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和傲雪连忙去扶柔则,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神情恍惚,身下的羊水瞬间就破了,她紧紧抓住红梅的手,急切地问道:
“红梅,你告诉我,我额娘到底怎么了?她为何会突然去世?”
红梅眼中满是无奈和悲痛,祈求道:
“福晋,您别问了,羊水破了,马上要生了,咱们快点去产房。
夫人她得了急症,因病而亡,她生前就最在意您和肚子里的小阿哥,您此刻生子要紧啊。”
柔则如遭雷击,整个都人愣住了,脑海中回荡着红梅的话,身体剧烈颤抖着。
她紧紧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她的额娘,那个唯一一心为她打算的亲人,竟然已经去世了。
柔则的心如被重锤击中,让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额娘去世而她竟然是在临产之际才意外得知这个消息。
她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红梅和傲雪焦急地呼唤着其余人,手忙脚乱的将柔则抬进早已准备好的产房。
一直养在梅花坞的八个接生嬷嬷接到了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换洗赶往产房。
陈嬷嬷更是首当其冲,指挥着小丫头将早早就备着的一盆盆的开水往产房里送。
柔则生产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四阿哥府。
后院的女人利落的赶往梅花坞,静待福晋生产。
胤禛一脸阴沉的坐在产房的外间,眼神冷飕飕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医女。
凉月一脸担忧的劝慰开口:
“爷,离福晋生产的日子还差几天,左右福晋已经进了产房,您此刻生气也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还是请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守着,有备无患。”
胤禛阴沉着脸,没有开口,只是对苏培盛挥了挥手,苏培盛低头后退转头去办。
凉月一心为柔则打算的话,让后院的几个女人看了她好几眼,尤其是齐格格更是心中多了几分思量。
此刻产房中的柔则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中,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满头大汗。
再也顾不上额娘去世的悲痛,她紧紧抓住陈嬷嬷的手,感受到又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产道开了几指了?”
陈嬷嬷冷着脸问向跪坐在柔则双腿之间的乔嬷嬷。
乔嬷嬷摇了摇头,对上陈嬷嬷的眼神道:
“福晋这才虚虚勉强算是开了两指,离着生还早着呢!”
柔则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她用力抓住陈嬷嬷的手,哀求道:
“嬷嬷,真的好痛,我受不了,我不生了。”
陈嬷嬷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眉头微皱,女子初次生产产程确实很长。
但她的投名状必须是母子都得活下来,这些日子她也琢磨明白了,此时福晋若是去了,主子爷可就一辈子都忘不了福晋了,可不能由着她任性。
陈嬷嬷连忙安抚道:
“福晋您放心,再忍一忍,奴婢让府医熬一碗止痛药,会减轻不少。
主子爷就在外间陪着您呢,小阿哥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伴随着一阵更强烈的疼痛袭来,柔则的身体猛地一颤。
“啊!”
她终于忍不住痛苦出声。
陈嬷嬷眉头紧锁,与身边的温嬷嬷换了个位置,连忙往外走去。
胤禛见到陈嬷嬷出来,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福晋如何了?”
陈嬷嬷皱着眉回道:
“福晋才勉强开了两指,离着生还早,只是福晋对疼痛似乎格外敏感,有些受不住。
奴婢出来是让府医斟酌一下能不能开一副止痛的汤药,总要让福晋熬过去,以免生的时候会脱力。”
胤禛闻言连忙对府医怒吼: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开药煎药?”
张府医连忙起身扯了扯跪在地上的两个医女带着她们退了出去,抓药煎药,勉强算是暂时保住了这两人的性命。
一碗药下去,柔则的痛感确实减轻了不少,她服用阿芙蓉后的药效又开始显露出来,身体迅速瘫软下来,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