧思回到房中,崔芷见状立刻上前表示关切。之前李羿让她去找萧宗纲和萧若萍那里打探消息,但是这两股势力都不知情,这便是沈约的厉害,他就像是萧永明身边的老银币。
到头来一无所获的李羿郁闷地趴在床上,崔芷想帮他放松一下,就在一旁为他按摩肩背。这按着按着就要下道,实话实说这崔芷放到现在就是个十足的色女。
李羿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晚你不用伺候我了,回去睡吧。”崔芷当然知道李羿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就在李羿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颗石子带着一张字条破窗而入。李羿疑惑地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朱子事毕”四字。这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让咱们的李大才子能够安心地睡觉了。
翌日,早朝过后,梁帝萧永明正式接见北魏使团,拓跋礼呈上国书与聘礼礼单,走完基本流程之后,就进入了聊天环节,一切也都正常。就临近收尾时,意外不出意外的发生了。
南梁礼部尚书张德远再次整活,他对李羿说道:“李乐府,你可知朱夫子来建康了?难道不打算去拜见一下么?”
李羿笑道:“朱夫子是南朝儒道魁首,自然是要去拜见的。”
张德远:“本官听说,朱夫子可是特意为李乐府你来的啊!说是要与李乐府辩礼啊。”
李羿疑惑道:“辩礼?上次不是辩过了?李某不是已经认输了么?为何还要辩礼?”
张德远笑道:“正是因为上次李乐府认输了,白鹭洲书院的学子对此多有不满,咱们都是儒道中人,深知这辩礼可以让世人多了解礼法的意义,也能让学子们了解各种礼法的应用和祭祀的流程。
可李乐府却主动认输,让学子们错过了这次学习的机会,也不知是贵国礼法无术,还是说李乐府只会夸夸其谈,不学《礼经》,不懂礼术啊?”
拓跋礼刚要发飙,卢瑜伸手拉住了他,随后说道:“怎么?张尚书这是上次输了不服气么?还想再比一场?”
张德远摆手笑道:“不不不,本官自然是心服口服,只是白鹭洲书院的学子们不服,他们都想听听李乐府讲礼术,更想听李乐府与朱夫子辩礼。”
卢瑜不悦道:“张尚书的意思是让身为超凡境的朱夫子与李乐府一个儒道未至大儒的小辈辩礼?难道就不怕世人耻笑么?”
张德远摇头道:“倘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儒道后生,那自然会被人耻笑,但李乐府那可是堂堂的魏国第一才子!是魏国儒道将来的希望,与这样出众的后辈辩礼,那就是朱夫子在教导后辈了。”
拓跋礼有些控制不住,高声道:“你非分就是想让我们难堪!”
张德远无奈道:“这明堂辩礼众人皆可为证,何来难堪一说?”
李羿淡定道:“张尚书,倘若这次辩礼我应下了,那今后可以不用再比了么?”
张德远笑道:“只要李乐府不再认输,与朱夫子堂堂正正的辩上一辩,张某保证绝不会再有儒道比试!”
李羿问道:“张尚书此话当真?”
张德远正色道:“本官愿以儒道修为起誓,若违此言修为尽散,儒道除名!”
李羿笑道:“好,张尚书果然是真君子,那咱们击掌为约吧?”说完伸出右手。张德远与其击掌为约,但他却不知道,李羿用紫霄神雷印将一丝浩然正气注入了他的体内,若他言而无信,便会兑现他的誓言。
二人约定三天后,还是在白鹭洲书院,李羿与朱夫子明堂辩礼。朝堂上瞬间就炸开了,朱夫子此生辩论未尝一败,哪怕是与佛门道门辩法,亦是如此。所有人都认为李羿这回是输定了,北魏第一才子将要颜面扫地,唯独萧宗纲玩味一笑。
回到馆驿,拓跋礼和卢瑜向李羿发出了灵魂拷问,之前比试君子六艺之时,对手是朱子的学生都得认输,现在面对的是朱子,李羿哪里来的勇气,敢接下这场辩论。
李羿也没有给二人太多解释,只说若有失国体愿以死谢罪。之后便带着崔芷等人出门逛街去了,他是去买衣服,要与朱夫子明堂辩论,那必须得穿点好的啊,肯定不能丢了面皮。
一行人找到建康最好的丝绸庄,绸缎样式挑了许久,萧宗纲突然来到,李羿立刻行礼问好:“二殿下也是来买衣服的?”
萧宗纲挥手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来给李乐府送绸缎来了。”说着身旁的随从捧着一匹丝绸和一匹刺绣锦缎来到李羿面前。
崔芷惊叹道:“这是最好的织丝和织锦!公子你快来看看,快来摸摸……”见李羿眼神不对,崔芷立刻退到李羿身后。
萧宗纲笑道:“李乐府何必如此?这本就是送你的,让苏姑娘看看又有何妨?”
李羿摆手道:“三殿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来,李某生怕受之有愧啊。”
萧宗纲摆手笑道:“只要李乐府能胜了朱子,那我这份礼就不算重,不知李乐府可有把握啊?”
李羿撇嘴道:“说实话当真是没多少把握,李某这还是第一次与超凡境的人辩论,更何况还是从未在辩论中败过的朱子。不过殿下放心,就算辩不过,李某也有信心一鸣惊人,挫其锐气。”
萧宗纲笑着对绸缎庄的掌柜说道:“用我带来的锦丝给李乐府做身衣服,要最好的裁缝,设计最好的样式,最好的配饰,剩余的料子就当是工钱,听明白了没?”
掌柜连连行礼道谢,要知道萧宗纲拿来的织丝与丝锦不说是一寸一金但也相差不多,这笔买卖绝对是大赚!他得把李羿当财神一样供起来,挥手叫来三四个下人为李羿量尺,服务的那叫一个周到。
萧宗纲送完丝锦便告辞离去,就等三天之后在白鹭洲书院看李羿如何与朱子辩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