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过只是一坛子糟茄子而已,但却是代表陆老太太的态度,尤其是对姜令沅的态度,说这府中基本都是人精,面上倒是对姜令沅都热情起来了。
今儿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陆三太太主动开口:“母亲,昨儿我堂姐过来,说是想给阿晨保一门亲事,是鸿胪寺少卿加的嫡次女,我听着倒是还不错,不知道母亲的意思?”
陆三太太因为是丈夫是庶出而且没有官职只是在家中打理庶务的缘故一向比较低调,但毕竟涉及到自己亲生儿子的亲事,她还是想开口争取一番。
陆老太太听后说道:“先不着急相看,打听打听那家姑娘怎么样。”
陆晨,也就是府中的五爷,文武都不出众,只能跟着自己的父亲打理府中的庶务,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出身豫国公府这一层了。
姜令沅立刻在脑海中想到这些,所以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从四品的文官家的嫡女怎么会主动上门呢?
陆老太太不是很热情应该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
陆三太太说出来这话也是试探,看着陆老太太态度不明心中有些忐忑,最终只是说道:“儿媳再去好好打听。”
陆老太太点点头,又问陆大奶奶:“说起来亲事,我记得秦国公家的六小子是不是也要成亲了?”
陆大奶奶立刻回应:“昨儿把请帖送过来了,是三月初六的好日子。”
陆二太太也参与其中:“我记得定的是镇国公府三房的姑娘吧!”
“是这个姑娘,他们是表兄妹,也算是青梅竹马了。”陆四太太开口,她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所以国公府和侯府适龄的小子她都关注着。
陆老太太就道:“到时候我也去热闹热闹,想必那些老家伙都会过去的。”
说着是四大国公府的老太太了,镇国公府嫁姑娘那老太太自然不会去,但其他三府一定都会去的。
姜令沅听到镇国公三个字就上心了,结果自然有些失望,这镇国公府如常准备着喜事,看来应该是不知道西北的事,那朝廷呢?
接下来姜令沅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一路回去满心烦躁。
西北的事她总觉得不是很简单,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而回去后姜令沅看着荣妈妈带来的东西更是愣住了!
荣妈妈拿着半块虎符,脸色苍白,要知道这半块虎符就能调动西北十万大军啊!
姜令沅只觉得无比烫手。
“这?”一向冷静的姜令沅此时难以冷静下来。
荣妈妈颤抖:“镇国公失踪了,失踪之前将虎符交给了季正业。”
季正业是西北商队的领头。
姜令沅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个我现在暂时收着,还是要想办法送出去。”
她相信镇国公要不是没有办法了是不会将这东西送到她手上的。
荣妈妈六神无主的:“姑娘,要不然直接找老太太说吧!”
好像这样才是妥当的,姜令沅最终道:“我想想怎么开口,下午过去。”
到现在其实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倒还不如去说了,而且关于西北的事要毫不保留的说出来!
“寻夏,今儿国公爷可是在府上?”如今豫国公已经将手中的权利都交出去了,就剩下一个爵位在身上,不过绝对还是豫国公府的领头人,重要的决断都是他做的!
寻夏跟着荣妈妈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些事,此时很慌乱,但姜令沅问了还是立刻回道:“府中今儿除了采买的马车出入外没有其他的马车出去。”
也就是在府上了,姜令沅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她要好好想想。
午饭姜令沅吃得很敷衍,然后估摸着陆老太太午休起来了就立刻带着荣妈妈过去了。
陆老太太听到说姜令沅单独过来有些挑眉:“她现在过来做什么?”
崔妈妈笑:“四奶奶没有说,但看着还是穿着今儿早上的衣服,甚至有的地方带着褶皱都顾不上打理。”
她虽然和姜令沅打的交道不多,但也知道那是一个极为讲究的人,现在这样可见是有非常着急的事了。
陆老太太想不出来,就说道:“她单独过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今儿下午让府中的几个姑娘都不用过来了。”
姜令沅见到陆老太太后深吸一口气,跪下直接将手中的半块虎符拿出来:“祖母,这是今儿我身边的妈妈带过来的。”
饶是陆老太太觉得自己一向见多识广,此时看着那虎符也愣住了,她很快恢复常态,说道:“让国公爷过来,就说我这里有重要的事儿。”
然后又对姜令沅说道:“你先起来,有什么事等你祖父回来的一起说。”
丝毫没有怪罪或者质问的意思,倒是让姜令沅有些不知所措。
陆老太太却是拍拍姜令沅的手:“不用担心,这些不是什么抄家诛九族的事,你等着到我这个你年纪就不会这么慌乱了。再说,天塌下来也是我们这些老的先顶着。”
虽然这样说,陆老太太却是明白这事儿姜令沅已经处理的很冷静了,单单虎符从西北到京城任何波澜都没起来这点恐怕陆大奶奶都不一定能做到。
豫国公过来的很快,看到桌子上的那半块虎符脸色都没变一点,看着姜令沅说话甚至还带着笑意:“你这丫头愿意嫁给老四就是因为西北的事吧!”
姜令沅有些惊讶:“您知道?”
豫国公神色严肃:“你可能了解的少,去年秋突厥可汗病逝,几个王子一番厮杀后三王子成为可汗,并且和大猛国联姻,所以西北那边虽然不算剑拔弩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朝廷一直关注着,而最近镇国公传出的消息却是一切都好,这显然有异常。”
“我外婆一向和镇国公府交好,这些年我能安安稳稳做生意也是幸亏有镇国公府,所以也算有些联系,但从去年冬天开始镇国公传出的消息却很不合理,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所以想着让我手中的人去打探一番,但什么都没打探到,一直到今年二月初,镇国公出现在我在西北的店铺,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我身边的人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姜令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