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恭敬的回话。
“额娘说的是,是儿子考虑不周。
只是到底年氏胎儿未稳,儿子原想着过了三个月,年氏腹中胎儿稳定了,再让苏培盛往宫里递话。”
德妃点了点头,旗头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德妃伸手将桌上的盒子往前推了推,一边开口道:
“如今宫里也是多事之秋,废太子再次被禁于咸安宫。
你皇阿玛年纪大了,越来越看重下头的皇子,甚至母凭子贵,舒妃一时间在宫中风头大盛,连额娘和宜妃都要避其锋芒。
昨日额娘闲来无事,打发奴才让内务府送一本《汉书》来解解闷。
即便使了银子却也慢吞吞的,送到的时候已经入夜,说到这里本宫就心头不快。
这书也看不进去了,只是到底是本好书,你带回去吧!
不拘是自己看还是送给本宫的孙儿看,免得平白放在永和宫里落了灰。”
胤禛接过盒子,没有说话,额娘给他《汉书》他便知道,年氏怀孕神经紧绷的不仅是他。
汉朝外戚专权的不仅一例,每一例都对王朝造成了巨大的危害。
沉默半晌,胤禛终究还是开口道。
“儿子记得额娘赏给福晋的都是些小阿哥所用之物。
年氏生的明艳大方,她这次有孕,若是个小格格,想来额娘的珠宝首饰要多备一些。”
德妃闻言,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那是自然,年氏长相不俗,若得个小格格定然是咱们大清最漂亮的明珠。”
出了永和宫,苏培盛见胤禛气压低沉,不免担忧道:
“王爷,德妃娘娘赏了侧福晋不少好东西,回去后,侧福晋只怕要高兴坏了。
您忧心忡忡,福晋要是见了该怪罪奴才不尽心伺候了。”
胤禛闻言,看了他一眼,道:
“你回去后,让府医来前院,莫要让人知晓。
福晋那里,问起来就说爷一切都好。”
苏培盛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有别的打算当即也不再开口,点了点头应下。
回到府里,下人将德妃所赐的东西流水一般的抬进凉月的凝辉院和年氏的香璃院。
香璃院。
颂芝看着那些金玉首饰,蜀锦绸缎忍不住叹息道:
“侧福晋真是好福气,有德妃娘娘这样好的婆母。
这些好东西,与正院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可见娘娘看重咱们年家!”
年世兰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愉悦,但还是有些高傲的开口: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们年家这些东西向来不缺。
本侧福晋看重的是王爷的一颗心,只要王爷常来咱们香璃院我就知足了。”
颂芝闻言,连忙恭维道:
“王爷对侧福晋向来恩宠有加,自入府以来咱们香璃院就独得恩宠。
咱们府里谁不羡慕,这满府的丫鬟、婆子,见了咱们香璃院都是恭恭敬敬的。
如今侧福晋有孕,王爷定然更是欢喜。”
年世兰被颂芝说的心情大好,笑着让颂芝将这些东西收起来,随后又皱了皱眉。
“本侧福晋有孕,不能留宿王爷,王爷来咱们香璃院岂不是要便宜偏殿的那个贱人?”
颂芝看着年世兰脸色不好,忙在一旁劝慰道:
“侧福晋何必跟个格格一般见识。
要奴婢说这冯格格家势低微,人又长相寡淡,可以说是样样都拿不出手。
要不然怎么入府三年都不怎么得爷恩宠?
就算她住在偏殿又如何?能不能让王爷记住还要另说呢,侧福晋何必杞人忧天?”
年世兰闻言,脸色好了不少,但仍微微沉着。
“话虽如此,但王爷有那方面需求怎么办?总不能把王爷往外推!
爷若不想下本侧福晋的脸面自然会留宿偏殿,也未免太便宜了她。”
颂芝闻言,轻声笑了出来。
“侧福晋既然不愿便宜了冯格格,那就想办法将费格格调进香璃院就是。
她是家里安排的给侧福晋的固宠之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她的家里人都在咱们年家的掌控中,自然也不怕她会背叛侧福晋。”
年世兰虽有些不甘心便宜别的女人,但摸着小腹,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下去吩咐,明儿就将费格格的东西从秋水阁挪过来,就说是本侧福晋命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