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沅倒是没有觉得国子监不谨慎,她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知道太多内情,那连太妃可是在京城经营了几十年,皇家各处都有一些钉子也不奇怪。
可是国子监里面的人可是不知道这一次突厥使团里面还混进去了四皇子啊!
不过,这些目前也不好和众人说,只是含含糊糊的:“只是觉得谨慎一点好。”
她想皇上应该注意到了吧,此时应该是把那个人抓住了吧!
就像是姜令沅所想的那样,从国子监的一些学子们出事后,陆大老爷就带着人控制了别苑的御膳房,很快就抓到了罪魁祸首,不过那人倒是也干脆,当即咬舌自尽,所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此时陆大老爷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是臣坚守不力,请皇上降罪。”
皇上摆摆手:“这也怪不上你,你只管说说查到了什么?”
陆大老爷斟酌着说道:“那个人虽然当场自尽了,但是查到他并不是在御膳房做饭的人,不过只是一个烧火的伙夫,但是今儿别苑这边过来的人太多了,御膳房准备饭菜也来不及,他正好在给国子监做饭的厨子手底下,那厨子也是忙不过来,把一道给国子监学子们准备的汤交给他做了,他趁机在里面放了巴豆粉,这不是喝了那汤的就中招了。”
至于说为什么不趁机给皇上下毒药,陆大老爷想他们应该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给皇上做饭的人一定是皇上非常信得过的,而且一定有人从头到尾盯着,这里只有那么一个小喽啰,恐怕也做不到的。
不说别的,就是这毒药都不容易送进这皇家别院的。
皇上倒是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毒死了,此时点头:“我知道了,深挖上看看,能不能有线索。”
陆大老爷领命:“是,臣遵旨。”
至于说姜令沅这边,她们是有单独的一个大院子的,如今倒是勉强也能把所有的人装进去,可以稍微休息一番,下午,她们就要正式亮相了。
说起来,皇上也不明白那连太妃为什么会暴露一个人,文试国子监这边选择的自然是更加亮眼的学子,但是突厥的文都是跟着大越学的,所以只要是国子监的学子恐怕都是能把突厥的那些文人打击到的。
这不是那些中招的学子们都被送回去休养了,可是很快就补上了其他人。
姜令沅也觉得有些怪异,但是此时轮到她们女学出场了,姜令沅也顾不上多想。
最先展示跳舞,是的,是展示,也不是比试,今儿能过来的人都是带着心眼子过来的,自然也明白这是什么缘故,只觉得这样的安排更是让人觉得舒服。
十六个女学的姑娘已经换上了跳舞要穿的衣裳,自然不是暴露的那种,她们穿着古朴的衣裳,跳起来了灵星舞,舞蹈动作模拟的是田间劳动,有除草、耕种、驱雀、收割和舂簸等,其实这本来应该是祭祀春耕的时候所跳的舞,但是姜令沅觉得这个舞蹈更是能表现出来大越的泱泱国粹,厚重历史,所以后面特地让人改了的。
至于说舞蹈的伴乐也是由女学的学生们弹奏的,或者古琴,或是琵琶,或是箜篌,甚至是编钟、打鼓等等。
说起来,进入女学的女子各个都是多才多艺。
和其他的展现女子柔美的舞不同,灵星舞衣着庄严朴素,动作大气肃穆,说起来,更多的是展示一种气韵,一种文化。
但因为有突厥“贵女们”的搔首弄姿之前,这灵星舞就显得格外的合适,太后坐在上首,永平大长公主就在她旁边。
此时,太后忍笑道:“这着实选的好。”
永平大长公主很是骄傲,她说道:“本来编排的是绿腰舞,更展示女子的柔美和基本功,后来阿沅说这些对练舞者来很轻易就能做到,关键是怎么能展示大越,就想到了这灵星舞,不过如何展现这雅,这气度,就是女先生们和女学生们自己琢磨的了,我都没想到她们会做得这么好。”
此时,每个人都认真看着那舞蹈,好像是进入了神圣而又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农耕时,民以食为天,农耕自然是神圣的,因为有粮食才能养活人啊!
皇上都说道:“女学果然应该建的!这个出场很好。”
其实他都没有想到姜令沅会选择用灵星舞开场,只能说不愧是敢用那造船厂来和他谈判换取官职的人,皇上看着豫国公,想这个老家伙果然是四个国公中最为老谋深算的,要不然怎么会选出这么好的儿媳妇呢!
旋即他又想到在后宫中的陆晓怜,那陆晓怜但凡是有她那个四嫂三份灵气,他都敢高看她一眼扶持她成为贵妃和皇后分庭抗礼,只是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他都不知道应该着呢吗宠爱。
乱七八糟的想着,皇上又不得不佩服豫国公,没有将家中精明的女儿送进皇宫,要是后宫还有太多豫国公府的影子,他恐怕是就要忌讳了,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皇后的位置,就喜欢当位高权重的忠君之臣。
舞毕,全场安静了一瞬,才鼓掌,这着实精彩,就是看不懂的突厥人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她们昨儿那舞在这灵星舞上根本就看不上眼。
只是一向骄傲的娜伦公主也不想承认这些,看着姜令沅说道:“姜大人,我认为大越不是一直讲究女子柔顺,在家相夫教子,刚刚这舞可是一点都没有体现出来。”
姜令沅不卑不亢:“那只能说娜伦公主将这大越女子规范理解得太狭隘了,柔顺并不代表没有主见,相夫教子也不意味着失去自我,女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是先做自己,再成为女儿,妻子,母亲,儿媳等等其他身份,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可是主内的女子要只是会狐媚丈夫,也不是妻子,而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那种人没有自我,只能成为男子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