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都说是天下最没有秘密的地方,连宫里的石头都会说话。
很快,周宁海就一瘸一拐的回来复命。
“娘娘,宫中不知何时起了传言,说您对龙凤胎上心的很,想要将龙凤胎收拢在手,日后好把控幼主,扶持傀儡上位,好让年家长盛不衰。
奴才该死,竟不知宫中何时有了如此传言,让皇上误会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华妃气的浑身发抖,怒极反笑。
“呵呵……好…好,好啊,真是好的很啊!
是谁?竟然如此卑鄙,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本宫?
想要算计本宫,真当本宫是泥捏的不成?
去查查都是哪些嘴碎的奴才,传出如此谣言!”
华妃眼神凌厉,满脸都是怒火,若是让她知道是谁传出的谣言,她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娘娘,眼下怎么办?皇上显然已经误会了娘娘。”
颂芝满脸担忧,显然是有些六神无主。
“本宫要见皇上,跟皇上解释清楚。”
华妃说罢,就抬脚出门,颂芝连忙收拢披风追了出去。
可去了养心殿,却被告知皇上去了皇后娘娘的景仁宫,让华妃瞬间恼恨不已。
华妃站在养心殿的门口,遥遥看着景仁宫的方向,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掌心传来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几分理智。
“回宫。”
华妃满含恨意的声音在空旷的宫道上响起,让跟在身后的颂芝都忍不住一抖。
自己协理六宫,如此隐秘的流言若没有皇后的手段在里面打死她都不信。
可皇后有子又有宠,她们又一贯在明面上维持着和睦,她此刻若是闯进景仁宫寻皇上,说不得皇后还会从中作梗,让皇上反而更加疑心。
当夜,华妃回到翊坤宫就将丽嫔和曹贵人召集一处,狠狠的斥责了两人给她惹出来的麻烦。
丽嫔和曹贵人面对华妃的怒火,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狼狈不已的跪在下首,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反抗。
最后还是曹贵人提议谋划龙凤胎一事就此收手,对龙凤胎避而远之,时间长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第二日,华妃前往养心殿,极力撇清关系,致使四大爷将信将疑。
丽嫔也让下头的人开始扫尾,可凉月自不会让她们如愿,立刻就让人将华妃一脉打算去母留子的假消息捅到了芳贵人的耳朵里。
景阳宫。
芳贵人猛然得知入画听来的消息,顿时惊吓不已,羊水当即就破了。
诗棋和入画看她这个样子也惊慌不已,就要去请皇上和太医,却死死的被芳贵人拉住。
“不,不要去,我要生了,孩子已经等不及太医来了。
快去请皇后娘娘,就说我要生了,请皇后娘娘务必前来坐镇。
我只信皇后娘娘能救我和孩子,快,快去。”
芳贵人死死地抓着诗棋的手,仿佛能在诗棋身上获得力量,清冷文弱的脸上冷汗频出,咬牙坚持。
入画眸中含泪,袖口飞快的擦掉眼泪就往皇后的景仁宫跑。
景阳宫偏殿也瞬间乱作一团,接生嬷嬷得到消息也匆忙准备。
凉月刚一得知芳贵人的情况,便匆匆赶往景阳宫。
一路上还尽显一国之母的责任与担当,手底下的下人有条不紊的去往各处。
有去请太医的,有去请皇上的,还有通知太后和各宫妃嫔的,这些都让入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凉月越发的感激。
凉月一进寝殿的门就看到芳贵人脸色惨白的拉着诗棋的手躺在床上。
显然已经有些脱力,看到皇后进门,才松开诗棋的手,眼神祈求的看着凉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话来。
“求皇后娘娘保嫔妾母子平安。”
凉月握着她的手,一脸凝重的点点头。
“你放心,你也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还从未有人敢对皇上的子嗣出手。”
凉月的话掷地有声,仿佛给芳贵人吃了定心丸,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景阳宫偏殿,凉月盘问一番问清了诗棋芳贵人为何会提前发动的始末,就等来了四大爷。
和四大爷端坐上首分说明白,就看着宫女端着一盆盆热水进进出出。
各宫妃嫔也陆续到来,都安静的坐在下首,就连华妃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也丝毫不敢多言。
还是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到来,才打破了偏殿的平静。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听闻芳贵人发动,特让奴婢前来探望。不知芳贵人现下如何了?”
四大爷听到竹息如此说,难看的脸色爵略微有些缓和。
“竹息姑姑不必多礼,芳贵人还在生产,有劳皇额娘惦记,等芳贵人生了,朕再去给皇额娘报喜,让她老人家放心。”
竹息闻言,福了福身,便很有眼色的退下,她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是炉火纯青,可看皇上和皇后的脸色不好,也知道芳贵人早产怕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