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凉月等人拖家带口浩浩荡荡的离开仁义山庄。
看着宽阔的马车上,蛛儿抱着襁褓中略有些长开的瑾泽。
“我就说吧,马车再怎么宽敞,再怎么放慢速度,也还是会有颠簸,你看这小家伙今日才睁眼玩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蛛儿神色抱怨的看向一旁看着话本的凉月。
凉月眼皮都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慢条斯理的道:
“小孩子嗜睡很正常啊,他睡着了才会长的快嘛,蛛儿你太焦虑了。
你这么疼他,在意他,等小家伙长大了,我一定让他好好孝顺你这个干娘。”
蛛儿对此话都已经免疫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看着你把他生下来,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他的亲娘?
我感觉我这个干娘操的心比你这个亲娘还要多!”
蛛儿叹息一口,抱着手中睡的香甜的干儿子,看着小家伙儿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的裹着嘴唇的可爱模样,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一路走走停停,一半走官道,一半行水路终于在二十多天后来到了少室山下,距离屠狮大会也不过一日的光景。
商都朱宅。
凉月看着蛛儿熟练的指挥着众人将东西搬进宅子里,嘴角微勾。
“蛛儿,今日你带着丫鬟、奶娘和一部分山庄护卫在家里休整。
我和青书今日就入少林与武当众人汇合,未免有什么意外,瑾泽就留在山下先交给你照顾了。”
蛛儿闻言,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你们夫妻赶紧走吧,再不走,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会好好照顾好我干儿子的,你们夫妻就好好表现,好好扬名吧。
哦对了,不要忘了和无忌哥说一声我帮不上什么忙,让他不要怪我!”
凉月轻笑一声,答应下来。
“我记得了,我不仅会告诉无忌。
遇到鹰王和殷野王我们夫妻还要对他们郑重行礼,好好夸赞你一番,说我们夫妻能前来,你功不可没。”
蛛儿冷哼一声,转身就进了屋子。
一旁的宋青书看着凉月心情颇好的样子,也轻笑出声,牵着凉月的手带着人手就朝着少林而去。
商都与少林寺不过相距几十里地,凉月等人骑着马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少林寺的山脚下。
宋青书抬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山庄护卫停下脚步。
“嘉衍,你带人在山下盯着,明日若真如庄主所言,有人要图谋不轨,打算将武林同道一网打尽,直接拿下。”
段嘉衍拉着缰绳郑重拱手。
“是姑爷,您和庄主就瞧好吧,咱们带来的十来个护卫都是庄主精心培养多年的,只要不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我们保证都能拿下。”
凉月闻言也点点头,出声提醒道:
“不要大意,你们的性命也很重要,知道吗?”
“是,庄主!”
段嘉衍等人神色一肃,再次拱手应是。
凉月勾着嘴角,双腿轻夹马腹,率先朝着山上而去。
宋青书随后跟上,看着巍峨的少林寺大门,偏头看向凉月。
“月儿,我们到了。”
凉月翻身下马,和宋青书踏上台阶,只见少林寺那巍峨庄严的山门映入眼帘,那朱红的大门敞开。
巍峨的庙宇和寺庙后高耸入云的塔林透过敞开的大门若隐若现。
空智大师看到来人,眼神一亮,立马稽首行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宋施主,朱施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进。”
凉月和宋青书,神色不变,双手合十,微微俯身。
“多谢空智大师,我们夫妻二人初为人父母,难免对孩子牵肠挂肚,来的倒是晚了众人许多。”
空智大师闻言,理解的笑了笑,侧身带着两人进去。
“阿弥陀佛,是有些人太心急了。
二位来的时间刚刚好,明日午时大会正式召开,先请二位入达摩院客房休息,武当众人已经于今早入院休整了。
呵呵……,还要恭喜二位施主喜得贵子,二位施主侠义仁善,麟儿自然长乐无极,真是再好不过。”
“多谢大师。”
凉月和宋青书同时双手合十微微俯身,神色认真还礼。
一行人穿过大雄宝殿来到达摩院客房,空智大师停下脚步,伸手示意。
“二位施主请入内吧,东侧就是武当下榻之处。
老衲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施主休息了。”
凉月与宋青书目送空智大师离去后,才进入达摩院走了进去。
刚一入内,就看到不远处的四角凉亭之中,宋远桥殷梨亭二人正与明教中人坐在一处闲话家常。
殷梨亭看到凉月和宋青书进来,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推了推一旁正与白眉鹰王说话的宋远桥。
“大师哥,是青书和月儿!
众人下意识的顺着殷离亭的的视线看去,果真一对璧人,眉眼带笑快步而来。
“孩儿(月儿)见过爹,见过六叔。”
宋远桥和殷梨亭赶忙起身下了台阶,扶起二人。
“月儿你们怎么来了?我的好孙儿呢?”
宋远桥看着凉月和宋青书怀中并无孩子,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爹,瑾泽留在了山下,由他的干娘蛛儿照看,等屠狮大会结束,您就可以看到他了。”
宋远桥闻言心下一松,随即又皱起眉头。
“月儿,这么说你还没出月子,瑾泽还未满月你们就动身了?
你们可真是胡闹,青书你们怎么能这么胡来?
那么小的孩子如何受的住长途跋涉?月儿要是亏损了身子,后悔都来不及!”
宋青书看着宋远桥生气的样子,赶忙开口解释。
“爹,您别生气,瑾泽很好,月儿身体也很好,而且月儿要来,我也拦不住。”
一旁的殷梨亭看着宋远桥还要说什么,赶忙开口打着圆场。
“大师哥,好了,你看月儿面色红润,可见是没什么事的。
你要是担心瑾泽,明日屠狮大会一结束,咱们就直奔山下去看看他。
收到瑾泽出生的消息这一个月咱都等了,何况再多等一天半天的。”
宋远桥闻言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眉头紧皱,语气之中满是无奈。
“哎,你们啊,真是胡闹!
等大会结束,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的乖孙,要是我的乖孙有什么不适,你们俩一个也别想跑,非得收拾你们一顿不可。”
凉月和宋青书对视一眼,只能笑着点头应下。
复又看向殷梨亭,略有些抱歉的道:
“六叔,小六婶怎么没跟来,真是抱歉,我和青书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殷梨亭含笑摇了摇头。
“不悔有孕了,就没有跟来。
我们成婚时你也快生了,更何况你给不悔送了那么多好东西,我们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一旁听了半天的周癫,掏了掏耳朵。
“哎,要我说咱们是不是坐下来说话啊,一个个都陪你们武当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凉月闻言,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明教等人已经全都站在了亭外,神色含笑的看着他们。
凉月面上闪过一抹赧然,拉着宋青书给众人见礼。
“抱歉,让各位见笑了,咱们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