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熬好汤,盛出来放凉,自己割了条烤熟的羊腿肉,慢条斯理的用膳。
宋青书闻着味,就感觉更饿了,他同样早上就没吃,又流了那么多血,肚子早就咕噜噜直叫了。
凉月背对着他,听着他肚子里的轰鸣,勾了勾唇,也不戳穿。只喝着羊汤,吃着羊腿不去管他。
宋青书一开始还矜持着,继续装昏迷不醒的样子,可直到凉月吃完,收拾一通,就要去另一面的石床睡觉,这才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
凉月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冷着脸将羊汤递给他。
宋青书想要接过来,没想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将碗打翻。
凉月无奈只能将他扶起坐好,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宋青书目光灼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凉月,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月儿,你真好。”
凉月闻言,喂汤的手一顿。
“宋青书,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我与无忌之间我有预感不会太平,但只要一天没有分说清楚,我便不能对不起他。
倘若以后我与无忌真的有缘无分,我仁义山庄势必还要为我选夫,延续朱家血脉。
是你还是他人,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宋青书闻言,眼中闪过狂喜,也顾不上身上疼痛,就要去拉凉月的手。
凉月快速起身躲过,将碗搁在石桌上,冷声开口。
“你若再得寸进尺,如……如昨夜那般轻薄于我,你就离开吧。
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能无媒苟合,平白被你坏了名节,有辱朱家门风。”
青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真诚认错。
“月儿,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不会冒犯你的。”
凉月还要选夫的话,像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一般。
只要解决了张无忌,她要选夫,那他就是最有机会的那一个,此时倒也不必着急将人据为己有了,以免惹来凉月的厌烦。
如此一想,宋青书也端正了态度,来日方长。
他就不信自己作为最有资格的人选,近水楼台会先得不了月。
“好,月儿,我等你。等你和张无忌一个结果。”
凉月受不了他亢奋的眼神,转身回了石床背对着他休息。
宋青书一连养了七八日,身上的伤才彻底痊愈。
只是能够活动的他,整日围着凉月打转,比哈巴狗还要殷勤。
凉月不耐烦他打扰自己练功,便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交给他。
宋青书拿着两本秘籍,激动的手都在抖,看着秘籍的眼神宛若饿狼一般。
二人如此这般醉心武学,竟也诡异的安静起来。
直到一个月后,凉月将《九阴真经》的武学招式精通了几门,剩下的粗略的都学了个遍,二人才回到仁义山庄。
凉月刚刚回去,就被朱长龄叫去了书房。
书房里。
“真儿,这个金花婆婆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以爹的性命为要挟逼问我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
为求保命,爹也只能和盘托出谢逊避居冰火岛的秘密。
这朵金花,就是那个老太婆留下的,她还说日后再来寻你这个小辈切磋,看你是不是当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真儿,这金花婆婆武功诡异难以预测,你日后遇上了可要小心那。”
凉月接过金花,一朵由黄金打造的梅花样式的飞镖暗器,小巧精致,她拿在手里把玩一阵,勾唇一笑。
“爹,你放心,女儿省的。
这个金花婆婆,还不是女儿的对手。”
朱长龄一脸欣慰,颇有些自得。
“真儿,那金花婆婆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你有把握胜她还要多亏了张无忌让你意外得了顶尖的内功心法致使你内力大增,这个张无忌可谓是个福星啊。”
朱长龄提起张无忌随即又话锋一转。
“你的婚事当真要退吗?如今的张无忌可不是过去那个穷小子了。
他临危受命成为明教教主,并领导明教,派人主动与武林各门各派重修旧好,惩恶扬善。
明教声势浩大,教众遍布天下,可谓是如日中天。
你若嫁给他,可就是教主夫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无比,我朱家也可更上一层楼,你当真拿定主意了?”
朱长岭脸色有些纠结,他既不想舍弃张无忌这个巨大潜力股,又不愿违背女儿的意愿,因此有此一问。
凉月闻言,坚定的点了点头。
“爹,张无忌的性子这个教主是做不长的。
而且他见一个爱一个,女儿不愿委屈了自己。
更何况女儿找到了比他更适合女儿的人选,我的婚姻大事你和我娘就不要操心了。”
朱长龄心里直道可惜,如此金龟婿就这样没了。
不过转念一想,武当三代弟子宋青书可是未来武当派掌门人的不二人选。
宋青书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很明显是对真儿情根深种。
武当身为名门正派可比明教这个魔教更让他放心,如此一想,朱长龄又高兴起来。
“我的女儿向来是个有成算的。
只是你与张无忌的婚约要妥善处置,若要退婚别恶了明教和张真人才好。”
凉月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
朱长龄见她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言,又说起仁义山庄的发展。
“光明顶一役我仁义山庄名扬天下,朱家一阳指重出江湖。
如今江湖上有不少侠义之士慕名而来,想要投靠我仁义山庄啊!”
凉月点了点头,对此她并不意外,早已做了安排。
“我朱家底蕴不足,武功佼佼者唯有你一人而已,因此倒也没有什么人都收。
只是按你计划,有目的地招收了一些仁义之辈,并在义城设置了分堂,安排了职务。”
朱长龄随后长叹一声。
“唉!之前你对爹说过围剿光明顶一事,朝廷必然会插手。
你所料一点不差,咱们留在光明顶下城镇中的探子来报,朝廷那几日调动了大量的兵马。
而且昆仑派的何太冲和崆峒派的崆峒五老至今未返,只怕人已落入朝廷之手。
只是其余门派如何由于距离颇远,散出去的探子至今还未传回消息。
不过这也证明我的女儿料事如神,走一步看三步,爹不及也。
我打算以后不再插手山庄事宜,只给你做个帮手便是。
以免哪天我决策失误,好心办错事,坏了你的计划。”
朱长龄如今对凉月那是心服口服,短短几年,仁义山庄的发展和名声直追六大门派。
他自来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要是他朱家得势,他并不在乎当家人的身份。
更何况这个当家人还是他唯一的独女。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他年龄大了,精力算计也跟不上,不服老不行啊。
凉月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朱长龄愿意让权,她也乐的轻松。
只是现下她还有事要做,也不必急于一时接任。
“爹,只是一个名分而已,你看着安排就好。
朝廷要对各大门派动手那女儿势必要去中原救人。
救命之恩可是天大的人情,只要他们想活,不想欠都不行。
我这一走,只怕短时间是赶不回来了。
仁义山庄还是要爹来统领。
此事事关重大,势必要武林同道领我仁义山庄的人情。
因此爹要做的只有约束好庄内众人,不可轻举妄动,亦不可走漏风声,以不变应万变。”
朱长龄眼神一亮,此举虽有些冒险,各大门派的人被关押的地方定然守卫森严。
不过,一旦成功好处却是颇多。
人立名,树立影。
他朱家此举过后仁义山庄的名声必然达到顶峰,无人可出其右。
想到此他欣慰的看着凉月,宛若看一个稀世珍宝一般。他这一辈子碌碌无为,唯一做对的事就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真儿,你放心,爹知道怎么做,你此行也要小心,切莫逞强,救不出人也要顾全自己。”
凉月心下一暖,微微一笑。
“爹,你放心吧,女儿自有分寸。”
朱长龄又细细嘱咐了凉月几句,最后才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