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沈氏不想让姜令沅失望,努力回想。
好一会儿她说道:“我对航海图的确没有印象,但是我记得我十三岁那一年母亲出海回来,我和姜缝一起回去,他去了母亲的书房,出来的时候手中就拿着一样东西,我当时问了是什么,他搪塞过去了,后来母亲问过我谁去了她的书房,我帮着隐瞒了。”
如今回想起来姜沈氏真的好狠,其实那时候姜家就已经对他们家图谋不轨了,她却傻乎乎的没有发现。
姜家想吃绝户没有吃成,所以那些年才会那么折磨她,偏偏那个时候的她真的魔怔了,姜然连这些都没有看明白了。
姜沈氏的情绪有些大,姜令沅急忙说道:“你也不必太自责,那些事儿都已经过去了,那张航海图对外婆来说也不是很大的问题,都是有备份的,姜家得到的航海图也没有办法,这么多年他们不也是没有出海的本事,如今反倒是因为这个遭了报应,也是咎由自取了。”
姜沈氏听了这话才平静下来,她问到:“这一次姜家?”
姜令沅如实告知:“姜家不过是徐阁老党羽最外围的一环,应该不会丧命,不过罢官是一定的了,说不定还要流放。”
总而言之虽然死不了,但是下场也不会很好。
姜沈氏目光有些复杂,如今她也说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当然,她没有想要救姜家的想法。
姜令沅想了想,说道:“以后我们和姜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用想姜家的事儿。”
“嗯。”
姜沈氏轻轻点头。
又陪了姜沈氏一会儿,姜令沅就去女学了,其实她也尝试劝说姜沈氏不要一直在佛堂这里,可以走出来看看,姜沈氏只是笑着不说话,姜令沅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将劝说放在心上。
无奈的同时也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走在园子中看到了虽然是深秋,各种花儿仍然开得好,就对园子的管事说道:“每日都搬几盆好送到她那里去,或者插瓶的也可以,不要重样了。”
这可是要比劝说姜沈氏走出来容易太多了,管事松了一口气急忙答应下来:“奶奶放心,奴婢一定会做好的。”
姜令沅随意的点点头就坐上了马车回到了女学,如今也已经知道了那航海图的来历,虽然不确定,但是姜令沅想那姜家差不多就是这么得到的,这些年也只隐忍不发,也就那个心机深沉的姜老太太能做好了,只是姜老太太到底眼界还是太窄了,自以为找了一个可靠的后盾,却是没有想到那后盾终归是不够厚实。
如今那航海图已经更改是已经被传播出去了,姜令沅想着的是能不能趁机做些什么,只是这个想法还是不够成熟,她不好去找豫国公说,倒是可以和陆昀商量着来。
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来不及继续往下想了,因为她去了女学后才知道那迎接突厥使团的仪式竟然有三天,第一天倒是没有女学的什么事儿,但是第二天比试就开始了。
如今知道了真相后姜令沅就明白那比试也不过就是突厥的一个噱头而已,想踩着女学来展示他们的贵女。
那些人突厥是想着成为大越一直朝臣的妾室,若是让女学的姑娘去比试的话反倒是折辱了女学的姑娘,这不是姜令沅想要看到的。
所以姜令沅准备换一种方式。
她想了想,还是先去了永平大长公主那里,然后准备和永平大长公主一起去见太后,她想着总不能所有的事儿都让永平大长公主的顶在前面的,有些事儿还是要她主动站出来的。
永平大长公主那里自然也知道了突厥的事儿了,被姜令沅一提醒,她说道:“的确,如今那群腌臜人不用我们女学的学生出场,本身就没有什么正经心思,我们差点就上了当!”
姜令沅说道:“要是直接说不比试的话,她们恐怕还会说我们是怕了,不如女学的姑娘们还是展示才艺,但不和突厥比试!”
姜令沅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别扭,突厥的贵女们怎么敢开口说比试,现在想来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只是当时忽略过去了,以为突厥是准备借此来减少进贡,如今也就是苏游全盘托出,所以他们才知道这突厥所求更大呢!
如今也算是来得及。
永平大长公主考虑了一番后说道:“你顾虑的也有道理,这件事就不要麻烦皇上了,我们去见太后。”
至于说皇后,姜令沅和永平大长公主都一致忽略过去了,如今的皇后真的已经是手中没有了任何权利了,基本上被架空了,还要小心翼翼的活着。
至于说太后,和皇上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太后识时务,也按住了自己的娘家不给皇上添麻烦,所以应该有的体面太后这里还是有的。
太后听说永平大长公主和姜令沅一起过来了就知道是为了女学的事儿了。
当初女学她抱着不参与也不阻止的态度,是真没有想过女学会成长到现在这个样子,要知道这不过只过了短短的两三个月啊!
太后看问题很深远,知道这女学以后还真能成为京城女子的标杆,她隐隐都已经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参与其中呢,如今,永平大长公主和姜令沅过来,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并不想错过了。
太后立刻让永平大长公主和姜令沅都进来了,永平大长公主在太后面前不用下跪的,但是姜令沅可不行,自然按照全套的利益来。
太后立刻就让姜令沅起来了,态度极为和蔼可亲,笑呵呵的说道:“姜大人是女子中的典范,在哀家面前不必如此客气,只管和平常一样就是。”
这些不过都是一些客套话,姜令沅听着还是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太后转头问永平大长公主:“永平,今儿你带着姜大人一起过来,可是为了女学的事儿?哀家若是能帮忙的话一定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