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宫便出宫吧，你是太子妃，这点小事可以自己做主，下次无需费力来我这跑一趟，只要在外面小心安全就成。”
    叶皇后得知月姜想出宫的事，欣然同意。
    未来的景国要交给景砚与月姜，诸国纷争说不定哪天就一触即发，叶皇后自然需要给他们一个宽泛的空间施为。
    月姜就知道能在宫中养蚕，缓解宫中银钱压力的叶皇后，她一定不会对自己准备出宫的事有意见。
    “母后您放心，我会多带几个人跟着。”
    月姜本打算打了招呼就走，一旁的景宜竟来了兴趣，心中微动。
    她瞟瞟母后，再看看月姜，因月姜帮了她一次，昨日德麟殿的品鉴会一散，长寿殿那边就巴巴的将东西给她送来了，景宜出气不已。
    对待月姜也没有了那么大的敌意，反存着一分亲近之意，景宜觑觑母后与月姜，试探。
    “我能跟嫂嫂一块出宫玩吗？”
    “姜儿出宫是忙正事，你就不要去捣乱了，”叶皇后轻拍女儿的手背。
    这段时间景宜已经算很乖了，愿意多来陪陪她，而不是一天到晚沾在永寿殿喊不回来。
    叶皇后也了解景砚，若是郑太后打月姜嫁妆的主意，他肯定不会用这般迂回的法子，让郑太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后反而让景宜得了一个大便宜，肯定有月姜的谋划。
    景宜会亲近月姜，怕是无形中有受月姜影响的缘故，不过永寿殿那边对景宜的灌输不是一朝一夕。
    她仍视那边为掏心掏肺待她的亲人，叶皇后生怕景宜不懂分寸，自认为与月姜可以化敌为友，去为了程素云说些有的没的。
    “母后，我想出宫玩玩，”景宜抱着叶皇后胳膊撒娇，她虽贵为公主，可是真没机会出宫。
    叶皇后再要拒绝，月姜大方同意：“母后，景宜既然想出去玩玩，不如就让她跟我一块去吧，我身边有护卫，会看紧景宜的。”
    “姜儿……”
    “谢谢太子妃嫂嫂，”景宜得到出宫的允许，连给叶皇后说完话的机会都没给，一口气就谢了出来。
    叶皇后向月姜投去一抹不省心地表情，月姜轻轻笑了笑。
    答应带上景宜后，月姜先带着景宜出了椒房殿，不防程素云居然过来寻景宜，三人碰上了面。
    程素云福礼：“见过太子妃，公主！”
    景宜热情地扶住程素云的胳膊，熟络道：“素云表姐早说不用这么客气了，你拜什么拜啊，对了，我要跟嫂嫂出宫玩，你是来找我的吗？”
    程素云诧异一番，暗暗打量一眼月姜，再看回景宜，竟不知俩人是何时相处的这般好了。
    她微笑：“是啊，皇姑祖母让人做了你喜欢吃的糕点，让我喊你过去呢。”
    “出宫？”程素云对着月姜疑惑：“太子妃，好端端的出宫做什么？”
    她拐弯抹角，满面忧忡地替景宜考虑：“听说月国不拘小节，沿袭昔年未立国前的风俗，君民同乐，常常能一日在民间遇见数十个私访的皇亲国戚。”
    “咱们景国比不得月国，莫说恪守本分不打搅百姓，便是大张旗鼓出去劳民误工也是不行的，就算这些都不考虑，太子妃与公主千金贵躯，出了事怎么好！”
    “公主，不如与我去永寿殿吃糕点吧，太子妃要赏脸吗？”
    月姜不妨事地道：“景国民风淳朴，郡主倒不必杞人忧天，我带着景宜总不会往人堆里挤就是了。”
    程素云闻之脸色一白，这话讽她呢不是，想提醒她上次被人踩的有多惨。
    她眼巴巴地盯着景宜，分外无辜：“公主，我是担心你，宫外总不比宫内安全，你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东宫她进的艰难，太子难将她放在眼中，程素云不信她哄了这么些年的景宜，会在今日也选择月姜。
    景宜稍有犹豫，不是担忧危险而是知道程素云与月姜不对付，她又喜欢程素云，对待月姜最近也甚是好感。
    三人遇不上一块时，景宜还能随性而为，到了跟前有些难选。
    况且宫外她真是很想去。
    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终于，景宜想到两全其美地好法子。
    “出宫肯定有人保护，不如素云表姐也跟我和嫂嫂一块出去玩吧。”
    程素云忽地意动，与月姜出去没什么，正好研究研究她的做派，看她怎么讨的太子喜欢。
    打定主意，程素云考虑道：“公主，太子妃怕是不肯吧！”
    景宜转回头去看月姜。
    月姜笑笑，并没有大方地如她所愿：“景宜妹妹，程郡主某些话说的也不错，你随随便便跟我出宫兴许真不安全。”
    “不如你先去永寿殿吃糕点吧，等下次我准备的更周全再带你去！”
    话毕，月姜提步要走。
    景宜来不及思考，急忙喊住：“嫂嫂我不怕！”
    糕点什么时候都能吃，月姜说的下次却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反正她跟程素云都相交多久了，哪容易因一次糕点有误会。
    景宜向月姜保证完，又体贴地安抚程素云：“素云表姐，你怕的话还是不要去的好，等我回来一定带好玩的东西给你。”
    说着她小声在程素云耳边嘀咕：“再等我摸摸嫂嫂的性情，哪天一定说服她让你进东宫。”
    之后景宜生怕慢了，月姜不等她，飞快地跑追过去。
    程素云怔怔：“……”
    景宜有那脑子吗？
    ……
    出宫坐的是东宫马车，一路出发往最热闹繁华的街道驶去，路上热闹的景象将景宜吸引的惊讶不断，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些。
    渐渐忘记了跟月姜的最后一点隔阂，景宜主动拉起月姜探头去看。
    “嫂嫂，那些人怎么那么厉害，一只火把居然能喷出那么高的火焰，这比宫中的火龙还好看！”
    月姜：“若你没钱吃饭，你也会，外面的把戏图一个热闹喝彩，然后看客就会赏钱，宫里火龙都要先描金画粉一般再展示出来，再让人慢慢赏看，图的是一个意境。”
    “就看你喜欢热闹还是意境了！”
    “那我还是喜欢热闹，过个节还死气沉沉的有什么意思，嫂嫂，你喜欢哪样，”景宜好奇。
    月姜注视着火焰一层一层的上涨，热烈地在空中舞动，最后化为一卷黑烟散在空中。
    她挑眉笑道：“都喜欢，哪个能赚钱更喜欢哪个！”
    景宜面上泛起大大地疑惑，可是还没等她问出话来，马车就停下来了，然后月姜带着她进了一间胭脂铺。
    铺中脂粉味十分浓厚，景宜一个还没及笄的姑娘日常用不了那么多胭脂水粉，对这种香甜魅惑的味道颇为不习惯，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用帕子捂着口鼻会好些，”月姜递给景宜一块帕子。