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虽然不怎么好了,但是那语气倒是没有丝毫变化。
“你是我的爱人,你对其他人那般宽容那般正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出现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办?”
沐云帆微微叹了口气,然后顺着袖子缓缓的拉住对方温热的手,“阿羽,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
两个人每次遇到这个话题都会有些小小的分歧和不愉快。
沐云帆其实心中也有些不甘,他并不是作贱自己也不是不热爱生活,后天并不是不可逆因素造成的生命流逝让他夜间也会恍然。
偶尔侧过身子看着林羽风那张俊美毫无瑕疵的脸,总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不能让对方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
可是让他放手...
林羽风有意岔开话题,“等从这个游戏里出去,我就宣布退圈,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二人世界吧。”
沐云帆自然听出了对方的回避,眉眼柔和,“好。”
未来依旧未知,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所以趁着这个时候,不如好好的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回答对方。
大雪像是要遮盖一切,很快两个人的发顶就被一层白雪轻轻盖住。
林羽风伸手替对方拨走毫无重量的雪。
对方因为身子骨太弱,所以这种凉意很有可能导致他生病。
... ...
司岚玉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间了。
只觉得自己眼睛有些胀意。
生理性眼泪不断溢出,根本是他无法控制的。
下一秒就感觉到眼睛被温热的毛巾覆盖,毛巾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他的眼睛有片刻的刺痛。
不过转瞬即逝。
下一秒便是源源不断的暖意,让他的眼睛得到片刻的舒适。
眼睛被毛巾覆盖,看不清江尘舟在干什么,所以只能哑着嗓子开口问。
江尘舟听到老婆声音变成这样,没忍住笑了笑。
清润的笑声在这么一个并不是很大的房子里清晰的响起。
司岚玉疑惑的微微侧了侧头,不过担心毛巾掉下去,所以幅度并不是很大。
下一秒就感觉到一双手横过自己的脖颈处,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温柔异常,“扶一下毛巾。”
司岚玉听话的乖乖伸出没劲的胳膊,扶着毛巾。
江尘舟一手端着水一手轻轻把老婆撑起来,水杯递到怀里人唇边。
温水划过喉咙,不适感减弱了许多。
司岚玉这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说到这个,江尘舟有些可疑的顿了顿,然后将空杯子放在一旁,自己伸手接过老婆脸上的毛巾,轻轻捂住。
语气似乎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一丝莫名的迟疑和心虚,“已经过去一星期了。”
?
司岚玉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那场运动不过也只是持续了一天,后来自己就开始昏昏沉沉的了。
半梦半醒间不知道居然过去了这么久。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巍巍颤颤的开口,“你...你一直...”
江尘舟有些不满的在老婆伸出的手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谁让游戏选你当新娘...”
尽管这话说的还是有些心虚。
他就是单纯的给自己想吃老婆找了个小小的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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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江尘舟真的很会把握时间。
两个人慢慢悠悠的收拾完,司岚玉才有些诧异的摸着自己肚子,“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饿。”
江尘舟没有回答,只是将毛巾拿下来的时候轻轻替对方用手捂了捂,等适应了屋子里的温度才放下手。
眼睛被热气氤氲出一丝水雾,眼睛还有一丝红肿。
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许多了。
门被敲响时司岚玉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原本放着婚服的托盘的位置。
托盘还在,只是那婚服和鞋子不见踪影。
疑惑的视线落在江尘舟身上。
后者则是一脸坦然的解释,“你睡着时我放在屋外烧了。”
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疑惑,在得到了具体的答案之后,眼眶红红的司岚玉轻轻“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门被打开,门外的小厮没有抬起头,语气一板一眼的,“老爷说请新娘子去祠堂。”
江尘舟眉头微微蹙起。
真晦气。
早知道不打开门了。
不过在他考虑直接让对方灰飞烟灭还是把门关上的间隙,司岚玉已经缓缓走了出来,声音淡淡的,仿佛和刚才判若两人,“知道了。”
小厮得到了回答,便向后退了两步离开。
江尘舟有些不满的伸手轻轻用手背蹭了蹭老婆的脸,“不喜欢他们这么叫你。”
虽然只是游戏里的身份,可和老婆对等的人不是自己,他心里还是会弥漫着不爽的情绪。
司岚玉安抚性的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对方的手心,然后笑了笑,“等游戏结束了,我们结婚吧。”
江尘舟虽然还是有些不爽,但是老婆都这么说了,那些负面情绪都淡了不少。
到达祠堂之后,才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明明是极大的地方,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就非要挤在棺材旁。
在两个人迈入的一瞬间,那些阴冷的视线宛如毒蛇一般缠上了两人。
站在最前端的老爷面色不虞,甚至可以说带着一丝肉眼可见的阴沉,语气也沉稳严肃,“真是不守规矩,居然现在才到。”
一边说着还用拐杖轻轻的点着地板。
发出沉闷的“咚咚咚”的声音。
尽管嘴上如此这般地说着,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地径直朝着旁边的江尘舟看去。
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带着无尽的贪婪与凶狠。
咬牙切齿道,“婚服呢。”
随着这句话出口,司岚玉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人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原本阴冷的表情开始泛起涟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期待,仿佛隐藏着情绪等待宣泄口的到来。
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将自己撕碎。
江尘舟故作疑惑,“婚服?什么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