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格格离开栖鸾院后,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将自己关进屋内,坐在桌边不住的喘着粗气。
小曾子的事情,在她看来纯粹就是个意外,大烟这个东西,她也见自家祖父抽过,祖父确实喜爱,但却没到离不开它的地步。
当日她与甘瑶姝在屋子里喝茶听小曾子唱福州戏,却不料,一向机灵讨巧的小曾子突然浑身抽搐,面目扭曲,口里不住喊,抽一口,抽一口。
当时可把她们二人吓坏了,她们还以为这个小太监染上了什么癔症。
还是在一旁伺候的她的贴身侍女珊瑚与小曾子熟悉,说他这是烟瘾犯了。
珊瑚见状连忙出去从廊下的花盆中掏出一个灰朴朴的小布包回来交给小曾子。
额头冷汗直流的小曾子,哆嗦着手,用烟头从中挖出一小块黑色的胶状物体,填满烟丝用火折子点燃,狠狠抽了一口,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毫不避讳的往外喷吐着烟雾,那飘飘欲仙的模样儿,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清醒后的小曾子跪下请罪,并将剩下的阿芙蓉给她们看。
说这东西是他的一个在八阿哥府上当差的同乡给他的,吸过之后就放不下了,有了瘾,得时不时的抽上一口,用量还越来越大,不是个好东西。
当时她就当着甘瑶姝的面拿了一块,打算回头让阿玛去查一查这是什么东西。
苗格格抖着手,从妆奁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后一块黑色光滑的膏体散发着难闻的骚臭味儿,似是陈旧的尿液味道。
苗格格嫌弃的在鼻尖挥了挥帕子,这阿芙蓉她是不敢碰的,只是愣愣的盯着出神儿。
甘瑶姝的威胁,让她不得不从,左右都避不过,还不如顺水推舟,除了福晋。
沉吟半晌,苗格格最终下定决心。
如今之计,只能先想办法将小曾子处理了,将他手里的阿芙蓉都搜罗起来。
想办法将那些痕迹都抹去,这样就算以后甘瑶姝东窗事发也休想攀扯到她。
她要让小曾子死无对证,甘瑶姝就算想借此事害她,也休想找到证据。
甘瑶姝只要敢做,那么她就会有她的把柄在手,她只需静待时机,来日方长……
苗格格打定主意,便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女珊瑚。
“珊瑚,本格格待你如何?格格我进府时间虽短,但本格格一直当你是心腹,你可知为何?”
珊瑚闻言连忙跪下,一脸惶恐道:
“格格心地善良,待奴婢是极好的,不知格格有何吩咐,奴婢自当尽心竭力,为格格分忧。”
苗格格满意的点点头,扶起珊瑚,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珊瑚脸色一变,但看着苗格格冷厉的眸子,最终点头应下。
她一直在苗格格身边伺候,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更何况家中的母亲和妹妹在她伺候苗格格不久就被接到了苗家的庄子上。
为了母亲和幼妹也只能对不起小曾子了。
夜幕降临,梧桐院内静悄悄的。
被点名今晚院内值夜的小曾子靠在茶水房的炉子旁边正睡得香甜,不离身的烟袋子掖在腰间。
珊瑚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快步上前,将腰间的烟袋子抽了出来,摸了摸手感阿芙蓉与往日无异。
正想拿出一块帕子捂住小曾子的口鼻,小曾子却在这时睁开了双眼。
“珊瑚姐姐?你怎么来了?可是主子有什么吩咐?”
珊瑚慌张的摇头道:
“没…没有,主子睡下了,碧树正在守着,我睡不着就来瞧瞧你。
我……我看你烟袋旧了,想趁你睡着了,暂时用不着,想给你…给你缝个新的……”
小曾子闻言眼神一亮,连忙去摸腰间的烟袋子,珊瑚见状连忙摊开手道:
“我…我已经拿过来了,你若是要用就先拿回去!”
小曾子摆了摆手,昏黄的烛火下珊瑚的异常被他忽视,还有些沾沾自喜的以为珊瑚姐姐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