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柔则起身时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在地。
还是红梅和傲雪赶忙上前扶住柔则,这才没有跌落在地。
红梅后怕不已,连忙问道:
“福晋,您怎么了?可是昨晚没休息好?要不奴婢扶您在躺躺,请府医过来?”
柔则摇了摇头,勉强笑道:
“无妨,只是有些头晕不适而已。
昨日已经免了一次请安,今天再免难免让人多想。
更何况今早甘格格还要磕头敬茶!”
红梅和傲雪无奈的搀扶着柔则起身。
为她穿上了一件正红色的旗装,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显得高贵而典雅。
她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掩饰住了昨晚的疲惫和憔悴。
柔则在红梅和傲雪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房间,坐在正堂后院的格格侍妾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柔则进来立刻起身一同行礼问安。
“妾身给福晋请安!”
柔则扬起柔和的笑意,缓步走至榻前端坐着,柔声道:
“诸位妹妹都起来吧!”
柔则看了眼凉月空着的座位,捏在手中的帕子紧了紧。
李静言一身粉嫩的旗袍,头上别着粉色的珠花,衬得她肤白貌美,娇俏可人。
她颇为好奇的打量着对面坐着的新人。
昨夜侍寝的是甘氏,见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旗装,上面绣着一只只精致的金线蝴蝶,显得气质有些活泼可爱。
脸上肌肤红润,眉眼带着几分媚意,可见昨夜被主子爷很是疼爱了一番,不免有些醋意。
“甘妹妹当真是好福气,初一入府就得了爷的宠爱?
不像我们,初一入府七八日可连爷的衣角都没摸着!”
甘氏娇俏的脸上微微有些羞涩,浮上一抹红晕,对李静言露齿一笑很快就低下头,有些局促不安的搅着帕子。
这时凉月身着一身酱紫色芍药旗装,小两把头上别着点翠金丝步摇轻轻晃动,扶着剪秋的手走了进来。
“李妹妹这是对主子爷有所不满吗?”
凉月神色冷淡,她扫了李静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李静言被她看得一愣,随即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连忙摆了摆手道:
“妾身哪敢对主子爷不满,只是有些羡慕甘妹妹罢了!”
凉月闻言,轻轻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什么。
她往前走了几步,微微福了福身,
“妾身给福晋请安!”
柔则见凉月来了,提着的心这才松了口气,她是真怕新人敬茶的日子凉月下她的面子。
连忙抬了抬手,柔声道:
“妹妹有些日子没来了,快坐下吧!”
凉月微微一笑,福身行礼道:
“福晋恕罪,自我儿去了,妾身身子就越发的不成器,再加上这府中又事务繁多,倒劳累福晋记挂了!”
柔则闻言脸色微微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初,一脸关切道:
“妹妹说的哪里话,什么劳累不劳累的,你身子不好,本该好好将养。
可偏偏姐姐有了身孕,四郎不愿我太过操劳反倒一直辛苦妹妹替我管家。”
柔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倒让甘氏有些嘀咕起来。
她们在宫里打听来的消息不是嫡福晋不会管家,侧福晋才掌权的吗?
怎么听着好像是福晋身子有孕,精力不足,才让侧福晋管家?
那她要投靠谁可得好好斟酌斟酌,福晋有宠又有权,自然是投靠的不二人选。
可若仅仅有宠无权那就另说了!
凉月淡笑不语,丝毫不在意柔则的强行挽尊。
抬手抚了抚耳上金云衔珠的珍珠耳坠,不咸不淡的道:
“主子爷果然宠爱福晋,但愿福晋平安产子,早日熟悉府中中馈才是。
到底妾身管着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柔则顺着凉月的动作看到脖间的红色吻痕,抿了抿唇,没有言语,轻轻抚摸着小腹,安抚着隐隐作痛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