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关注这事儿的人不仅仅有女先生们,就是女学生们也是有很多站在公告前看着那章程若有所思。
既然是花费功夫定下来的章程,自然事无巨细,从开始的定级,考核的方式,谁来考核,包括女子怀孕后应该怎么办都是详细的说了。
这下子自然没有人敢说不好的,毕竟这评定的最后是可以成为司业的啊!
悦和长公主站在那里看着眼里发光。
温三姑娘如今和悦和长公主已经很熟悉了,此时忍不住问她:“你说,我们可以成为这帝都女学的女先生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女学生们都是安静下来了,要是能成为的话,她们可就也有为官的机会啊!
心中一片火热。
悦和长公主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是可以的,我问了常宁阿姐。”
要知道常宁长公主和姜令沅关系一向不错,常宁长公主说出来的话代表的就是姜令沅的意思啊!
温三姑娘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如此的话,我就要好好努力一番了,我要试试能不能成为女学的女先生!”
陈三姑娘也说道:“那我也是要努力一把了。”
林姑娘懒懒的:“你们现在说有什么用,我们可是还有一年半呢,还早着!”
悦和长公主加入其中:“虽然说时间还早,不过我们的竞争对手可不少,来帝都女学的可都是有本事的,我们是京城女子中的佼佼者,一堆人竞争本来就难了,更不要说还有外面的一些女子加入其中!”
温三姑娘眼睛一闪:“外面的姑娘,悦和,我们如今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你可是不能隐瞒我才是!”
悦和长公主本身就没有隐瞒的意思:“职称评定之后招聘女先生的时候就是要被张贴出来了,这一次消息会传到天津河北一带,等着再过一两年是不是就要大越各地都知道了吧,我们可不是艰难了!”
陈三姑娘点头:“倒也是有道理,但是我何尝怕过了!”
她们都是有自己的骄傲在的,会觉得这样艰难,但也不是说不能做到。
悦和长公主又看了一眼章程,想到那天和常宁长公主的谈话,她决定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凭借着自己来成为司业,而不是从女学这里学成后就通过皇上下旨成为司业。
她没有考试就进入女学本身是特权,她觉得自己作为长公主可以享受,可是这一次成为女先生悦和长公主不想靠着特权了,本身她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不是吗?
次日姜令沅来到女学明显就感觉到女学不一样了,从女先生和女学生都是变了。
淑慎夫人刚从女学生们的院子里出来,看到姜令沅忍不住说道:“姜大人,您果然高瞻远瞩,果然,今儿就没有很多人拉帮结派的人了,她们都在努力学着。”
虽然说这是很好的现象,但是姜令沅还是忍不住说道:“她们昨儿才知道自己以后的出路,现在还是新鲜的时候,自然会有如此表现,不过时间长了,也会有坚持不下来的,当然,整体肯定是要比以前好很多的。”
淑慎夫人愣了愣,然后明白姜令沅这是提醒他不要有太多的期待,以后还是会有一些腌臜事儿的,她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一些笑意:“院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想当然了。”
“嗯,天儿冷,我们快点回云深楼!”姜令沅笑道。
说起来淑慎夫人真是勤奋,每天过来都都要雷打不动的把女学们那边巡视一番的,因为淑慎夫人主动把这些事儿做了,她都省心了不少,如今已经开始想着她去宁县的话是不是可以把淑慎夫人带着一起过去拿,毕竟这样的下属太让人喜欢了。
其实她觉得淑慎夫人会同意的,不过又想着她离开再怎么也是年后的事儿了,所以当时就没有说出来。
职称评定的考核定在了下一个休沐,在这之前女学生们的月度考核也来了,女学生们的月度考核的成绩也是作为女先生的职称评定考核的一部分,所以如今女先生们真是忙活起来了。
就算是如此,她们也甘之如饴,因为有个官职在前面吊着,她们可是重新有了盼头了,一个个的可不都是想着能混上一官半职的。
这一次女先生们考核评定出题的人姜令沅找到了翰林院和国子监,毕竟她们女学也是背靠朝廷了,找同僚帮忙也是应该的。
翰林院和国子监那边虽然对姜令沅找过有些惊讶,不过看到了姜令沅递送过来的《章程》也实在是觉得精妙,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同意了,皇上都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何必从中捣乱呢!
国子监的祭酒还觉得姜令沅这一套很是不错,其实可以用在他们国子监这里。
所以他笑呵呵的:“姜大人,不知道我们国子监可是能参考一下这个章程?”
姜令沅有些小小的惊讶,原本以为也就是能请得动这些人出题而已,如今却是觉得这国子监的孙祭酒颇为有一种任人唯贤的感觉。
她笑道:“孙大人能看得上我们小打小闹的东西,我们倍感荣幸。”
孙祭酒摆摆手:“这算什么,说来惭愧,我们国子监的司业们也是有你们女学出现的情况的,本来我还要费脑筋想办法,如今可不是方便了。”
当然,国子监要是实行的话可不会像女学那么容易了,起码要上道折子让皇上知道才是。
回去的路上姜令沅看到了一辆辆的囚车,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有很多,姜令沅这才恍然,徐阁老和其党羽的宣判下来了,徐阁老一家十岁以上的满门抄斩,十岁以下的遣返原籍为奴,出嫁女从此成为伶人风尘女子,
其党羽根据情节严重与否也有不同的宣判,说起来都是从重处罚。
姜令沅挑开帘子,正好看到了徐瑞雅坐在囚车里一脸麻木的过去,她其实已经很久不去想徐瑞雅了,如今看到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