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黑甲营奇袭回来,镇北王率部挡住了复仇而来的匈奴大军。教训完了匈奴人就该收拾那些鲜卑旧部和开国勋贵了,那么咱们就一起往下看,看李羿打算如何行事。
话说大战结束,李羿因为正气耗尽,加上之前九幽封禁的损伤尚未痊愈,这次是真的扛不住了。之前说过,人有三宝精气神,现在李羿的精神遭遇重创不说,浩然正气还消耗没了,这就相当于是三宝失其二,能好才怪。
李羿昏迷三天三夜未曾苏醒,镇北王府把附近的名医都请来了,但是谁看谁摇头,李羿的问题他们根本治不了。看着自家相公这般,诗雨等人也是心急如焚,各自去想办法了。
诗雨去各家寺庙求助高僧,高僧到场一看,除了念经别无他法,可这经没少念,却不见一点起色,诗雨急得是满嘴的火泡,只能烧香拜佛,祈求菩萨显灵。
百灵没有别的抓手,只能去求柳如云,毕竟如云姐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有法子。可柳如云不论如何也不进镇北王府,说是瞧不起独孤荣,哪怕百灵跪下求她她也不愿,只能通过询问那些给李羿瞧病的大夫猜个大概。这就相当于是搁着棉裤挠痒,根本不顶事,但说实话就算柳如云真去看了,她也没折,这就把百灵急得嗓子都哑了。
赵寒枫无依无靠更无人可求,不管月华怎么劝她,她就守在李羿床边,日夜不离,这人都熬瘦了,也憔悴了。
拓拔紫怡来王府看过李羿,也暗中观察过诗雨等人,身为外人的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该帮什么。
李羿昏迷的第五天,只有于久仍然坚信李羿没事,依然像之前一样练功吃饭,唯一跟之前不一样的就是常去找林凡求教。
到了第七天,一位道士来到镇北王府,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上天派来的救星,结果这位王道长看到李羿之后,只是笑道:“你小子会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谁叫你不听我言,乱了天地二宗的约战呢!罢了,念在你我有缘,就再帮你一次,不过这成与不成在你,更在天!”
那道士说完凭空握住一支毛笔,笔尖朱红,随即在李羿额头上写了一个醒字。可是字写完,李羿仍然没醒,众人正欲询问却发现那道士消失不见了。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墨斋真人王佑军!
王儒用朱砂在李羿额头上写下的醒字内有正气,另附灵力,只要李羿能接纳王佑军的馈赠便能醒来,可他却办不到,因为没有精神力。这个醒字就写在李羿额头上,寒枫一边骂着道士,一边帮李羿擦拭,可怎么擦也擦不掉。
“那个臭道士有病吧,就算他的字写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人又没醒,还擦都擦不掉!”
于久突然说道:“王佑军!刚才那个道士是天地大儒王佑军!公子的墨斗术便是他教的!我见过他,换了装扮我竟没认出来!”
林凡听闻立刻上前查看,“对对对,是书圣,这是书圣的字!若是王儒出手,那宗主就没事了!”
寒枫不悦道:“没事了?怎么会没事,相公这也没醒啊!”
林凡审视着李羿额头上的醒字,将自身浩然正气汇聚于指尖,点在醒字中间。紫气融入,醒字由红转紫,而后扩散开来,不是像墨水一样晕开,而是像树根,树枝生长一般先生分支。
王佑军写这个字所运用的法门是儒道四品拥有茂盛文气树的大儒才能掌握的法门摘心。简单来说就是掐尖儿,去除植物生长时的顶端优势,对于儒道文气树来说,这就意味着文气树不再长高。
换言之王佑军这可是放弃了自己再进一步的机会,给自己的儒道修为提前画上了句号。这也是他以道士的身份来看李羿的原因,自此书圣封笔,世间再无天地大儒王佑军,只有一位天宗道士墨斋真人。
这个摘心法门并不仅仅是抑制自己的文气树那么简单,更深层的意思是传承,王佑军把自己的文气树心摘下来送给李羿,就是把今后自己从弟子那获得的文气转赠给李羿。这个可就厉害了,他本为书圣,时间临摹他的拓本和字帖的书生何以万计?虽然不是记名弟子,但师承关系确是事实,这也是王佑军的文气树是松树的原因,纵然学徒众多,但只体现在字上,所以都是松针。
墨斋真人的这份馈赠对李羿来说那是相当珍贵了,现在在林凡的帮助下,李羿收到了这份馈赠,他的文田如同清泉注入,春风拂过,暖阳融雪。李羿的那棵桂树迅速生长,俨然增至大腿粗细,一丈来高。
再看李羿的灵台之上,他的意识正躺在不动明王法相前,法相散出的佛光正慢慢注入他体内帮他恢复精神力。突然间紫气袭来迅速没入李羿周身,后者猛然起身,看向西南方向。
这时又有歌声传入灵台,李羿听得真切,那是南宫雪的声音,而且带着哭腔,她应是弹着李羿送她的吉他在唱,唱的是李羿送她的那首《新鸳鸯蝴蝶梦》:
昨日像那东流水 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 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 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 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 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颠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李羿听出南宫雪歌声中的决绝和悲切,他高声喝道:雪儿是不是天宗那帮人欺负你了,他们是不是逼你练太上忘情,逼你了却尘缘?雪儿你等我,等我去救你出来!
现实中李羿猛然起身,吓到了围在床边的众人,待她们反应过来,一个个都扑到了李羿身上,各种抱怨,各种倾诉,一个个喜极而泣……
三天后,李羿恢复如常,立刻从镇北王府搬了出来,他要抓紧实施自己策反尔朱辉的计划,然后敲山震虎,弹压不服管的鲜卑诸部和那些躺在功劳簿上的开国勋贵。
李羿特意住到了尔朱辉的军马场,跟他称兄道弟,有如生死之交,还在宴席公开说尔朱辉是自己可以托妻寄子的好大哥。可李羿越是这么说,尔朱辉那边越是克制,之前不是还让心腹高欢想办法偷人嘛?现在非但不惦记李羿的女人,还把自己的女人往李羿身边送。
这就把李羿搞的很尴尬,他尔朱辉在西域可是没少掳掠,有姿色的美人都是论车拉的。面对热情奔放的草原美人,那可真是异域风情摇摆至上,咱们的李大官人险些把持不住彻底沦陷。
这画风突变,原本是李羿得小心看护自家女眷,现在好嘛,自家女眷得一门心思盯着李羿,生怕他白日偷欢,深陷敌营。李羿现在找到了刘皇叔的感觉,那真是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嘛?别管他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幸好,刘备身边有赵云,李羿这边有诗雨,那是真耳提面命啊!在重拾本心之后,李羿开展了第二波攻势,鞭策!
这天酒席过后,尔朱辉再次留李羿在大帐过夜,诗雨当众呵斥李羿,随即二人发生争执,诗雨带着百灵和赵寒枫就走了,只甩下一句:“你若敢乱来,就永远别再碰我们姐妹三人!“
待三位夫人离去,李羿对尔朱辉哭诉道:”尔朱大哥,你看,你看看。身为妻子,她竟敢当众威胁自己的夫君!这成何体统啊!”
尔朱辉笑道:“李老弟,不是我说你啊,弟妹确实漂亮,比哥哥我这些强上不少,但她毕竟是女人!是咱们爷们的附属品!若是我的夫人敢这样,哥哥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要不,你把她休了,哥哥再帮你寻个更贴心的!”
李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唉,夫人嫁我于微末之时,现在我闯出些名号,若是休妻只怕为人诟病,此事断不可行啊。”
“她万诗雨不过一青楼花魁,何德何能配得上老弟你啊!你能娶她,并尊为正妻已是给了她天大的恩宠,她还这般待你,为兄都看不下去了!
话说我们鲜卑六镇中贺楼部出了位美人,绝对是我们鲜卑第一美女!用你们中原话来讲那叫什么来着?啊国色天香!为兄这两天就把她找来,老弟你看看,若是觉得合适,你就把诗雨休了,哥哥我去帮你说亲!”
李羿一脸感动地看向尔朱辉行礼道:“尔朱大哥待我当真是太好了!”说完沉思片刻看向周围,低声道:“尔朱大哥,老弟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单独和兄长说,不知……”
尔朱辉扫过陪酒的将校,高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与李羿兄弟单独聊聊。”
待到众人离去,帐内只剩二人,李羿又散出才气隔绝声音,而后正色道:“尔朱大哥,不瞒你说,老弟我这次来其实是带着陛下的任务来的。”
尔朱辉先是一愣而后问道:“陛下让老弟来干嘛?”
“有传闻六镇军民对陛下的革新之政多有不满,恐有叛乱发生,所以陛下派我来就是要弹压六镇的。我与独孤龙那一战,尔朱大哥也看到了,效果还是不错的。但这样还不够,若是不杀两个人,老弟我不好交差啊。”
尔朱辉诧异道:“老弟,你跟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也不瞒你,刚开始陛下的刀可是悬在尔朱大哥你的头上啊!若不是我一再向陛下担保说尔朱大哥衷心耿耿,这刀怕是早就砍下来了!”
尔朱辉刚要行礼道谢,李羿却伸手拦住他正色道:“尔朱大哥,我与你交个实底,光靠我只怕是保不住你。大哥若是不能让陛下放心,难保我一走,陛下再派别人过来针对大哥你啊。”
“让陛下放心?老弟,你说我怎么样才能让陛下放心呢?”
李羿正色道:“现在陛下最头疼的就是重编六镇领民的事。我已查清,鲜卑各部都有瞒报,或者把领民编入部族逃避军供的情况。这件事涉及到军费和税收,陛下肯定是要彻查的。
要我说尔朱大哥你给陛下递上一份投名状,把瞒报的奴隶和编入尔朱部的领民都交出来,这样陛下不但能放心,还会对尔朱大哥你多加称赞,委以重任啊。”
尔朱辉听闻表面上点头答应,可等到李羿一走立刻召集手下心腹进行商议,把李羿的话一说,众人皆是愤恨不已,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会把到手的好处让出去。
高欢摇头苦笑道:“将军,李羿这招可是把将军架在火上烤啊!您若不报,那他就要挥刀杀您,您若报了,那便是六镇诸部的公敌,不论怎样这日子怕是都不会好过,还望将军早做打算。”
尔朱辉愤恨道:“早做打算?怎么打算?这次南征六镇诸部酋长之子各领一千骑兵随军南下。刚开始都以为又能血洗江淮,劫掠一番,我那两个傻儿子还抢着去!现在才知道,他们都是去当人质的!
拓跋俊这小子玩的阴啊,肯定是陶仲文那个老鬼出的阴招!对了,冀州崔氏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还没找到那个崔芷嘛?不抓到她,怎么弄死那个陶老鬼?”
高欢答话道:“局已经布好了,就等那崔芷现身,只要她敢出现,属下保证把她抓来!”
正此时,有士兵入帐:“报!启禀将军有冀州密信!”
“哦,这么巧?刚说到冀州,那边就来信了!快看看写的什么!”
高欢拿过密信打开一看皱眉道:“将军,信上说抓到崔芷了,但她自尽了。”
尔朱辉怒道:“什么!那帮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怎么还能让她自尽呢?”他走到高欢身前抢过密信,看完之后一巴掌甩在高欢脸上,直接就打掉了他一颗牙。
“娘的!你不是说确保万无一失嘛!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好不容易找到的把柄,就让你们这帮饭桶给毁了!”
“将军息怒!”
“息个屁!本来要拿这事跟拓跋俊那小子掰掰手腕的,现在好了,他的刀就架在我脖子上,我却没掐住他的喉咙!你们说该怎么办!”
“将军!是他拓跋俊忘恩负义在先,若不是咱们将士在边境镇守,他哪来安稳的龙椅坐?要不咱们就反了吧!”
“反?敢情你们的儿子是没在他手里啊!我问你们,若是造反是不是得联络各部,他们的儿子也在那小子手里,他们会反嘛?他们敢反嘛?”
“将军,他们的脖子上没有刀,可您脖子上有刀啊!将军若不反,难道等李羿提刀来砍您的头嘛?”
高欢起身行礼道:“将军,属下愿意将功赎罪,去把两位少将军接回来!”
尔朱辉诧异道:“接回来?怎么接?”
高欢答道:“就说将军和李羿日日饮酒,喝伤了身体,吐血不止,请二位少将军回来探病。”
尔朱辉一听这话,眼睛一转笑道:“哼哼,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明日起,本将就称病不出,拖延一阵,你们抓紧时间联络各部,跟他们说清楚拓跋俊肯定要彻查领民一事。
告诉他们李羿已经威胁过我了,胆小的就乖乖的把瞒报的人数报上去,若是胆子够大,那就跟本将军一起共举大事!”
于是乎,尔朱辉这边就开始了自己的布局。翌日,尔朱辉称病,但他最好的兄弟李羿病没去看他,因为睡到中午才起的李羿见到了一位故人。
李羿刚睡醒,诗雨独自伺候他洗漱,他看着满脸忧愁的诗雨问道:“今儿怎么了,谁惹我家大夫人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
诗雨帮李羿穿好衣服,然后把他按在椅子上正色道:“相公,有个朋友从冀州来看你,带回来个坏消息,只怕你听了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李羿诧异道:“冀州?我都没去过冀州哪来的朋友?谁啊?”
“相公你先答应我,见了这位朋友,听完她带来的消息之后,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头脑一热干出什么傻事来!”
“我能干什么傻事啊?我哪干过傻事啊?”
“不,相公你先答应我!”
“行!我答应你,我倒要看看冀州哪来的朋友。”
“好,那相公你稍等,我去请她来。”
李羿还在纳闷,江红玉跟着诗雨、百灵和赵寒枫走了进来。看到江红玉哭红的双眼,李羿立刻猜到是崔芷出事了!他起身问道:“红玉姐,崔芷呢?崔芷怎么没跟你来?她出什么事了?”
江红玉把崔芷写给李羿的遗书交给了他,后者打开信,一字一句地读着:
李郎,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以前不敢这么叫你,因为觉的自己不配。我知道李郎并不会这么觉得,这是我自己的问题。现在我快要死了,索性就不管那么多了。
李郎,我把你在南梁写的诗歌都编写成书,拜托红玉姐交给诗雨姐姐了,都是按照《修缘文集》的模式写的,希望诗雨姐姐能够喜欢。
诗雨将崔芷亲笔编写的《修缘文集梁卷》放到了李羿面前。李羿翻看着书上崔芷的字迹默默合上了书继续看信。
我本来想着进了李府要和百灵一较高下的,就用李郎写的那首《大鱼》,我觉着不比《左手指月》差,但现在没机会了,正好也给李郎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把《广陵止息》的曲谱送给百灵,这是我凭记忆写的,论乐理我远不及李郎,若有错漏,你得帮我改正,毕竟是送人家的,可不能马虎。
百灵把《广陵止息》的抄本放到了李羿面前。
至于寒枫,你说她喜欢剑舞,个子又高,三尺剑肯定不合手,所以我求红玉姐为她量身打造一把剑。你说她喜欢拿剑捅你,我知道你现在功夫了得,但我还是不放心,特意嘱咐红玉姐不能开刃,回头你帮我验看一下,看看红玉姐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寒枫把江红玉为她铸造的长剑抽了出来,展示给李羿看,确实没有开刃。
好啦,我要交代的事也就这么多。别怪我没有东西送你,毕竟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你的。你说过我是你的家人,我也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我知道你肯定会为我报仇,我也不拦你,只希望你千万别冲动,直接大开杀戒,再坏了先生的谋划。
李郎,我去冀州是因为鲜卑六镇的人在四处找我,他们威胁崔氏族人,逼我现身,所以我必须得回去。还好,我查出算计我,要用我要挟先生和陛下的人名叫高欢,他是尔朱部族长,尔朱辉的部下。
这个尔朱辉的父亲尔朱耀就是当年在拓跋焘那个王八蛋面前告发我父亲的人,也是他带人冲进我家,抢走所有女眷,我娘就是被他折磨死的。不过,他的仇先生已经帮我报了,所以李郎要帮我报仇只要对付高欢和尔朱辉就好。
李郎,我是亲身经历过那种灭门的惨剧的,所以真心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在别人身上,你若要帮我报仇,求你别让他的家人再受跟我一样的罪了。
最后,当你看完这封信,希望李郎能为我唱首歌,虽然我不一定能听到,但我猜李郎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
李羿看完信,掌心燃起红莲业火,将信烧了个干净。立于帐中的七绝剑侠打开,七把剑震颤不止,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他,生怕他直接去砍下尔朱辉的脑袋。
片刻后,七绝剑恢复平静,李羿也平静地站起身,对诗雨等人说道:“走,跟我去送送崔芷。”
众人跟着李羿来到一处土包,李羿凝气化物变出吉他,随后说道:“这首歌是送给崔芷的,以后我也不会再唱,你不要收进文集里。”诗雨点了点头。
李羿拨动琴弦深情开唱,唱的是李宗盛的那首《爱的代价》: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 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 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 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一曲唱罢,紫气汇聚,李羿没有吸纳这些才气,而是让其悬停于周身,他从麻布袋中取出妙音菩萨的凤头琴,又散出才气化作各种乐器,用灵音咒操控乐器弹奏起了《安河桥》那段令闻者落泪的间奏。
但见金光浮现在李羿身前汇聚成镜,李羿伸手点在金镜之上,镜面破开,展现出漫漫黄泉路,再随手一挥,紫气飞入,而后镜面消失。李羿喘着粗气笑道:“这首歌,你听得到!”
黄沙路上,崔芷的灵魂正迷茫地赶路,突然紫气飞至融入其身,黄泉路上突然响起了李羿的歌声,崔芷的灵魂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按理来说灵魂没有肉身是没办法哭的,但崔芷的双眼却流下了眼泪,她就这样边笑边哭,继续朝着幽冥界前行,伴随她的是李羿的歌声,单曲循环,直到才气耗尽……
崔芷走过的黄泉路上突然塌陷出一个大坑,从中钻出一只六眼沙蛛,它朝着崔芷的方向爬去,就在它快要追上崔芷的时候,一黑一白两道人影飞来,沙蛛立刻钻入黄沙之中。
那两道人影竟然是黑白罗刹鬼,他俩看向崔芷,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确认。黑罗刹伸手点在崔芷眉心,后者如同苏醒一般回过神来。
白罗刹说道:“崔姑娘,你可来了!”
黑罗刹说道:“地藏菩萨正在找你!”
二人齐声道:“接下来就由我们带你去幽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